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第2/5页)

训完了闺女后,宋氏又屈膝,一脸歉疚地看着胤禛:“妾教女无方,才让她这般无状。还请爷息怒,回去后,妾一定好生教导与她!”

啊这?

又一言不合,连累穆图尔贺遭殃了吗?

弘时挠头,也是怕极了宋氏这样动不动就对女儿严加管教的做派。

为免被小丫头赖上,说什么受了他的池鱼之殃。弘时赶紧拱手:“阿玛,儿子跟穆图尔贺都一样,都是出自于对姐的无限关心!”

“说的是万一,万一姓张的不好!可没有丝毫他意,只惦着集咱们全家之力,务必让姐安好……”

可不能为了区区名声,委屈隐忍。太~祖皇帝辛辛苦苦打江山,可不就是为了子孙后辈都不再为人所制?

才被隔空表白了两次,心花正怒放的宁楚格:???

想也不想的,直接拧了臭弟弟的耳朵:“合着在你眼里,你姐就这般无能?都落魄到需要家里帮忙,才能勉强护住自己啦!”

嘶!!!

弘时疼到跳脚,只能说软话讨饶:“没没没,姐您高抬贵手,弟弟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有您在,什么姓张的,姓李的,还不都是乖乖俯首,以您马首是瞻?”

弘晖、弘昀两个嘘他。

李氏不但不帮忙解救幼子,还在添油加醋:“臭小子胡言乱语,就该好生收拾!宁楚格多用点劲儿,好好教他一个乖!”

弘时泪目:“别人家的额娘都最爱幼子,咱们偏咱们家的不一样?”

李氏捧茶,特温柔地送到了宁楚格唇边。

什么长子、幼子的,她这会子都没心思想。只琢磨再等俩月,自家乖乖巧巧的小棉袄就要被穿走了,还永不归还。当娘的就算再盼着爱女有个好归宿,也满心不舍,倍加珍惜女儿还未出阁的每一瞬间。

宁楚格笑,就着她的手抿了口茶:“不是咱们家额娘不一样,是弟弟你这傻乎乎拿过来就说的脾性实在得改。今儿啊,姐就教你学个乖!”

“此事正道,姐您可努力!”弘晖笑,欢欢喜喜敲起了边鼓。

“是极是极。”弘昀也跟着点头:“臭小子平时还好,毕竟有我跟大哥帮他擦屁股。可明年,弟弟跟大哥相继大婚,眼看着就要入朝历练了。照顾不到他,可不就得督促着他自己上进点儿?可快好好管管,让他长点心!”

弘时:……

所以继额娘之后,哥哥们也都是捡来的了么?

弘时泪,帮姐张目帮到把自己搭进去什么的,也是……

偏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姐器重大哥、欣赏二哥。唯独对他跟四弟,啧,都不仅仅是严格。

明明他和四弟对姐的关心,一点也不次于大哥二哥,甚至犹有过之。

毕竟那两个家伙,都已经马上娶福晋的大汉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后,连阿玛额娘都不免受到疏远,更何况只是姐姐呢?

宁楚格可不管这家伙到底有多少不满,只知道若有朝一日,阿玛真的变成了皇阿玛。就少不了有人为了切身利益站队,怂恿出一波新的夺嫡。

又菜又没有防备心的三弟,无疑是最好的突破口。宁楚格可不希望好好的,被他带着整个他们一系都翻了船。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弘时就惨兮兮了。每日里不但起早贪黑去念书,还要经受亲姐突然而至的考校。

一直到夏去秋来,金菊飘香,福襄公主的婚礼进入了倒计时状态,这苦日子才终于结束。

弘时终于脱离苦海,却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倒是骑着高头大马,捧着比肥鹅还肥鹅的雁的未来姐夫张若淞,嘴角都恨不得咧到耳丫子。

隔着百八十丈,都能感觉到他那浓浓的喜气!

日盼夜盼的,可算到了纳征的环节。再过几日,就是大婚。张若淞可不就心花怒放,总也管不住飞扬的唇角?

笑得嘴巴都酸疼,也仍旧停不下来!

手上那十几斤重,绑着红绸的超级大肥雁可以证明,这一天他等了实在太久太久。

好在苦心人,天不负。

皇上直接赐下了佳期,他这六礼就省了许多环节。比如问名,比如请期。

但等女方亲眷把嫁妆都送到位,他就可以抱着另一只大肥雁,上门亲迎了。

万千期待。

连带整个张府都是满满的喜气洋洋。

相比之下,雍亲王府就落寞多了。虽然也处处大红喜字,连仆从都穿戴一心。可从王爷到几位小主子,尽皆满脸不舍。

尤其今日,宁楚格便要试大婚当日所穿吉服褂。

当一身大红,绣前后正龙,两肩行龙吉服褂。头戴三层镂金,上饰硕大东珠、衔红宝石。还有周五后一,共六个金孔雀,配东珠、珍珠、青金石等无数的朝冠。

耳上三钳,还戴了金领约与朝珠,脚蹬花盆底。通身富贵异常,俏丽无比的宁楚格在丫鬟服侍下,开门缓缓向他们走来时。这不舍,简直到了顶峰。

连被教育了近两个月之久的弘时都眼泪汪汪:“姐,要不咱们别嫁了吧?”

“明明平时好端端的,也不用费这许多事,受这好多约束。这一大婚,可就太累人了呀!别的不说,就这个朝冠,都累坏个人。可见这大婚,也没什么好的。”

虽然真的漂亮。

这一打扮上,姐跟换了个人似的,夺目到让人不敢直视。

可,这么一来,她就要搬到公主府去,等闲再见不到一面啊!

想想,弘时心里就万分不舍。刚想再继续循循善诱下去,亲娘的玉手就又拽上了他的耳朵:“臭小子还能胡说八道,一定是功课太轻了!弘昀,你回头跟他的文师傅武谙达都说说,好好给咱们三阿哥加点量!”

弘昀忍笑拱手:“好的额娘,儿子肯定记得牢牢的。姐吉日在即,您可好好的,别生气。一辈子唯一一次的婚礼,咱们得乐乐呵呵地送她上花轿。万不能让她大婚了,还为咱们这些不省事的家人着急。”

如果,姓张的家伙能通过最后一次考验的话!

弘昀唇角轻勾,垂眸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谑。

让宁楚格万分好奇,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她到底没有机会把这个疑问问出口,因为接下来弘晖就向弘昀发起挑战了——为了争夺背新娘子上轿的权利!

弘晖诧异:“这有什么好争的?背新娘子上轿,都是娘家兄弟。咱们家姐为长,上无兄长。姐之下,数我年长。背姐上轿,当仁不让呀!”

弘昀想说你不是亲的,大又怎么了呢?到底不是同一个额娘的!

可他不敢,怕被群殴。

只能从大哥的身手上入手:“理是这么个理,但也得考虑客观事实。大哥虽然年长,但终究体弱。背姐上轿这种体力活,还是弟弟代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