第29章 坏心眼

二十九.

在伯温过了两天销魂蚀骨的浪荡日子,乐知攸感觉自己肾好虚。

两人于周日夕阳西下时分退房回校,路过香香街药店时,祁开让乐知攸在树下等着,他进去买了一支新的药膏,特意问了,不凉。

乐知攸:“你怎么问的?”

“直接问。”

“涂了会凉吗?不会。---这样吗?”

祁开应一声,帮他把药膏装进背包的时候,顺手就托着拉链上的柴汪仔细瞧了瞧,越瞧越傻,傻劲儿十足。

乐知攸正感叹“尴尬”,回头看见祁开勾着点笑,便问:“喜欢吗?喜欢的话我摘下来送给你。”

“留着吧,一傻傻一双。”

傻主人没听明白:“啊?”

祁开揽住乐知攸的肩膀一起走,也不解释,反倒笑话他做贼心虚:“被蚊子咬了,不是也可以涂么?”

乐知攸一想,是哦:“那、那我回去用用,要是还可以我就在网上多买点囤着。”

傍晚天际灰蓝,连绵的火烧云磅礴壮丽。

祁开得先回宿舍一趟,小组作业明天要交,今晚组员要碰头整合数据,收收尾,大约两个小时就能结束。

“晚上我打电话给你。”

“好,我把铃声开最大。”

祁开笑了一下,随后扫码一辆共享单车,再抬头,看见乐知攸的手心里躺着那只柴汪。

“还是送给你吧,挂钥匙或者哪儿都行。”

乐知攸说:“女生可以送她的Alpha小皮筋,我又没有小皮筋。”

祁开收下了,改口道:“晚上我来找你。”

两人在香香街暂别,乐知攸没扫车,背着包散步在夕阳余晖里。

他回味起这两天,过得可谓是前所未有的荒淫无度,除了吃饭睡觉做作业,其余时间全都在doi,哪怕他把江语那句“循序渐进”的叮嘱转达给祁开,他们也还是毫无节制地纵欲。

信息素可以慢慢注入,爱要想做就做,少咬的那一口用接吻补回来。

乐知攸忍不住心里的甜蜜,反应在脸上,就是笑出来一个浅浅的小酒窝。

可是……也有心惊肉跳的几个瞬间……

乐知攸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前后矛盾、漏洞百出了,难道是祁开在诓骗自己吗?

心虚使人惶惶。

谎话说得太多、假戏演得太久,稍微一个不小心,乐知攸就要乱了阵脚、露出马脚。

回到宿舍时夜幕已经蔓延开。

乐知攸给祁开发消息:我到了,[柚子扭.gif]。

小狗妹妹:嗯。

紧随其后一张钥匙扣的照片,上面挂着他的红脸蛋柴汪。

乐知攸开心死了,抱着手机笑出声,还不等他翻包找钥匙,门就自己开了,里面站着一个穿睡衣的路棠。

“笑得。”

“滋润嘛!”

乐知攸第一时间背过身去,低下头把脖子上的咬痕亮出来:“能闻到吗?”

路棠看着那几个交错的牙印,替他高兴坏了,连忙深呼吸,闻到一丝丝苦咖啡的味道。

“怪不得!”路棠恍然大悟,“怪不得冰箱里全都是苦咖啡雪糕,柚子啊柚子,你真是!”

乐知攸抱到爬梯上,分享道:“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卖,我倾家荡产也要买一颗来吃。然后时间回到大学开学报名那天,看我不立刻就---不对,高考结束当晚我就要冲到小伏都去,国外有什么好玩的,我当晚就洗洗干净送上门去。”

路棠听他叨叨完毕,先骂他事后诸葛亮:“你要是早跟我说,我当晚就去伯温开好房,把你们俩锁进去出不来。”

再关心他别只顾着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算不上不舒服。”乐知攸摸摸自己的腺体,“有点痒,热麻麻的,还有点泛酸。”

说着说着,雀跃的语气就淡下来,在祁开面前藏住的心急全都汹汹来袭:“为什么不鼓起来,为什么?”

路棠回身拿一颗红樱桃喂给他:“就算是98%的契合度,你也不能命令它立竿见影,是不是?”

乐知攸不吭声。

“你的热、痒、泛酸,都已经是有反应的表现了,是不是?”

乐知攸嚼嚼樱桃:“苦口婆心棠。”

“我和纪念在一起三四年,咬过无数次,才把契合度咬上去两点,换算成你们俩的话,大概要一两个星期?”

乐知攸:“…………”

樱桃梗露在唇边,像叼了个小木棍儿,随着乐知攸惊喜地疑问而一翘一翘:“你们,咬上去了?是去测了吗?是正规医院吗?不是手机上的爱情配配对啥的吧?”

路棠笑倒在电脑椅里:“去医院测的。下午纪念去我家接我,回来的路上去医院测了一下,49%,他高兴地当着医生的面就使劲儿抱我。医生要我们继续努力,他就狂点头,一个劲保证会的会的。”

路棠嘟起嘴,笑就从眼睛里跑出来:“为什么会有这么笨的Alpha啊?”

“这么笨的Alpha全天下就他一个!”乐知攸开心得忘乎所以,吐了樱桃核就来抓路棠,“太好了,什么时候喝喜酒?”

路棠就去开冰箱,端出来一壶颜色清亮的柚子茶:“以茶代酒,行不?”

晚七点多钟的时候,纪念来了,接媳妇儿去约会。

宿舍里只剩下乐知攸一个人,他满怀期待,因为自己等下也有会要约。

先检查一番作业都做完了没有,再整理整理书桌,翻到一袋还未拆封的便签本时,祁开悠悠讲述往事的画面又浮出脑海。

乐知攸轻叹一声,撕开封口,指尖犹豫片刻后选了黄色的那本抽出来,就只有手心大小,能做点什么呢?

乐知攸拿起笔,想要每张都写一句情话,比如“小狗,我爱你”,或者“好喜欢你”,却又不知为何,总感觉这些情话在此刻显得十分苍白无力,引不起半点的心弦波动。

于是乐知攸改变主意,笔尖落下,缓慢且笨拙地描绘出一幅简笔画。

“会喜欢吗?”

“会吧,会的。”

自言自语地画完一幅,乐知攸端详半晌,心道,不喜欢也没办法了,这已经是他的画功天花板了。

便签收回抽屉,手机还是毫无动静。

乐知攸决定洗个澡,到时就带着满身牛奶味去赴约。

初夏夜晚有小虫飞,飞累了,落在树叶上歇息,看着树下有人举着一只奶油甜筒在打电话。

祁开说:“那你不急,吹干头发了再下来。”

乐知攸浑身泡沫,扔了手机又跑回浴室里,洗干净擦干净,再胡乱吹吹头发,半干不潮差不多,最后急吼吼地换上衣服就往外面冲,门摔上的那一刻才惊醒,好极,手机钥匙全没带。

乐知攸懊恼地奔下楼,一见祁开还没来得及自责,就被甜筒堵了嘴。

“只许吃两口。”祁开喂他,不许他全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