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第2/3页)

源纯赶紧收拾好东西,把九喇嘛放在肩膀上,骑着自行车赶往别墅。她倒不担心掉马的问题,她一掉马,太宰和安室透也会跟着暴露,这两个人精是不会坑自己的。

她只担心太宰又戏精上身,把她编排进狗血大剧里。

马甲的名声可以不要,本人的名声还是得顾及一下。

【知道自己满头绿,柱间会哭的。】九喇嘛幸灾乐祸。

源纯斩钉截铁地说:【不,他永远不会知道。】

源纯路上遇到两场黑/帮火拼,被一次暗杀波及到,顺手救下了三个无辜卷入帮派争端的孩子们。

最后她站在别墅门口,遥望着渐渐沉入海平面下的夕阳,忍不住感叹横滨的黑/帮都疯了。

这才几天,就从暗斗变成了明争,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只会越来越坏。

“你还有时间来这里摸鱼?”源纯问。

“我是来找你的。”穿着小裙子的女装太宰推开门,露出一个脑袋,“幸亏我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你背着我藏了人。”

源纯满头黑线,她的目光越过太宰的肩膀,落在他身后,“你怎么跟她说的?”

安室透表情镇定,语气平静,“我是来打工的保姆。”

看来波本同学已经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正确的认知。源纯满意地给安室透竖了个大拇指。

“反正我不信。”太宰微微一笑,但没揪着不放,而是换了个话题,“芥川和小银还没睡。”

这不太像太宰的风格,作为一个致力于开修罗场的人,他一般不会放过这么有趣的机会。

“所以我不进去了。”源纯勾勾手指,示意太宰出来。

太宰倚着门,看源纯的目光里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问:“真的不去看看吗?”

这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以后见不……到……

源纯微微一愣,体会出一点不同寻常的意思,她干脆直接问:“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说过了,我来找你呀。”太宰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如蝶翅般轻轻颤抖,他的语气变了,比平时多了一点正经,“大小姐,森先生有请。”

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安室透根据源纯和织田作的谈话内容、他自己和太宰的闲聊内容,理清楚源纯目前的身份和处境了,了解得越深,他越对这位前辈刮目相看。

他兢兢业业干了几年,才捞到酒厂的代号;源纯没在横滨待多久,就混成了港黑大小姐。

但眼下的情况不太对劲儿,从源纯和太宰的对话与眼神交流里,安室透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二锅头这是暴露了吗?还是有别的事情?

我该做什么?

安室透刚来一天,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发生意外,实在是令人措手不及。

出事的如果是他的同事,他一定不遗余力地营救,积极思考对策,但出事的是源纯,是黑衣组织的二锅头,是酒厂的犯罪分子……

一辆漆黑的轿车从夜色中无声无息地开出来,在太宰面前停下。

太宰拉开车门,朝源纯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暴露了?】九喇嘛甩了甩尾巴。

源纯冷静地说:【不知道。】

源纯看了安室透一眼,“你的工作是照顾好小银和芥川,有问题找织田作。”

安室透听懂了源纯的暗示,她的意思是跟他没关系,他不需要有任何举动,继续当保姆就好。

太宰用充满兴趣的眼神打量了安室透一眼,笑道:“下回再一起讨论烹饪的技巧呀。”

想到之前太宰借着菜谱为由,在聊天的时候试图套话的举动,安室透在心里给太宰标了个“危险”的标记。他礼貌地回答:“好。”

源纯用惊奇的眼神望向太宰:“你还会做菜呢?”

太宰做回忆状,“有段时间认真研究过,如何做出能令人死得安详的菜肴。”

源纯嘴角一抽,“我猜你最后炸了厨房。”

“小纯你果然懂我!”太宰惊喜地捧脸。

源纯:“………”我宁愿不懂。

九喇嘛:【他跟柱间可能是失散已久的兄弟。】

源纯:【柱间的兄弟只有斑。】

九喇嘛:【扉间表示强烈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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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港黑的半路上,源纯问太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森鸥外派人来接我,这架势看着严肃,但不太像身份暴露后被秋后算账的意思。】源纯和九喇嘛偷偷交流。

【但也说不准。】源纯又说,【我总觉得他早就知道我是二五仔。】

【那你不行啊。】九喇嘛嫌弃道。

源纯:【……扎心了,老铁。】

太宰叹了口气,“这几天我们损失惨重,死了个干部,丢了两仓库的货……森先生快气疯了。”

不只是港黑,整个横滨黑/道都乱套了,再不想办法遏制斗争,任由其继续发展下去,迟早会波及到无辜的普通人。

死了个干部?想起好多天都没有跟中也联系过了,源纯皱了皱眉,问道:“中也呢?”

太宰单手托腮,靠近源纯,一双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轻声问:“小纯,中也很重要吗?”

车厢是密闭空间,再加上开了暖气,按理说不应该冷的,但源纯就是感到了有一股寒意正沿着脊椎不断往上升。

【哦嚯,】趴在源纯腿上的九喇嘛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我闻到了醋味。】

源纯突然警觉,【不……我闻到了黑泥的味。】

源纯竖起一根手指,抵住了太宰的胸口,阻止他继续靠近,她用平静的语气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太宰垂下头,长长的假发挡住了他的脸,他握住源纯的手,将她的手指一点点折下去,再把她的拳头包进掌心中。

“……不重要。”太宰叹了口气。

不管是中也,还是我,还是你亲手捡回去的小银和芥川,都不重要。

感觉黑泥的气息愈发明显,源纯眨了眨眼睛,心想也不见得,得看跟什么比了。

她想对太宰说他可以有点信心,但又怕说错话把人刺激到,最后权衡利弊,干脆闭嘴。

太宰也没追问,似乎刚才只是随口聊天。

汽车停在港黑大楼下。

源纯先下车,太宰在车里停留片刻,卸掉装扮,变回平时的模样,然后才走出来。

两人坐上电梯,来到了森鸥外的办公室。

进门前,太宰忽然低声说了一句:“最好真的不重要。”

源纯目光闪烁,没吭声。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亮着一盏灯,森鸥外低头看文件,爱丽丝趴在地毯上涂涂画画。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

太宰慢吞吞地走到长桌一侧,拉开椅子坐下,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把头埋进手臂里。

“小纯,你来了。”森鸥外打招呼的语气和往常一样,“有个东西,我觉得你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