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深夜, 月亮高悬。

卧室的主人显然还没睡,愤恨的一锤床铺。

“妈的,那个女人根本就是故意耍我!”

断了一根肋骨的休伯特哪怕喝下了治疗药剂, 依然面色有些苍白, 毕竟断骨之痛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他的床边坐着一个高胖的男人, 边上还站了两个长相相似的健壮男人。这三个都是休伯特的室友, 高胖的那个是鲍德温, 长相相似的是一对双胞胎,名为巴尔和巴里。

一对双胞胎站在那里像是两个木头桩子, 鲍德温的神色倒是比较放松,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休伯特。

“你悠着点, 伤势要是加重, 五天后的试炼大赛恐怕就没你的份了。”

现在这个样子,等到五天后尚且还能帮上忙,要是把自己折腾的更严重了,难道要用高级治疗药剂吗?

先不说高级治疗药剂连他都没喝过,就休伯特这家伙也配?

休伯特咬牙。

“这还不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竟然装瘸骗我!”

“这点确实是我们失算了。”

鲍德温皱眉。

“不过我想那个艾泽拉不可能事先知道我们的打算,应该只是巧合。”

休伯特此刻早就忘了自己之前被打得哆嗦的恐惧感,胸口的剧痛让他怒火中烧。

“不管是不是巧合, 我都咽不下这口气,鲍德温,你得帮我报仇!”

鲍德温看了他一眼。

“怎么帮?别忘了你我都是中阶三级, 而你这个中阶三级, 就在不久前才被她一个中阶一级给打了。”

那个女人不好惹, 贸贸然的去硬钢, 这不是上赶着让他去讨打吗?

休伯特泛着血丝的眼睛瞪过去。

“别告诉我, 你准备就这么算了?现在算了,等到了试炼大赛的时候,我们终究还是会遇上,除非你不想要名次了!”

否则不出意外,他们都会在决赛遇上,到时候,不还是一样要打一场?

“当然不。无论如何,我今年必须进入前十。上面有那几个快毕业的家伙压着就算了,他们那些刚进来的还想越过我们?但是现在不行。”

鲍德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他看着肥胖手指上的金戒指,眼中是满满的势在必得。话语间带着一丝阴冷。

“咱们的行事不算隐蔽,为的什么其他人想必也都猜到了,那个艾泽拉肯定会提高警惕,再加上她身边的那个艾德利安……听说也中阶一级?反正那个男人我看着也不像是好对付的。”

休伯特被他的一番话绕晕了。不耐烦的开口。

“你到底想怎么做就直说!”

个死胖子,一天天竟是一句话掰八瓣说,显得自己多厉害一样。

鲍德温嘴角挂起冷笑,倒是没有卖关子了。

“要解决的人不少,这两个再厉害也不过是中阶一级,没有经历过试炼大赛残酷的新生,就暂时放过他们好了,等到了试炼大赛开始时候,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鲍德温的性格阴的很,休伯特可不觉得他说的动手是一对一硬钢的那种。顿时迟疑道。

“你是要……动手脚?”

鲍德温对此只是道。

“要知道,今年的试炼大赛不知道定在那里,不过不外乎那几个地方,试炼大赛和打擂台可完全不一样,里面危险很多时候并不是来自于人。”

说到这,他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最重要的是,试炼大赛可是会死人的。我保证,到时候定然让我的好兄弟你出口恶气。”

满脸肥肉的高胖男人故作优雅的模样像是一只穿着燕尾服的企鹅,此刻脸上露出那阴险的笑容,顿时就成了披着企鹅外皮的秃鹫。浑身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不过显然和他臭味相投的休伯特很满意,听到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一个和鲍德温同样残忍的笑容。

随后,鲍德温离开,让休伯特好好休息,身后的巴尔和巴里两兄弟跟着离开,全程像是两根不会说话的木头。

与此同时,窗户外面的一棵树的树冠上,一只小白蛇正看着那边。

窗户被厚重的绿色天鹅绒窗帘挡住了,但是小白蛇却仿佛已经看见了里面那些人丑陋的嘴脸。

艾泽拉乌溜溜的大眼睛闪过嘲讽。

【啧啧,幸亏我来拜访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休伯特同学这么惦记着我呢。】

虽然平时系统和艾泽拉会互相怼着玩,但这可不代表它就会喜欢看见有人阴谋算计怎么要蛇命。

听到艾泽拉的嘲讽,系统冷声道。

【他这么惦记你,你自然也应该表示表示。】

【这是自然。】

艾泽拉吐了吐鲜红的蛇信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为了阴冷的竖瞳。

*

学生卧室的床头柜上,每人一盏巴掌大的萤石灯,休伯特等人走了,正准备关灯睡觉。谁知刚刚伸手摸索,就感觉边上一股寒风吹过。

已经入秋,法师的身体素质比不上武者,穿着睡袍的休伯特顿时冷得难受。打了个喷嚏。

“阿嚏!”

他狐疑的看向边上,就看见窗户处的窗帘微微动了动。寒气真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怎么回事?

窗户那漏风?

在第一学院这么几年,休伯特倒是没了有事没事叫仆人的毛病,因为胸口疼痛,不宜乱动,他本想着不去管它,但是风不断的吹,吹得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脑袋都冻得疼了,不得已,只能不耐烦的捂着胸口过去。

过去掀开窗帘一看,发现窗户开了一条小缝,今晚的风也大,于是寒气不断的从缝隙挤了进来。

他什么时候开了窗户忘了关?

休伯特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他最近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怎么在试炼大赛之前排除异己的事情上,哪里在意这些小事。

想不起来于是就不想了,休伯特不耐烦地把窗户关上,就准备回去继续睡觉,谁知忽然间,光灭了!

暖黄的灯光瞬间从室内消失,顿时室内一片浓重的黑暗,休伯特猛地转头,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背后闪了过去!

“谁!”

休伯特好歹是第一学院的学生,不管别的如何,起码实力还是有的,他立刻厉喝一声,同时把窗帘拉开。顿时皎洁的月光流淌进来。

室内有了些光亮,休伯特扫了一眼屋内,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紧接着,他的瞳孔一缩。

他的法杖呢?

他放在那的,那么大的法杖哪里去了?

休伯特看着不远处的桌子,那里本应该有个黑丝绒的台座,上面放着他的宝贝法杖,但是现在桌子上空荡荡的。别说法杖了,台座都不见了!

这年头小偷偷东西连台座都偷?

穷疯了吧?!

法杖对于法师来说就是半条命,丢了法杖的休伯特面色终于出现惊慌,赶紧往那边跑过去,几步路的事,他很快就到了桌子边,正准备伸手查看是否有小偷留下的痕迹,结果忽然,他感觉到脚踝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桌子下面抓住了他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