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127
【太宰】把源纯带出了魔兽的体内, 却并没有管兰波。
兰波也没在意这点，他跟失去理智的魏尔伦打得十分激烈，甚至都没注意到人少了。
直到白兰被【太宰】的宝具强行送走, 兰波才惊觉魔兽的体内只剩下了他和魏尔伦。
这样也好, 终于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他们的谈话了。
但魏尔伦并不想谈，他的动作只僵硬了短暂的片刻，就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甚至在缺少了白兰这个偷力量的人后, 他变得更加疯狂了。
“真的很难办啊……”兰波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他跌坐在地, 亚空间屏障缩至能容纳一个人的大小, 将他严密地保护着。
“对不起。”兰波接住了魏尔伦的拳头, 忽然道歉。
魏尔伦无光的眼睛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波动。
“是我太傲慢了，擅自决定了很多事。”兰波收拢掌心, 用自己的手包住魏尔伦的拳头，“其实我并不能真的理解你，我只是觉得我能理解你，并因此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些事在你看来都是困扰吧。”
魏尔伦抗争的力度微弱地减缓了。
“所以你才会想带走中也, 不告诉他身世, 让他普普通通地长大，你想过那样的生活。”说到这里，兰波停顿了一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又在胡乱揣测你的想法了，抱歉。”
“不知道还有没有得到你原谅的机会了。”兰波叹了口气，“你还能回来吗？”
魏尔伦呆呆地看着兰波, 他的嘴巴闭得紧紧的，没有张开一丝一毫，但兰波却听到了他嘶吼着、哭泣般的声音。
【杀了我。】
那声音在说。
【回不去了——】
一旦跨过某条界限，灵魂坠入无尽的深渊，就再也没法爬上来了。
现在的魏尔伦大概只剩下了壳子，和仅有的一丝克制。
这说明他其实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警惕兰波，他没有讨厌他，他只是……明白得太晚。
“这样吗？”兰波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懂了。”
“就算得不到回应，我还是要道歉的。”兰波缓缓抬起手，他的掌心中托着一只小巧精致的深红色立方体，它正滴溜溜地旋转，“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源纯释放了宝具。
兰波能清晰地感知到魏尔伦的生命力正在被飞速抽取，像一只漏底的瓶子，水很快就要流干了。
只剩下一点点了，兰波掐准时机，正要发动异能，忽然感觉心里空了一大块。
兰波愣住了，他呆在原地，神色茫然地眨眨眼睛，环顾四周，看到包裹着自己的黑暗缓缓消退，露出了残破不堪的废墟。
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了？我要做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从脑海中接二连三冒出来，令兰波头疼不已，他双手抱头，缓缓弯下腰，感觉不只是头疼，心里也很难受。
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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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中也醒来的时候，感觉脑子一抽一抽地疼，似乎之前用脑过度了。
肯定是那个强行把他打开、解读他记忆的可怕间谍的锅！小中也愤愤地想。
“你醒啦，饿吗？来吃点东西。”轻快的女声响起，小中也警惕地抬头，看到有个从未见过的漂亮姐姐拿着一盒香喷喷的汉堡，递到了自己面前。
“你、你是谁？”小中也结结巴巴地问。
“……我叫源纯。”犹豫了一瞬，源纯还是使用了真名。
【太宰】自｜爆灵基，把白兰赶走的时候，顺便也在书上写下了消除兰波和小中也记忆的要求。
再加上书冻结了时间，所以等他们醒来后，白兰入侵的相关记忆完全被遗忘了，保留下来的记忆自动串成了发展符合逻辑的故事。
兰波和魏尔伦组队偷中也——魏尔伦兰波反目相杀——兰波尝试解构中也反而放出了荒神——战斗之后魏尔伦死亡。
历史回归正轨，系统立即联系上了源纯，当场宣布她的主线任务已经完成了，只剩下做不做都无所谓的支线，然后在对她大加赞赏后，它小心翼翼地询问她现在要不要回去。
源纯想了想，拒绝了系统。
【可以给我一天的时间吗？我想把中也安置好。】
【您随意您随意！】系统前所未有的狗腿，似乎怕源纯突然暴起把它拆了，【但您不能停留太久，任何微小的改动都会对未来造成影响。】
源纯笑了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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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纯给小中也换上之前买的新衣服，带他去吃了顿丰盛的料理，然后直奔游乐场。
坐在旋转茶杯里的时候，小中也神情恍惚——不久前他还被关在一片黑暗的牢笼里，现在竟然能站在舒服的阳光下，和其他普通孩子一样快乐地玩耍了。
人生真是如梦似幻。
游乐场是能带给人欢乐的地方，两人疯玩一天，玩遍了所有项目，直至华灯初上才离开。
源纯牵着小中也的手，走进记忆中的街道。
羊的总部就在这附近。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小中也舔着美味的冰激凌筒，凉气令他疯玩一天充分获得快乐的脑子渐渐清醒。
事情发展得太快了，而且美好得简直像做梦，这让小中也有些害怕了，怕一睁眼，一切又会回归原来的状态。
“我只是想陪陪你，但好像弄巧成拙了？”源纯歪着头看小中也，笑容显得有些难过，“对不起。”
“别道歉啊！你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小中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来做个约定吧。”源纯忽然说，她伸出手指，“我承诺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我再也不会跟你分开，哪怕你讨厌我，生我的气，不再理我，我也会一直跟着你。”
“干嘛突然这样说……”小中也嘟哝着，勾住了源纯的手指晃了晃，“你要走了吗？”
“嗯。”源纯犹豫片刻，还是凑过去在小中也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并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我们未来见。”
她垂在身侧的手掐着幻术的手印。
话音落下，小中也的神情一阵恍惚，等他再度清醒，周围已经没人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要做什么来着？小中也产生了跟兰波一样的困惑。
“喂！你是什么人！”身后忽然传来不客气的呼喊，凌乱的脚步声一拥而上。小中也回过头，看到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嚣张白毛带着一群小孩子包围了他，虎视眈眈。
“我……”小中也愣了愣，纠结该说什么的时候，肚子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咕噜。
——玩了一整天，还没吃晚饭，当然会饿了。
“噗嗤！”白毛忍不住笑了，“喂，你怎么回事啊！”
小中也感到一阵窘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