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第十个原配 二

秦秋婉回头看了看众宾客, 又看了看面前的谭迁。

“所以,你丢下这么多客人,跑到这里, 只为了和她说几句话?”

谭迁扯了她一把:“你这么大声作甚?”

秦秋婉不止大声,还要弄个明白,她一把将那个叫烟雨的女子扯了过来:“看你这模样, 总有三十了吧,你没嫁人吗?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

话说得这般不客气,烟雨不停地往后躲,还试图伸手挡脸。

秦秋婉上下打量她:“你这是怕羞?”

谭迁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人扯到身后挡住:“贺玉娘,你闹够了没有?”

秦秋婉往后退了几步:“在场这么多的女眷,你问问她们, 谁碰上这种事不闹?”她大声道:“我没给你纳妾么,你竟然还要跑到这里来偷人!”

偷人什么的也太难听了,谭迁面色铁青:“贺玉娘,你疯了吗?”

“我就算疯,也是被你逼疯的!”秦秋婉在身上前去扯烟雨:“你给我说清楚, 你跟我家老爷之间到底是何关系。你们为何要在这里单独说话?”

男女之间同处一室,还能有什么关系?

看她大吵大闹, 在场的女眷们都有些不忍。

这谭迁家里足有四房美妾, 竟然还要在外头和人按暗中往来……关键是这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且这年纪也不轻了,难道谭迁喜好偷别人的妻子?

忒不像话了。

谭迁想要把人抢回去, 秦秋婉抓得死紧,他根本就拉不动。

烟雨被两边拽着,疼痛倒是其次,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被丢尽了。

“谭夫人,我真的是来找谭老爷说话的。”她哭着解释。

秦秋婉不依不饶:“那你对天发誓,就用你儿子发毒誓!”

“你太过分了。”谭迁一把抓住秦秋婉的手腕:“我和她是故交,说几句话而已,你怎能逼人发誓?”

“刚才你们俩可是抱着一起从火场中逃出来的。”秦秋婉怒瞪着他:“你真要是喜欢,她也没有男人,完全可以把人纳回来啊!”

秦秋婉侧头怒瞪她:“你发不发誓?”

烟雨用帕子捂着脸,正哭得厉害。

“那你告诉我,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夫君在何处?”秦秋婉连声问完,道:“你这么一哭,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我不为难你,你只要说从今往后再不与我家老爷来往,我就放你走。”

见她还是不吭声,她催促道:“你夫家住在何处?我让你夫君来接你。”

烟雨摇摇头:“我自己可以回。”

秦秋婉不依:“那可不成,今日之事,我得让他知道。”

烟雨想要躲,手又被人拉住,根本也躲不了。被逼无奈,她只得道:“我夫君没了。”

“那正好啊!”秦秋婉看向谭迁:“老爷,只看你们两方才相拥着逃出火场,之前有单独相处,你们俩之间就不清白,我也不是那善妒的,既然你们郎有情妾有意,我也愿意成全。”

她抬手从谭迁腰上扯下一枚荷包:“这个就当是定礼。”

烟雨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已被塞了一个荷包,她觉得烫手无比,下意识就想还回去。

秦秋婉摁住她的手:“你要是不收,以后可就别再和我家老爷来往!”

谭迁伸手去接:“还给我。”

三人拉扯半天,众人都不认为谭迁和烟雨当真清白,只是这俩人不知为何不愿意光明正大。

有些男人互相交换意味深长的目光。

兴许,谭迁就是好这口呢。不是有老话说,妾不如偷么?

谭迁察觉到了客人的目光,心下把贺玉娘骂得狗血淋头,对面烟雨想还,偏偏贺玉娘又拦着不让。

越是纠缠,只会更丢脸,谭迁也不再强求,安抚道:“烟雨,我让人送你回去,至于这个荷包,以后再说吧!”

只有自家人时,怎么说都行。

到时候悄悄把荷包拿回来,就说这是一场误会,此事也就了了,没必要非要在此时争个长短。

烟雨在众人的目光中,每一息都是煎熬,听了谭迁的话,立刻转身就走。

接下来,客人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都在议论此事。

谭迁只要一靠近,他们就立刻住口,转而说起了别的。他有些憋屈,心下愈发恼恨贺玉娘。

夜幕降临,客人们渐渐散去,女眷走得早,秦秋婉早早回房睡下。

至于父子俩,听说一直和人拼酒到天明。

翌日早上,秦秋婉起身时,隔壁书房中的谭迁已在洗漱,几乎一整夜没睡,他整个人困顿不堪,哪怕洗漱过了,夫妻间也全是酒气。

看到秦秋婉,招手道:“玉娘,你过来。”

秦秋婉站在门口:“如果你想收回那枚荷包,就趁早收了心思,你既然和她来往,我是一定要把人弄回来的。我身为谭家主母,绝不允许外室子出现。”

谭迁不耐:“没有的事,是你误会了。”

秦秋婉并不好糊弄:“你昨天可没少护着她,那么多人都看着,你偏说是误会,当我是瞎子吗?”

语罢,拂袖道:“天色不早,别让启郎夫妻久等,你快点吧。”

谭启郎是新郎官,昨天走水的时候,他正在后院里喝交杯酒,根本就没空过去。后来也是听到客人低声议论,听了几耳朵之后,又找人打听才得知了真相。

所以,在看到秦秋婉时,面色铁青。

身边的胡敏依搀扶着他:“下一次可不许再喝这么多了。”

两人走到近前,边上婆子送上托盘。先是跪下给谭迁敬茶。

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谭迁正满心恼怒。不过,儿子新婚,确实是一件喜事,他接过茶水时,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就是秦秋婉,谭启郎是一万个不愿意下跪,但还是跪了下去。

胡敏依也跟着跪,只是,她在递茶水时,仿佛烫着了一般,将手中的茶杯朝着秦秋婉的方向丢了过去。

秦秋婉抬手去接,像是只碰着了杯子一般,将其拍了回去。

胡敏依正跪着,杯子刚好落在她的膝盖上。

她身上的衣裙瞬间就湿了大片。

秦秋婉率先开口:“可有伤着?”又责备:“这么大个人了,连茶杯都端不稳。”

胡敏依掏出帕子,擦掉膝盖上的茶叶,正想反驳呢,边上的婆子又提上了一个托盘:“少夫人,礼不可废。”

谭启郎将那个杯子端过,直接递到了秦秋婉面前,粗声粗气道:“娘,喝茶!”

秦秋婉没有伸手去接,道:“看你这样子,好像很不高兴,出了何事?”

这事情是有 ,可谭启郎不能说。

当今以下治天下,身为儿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责备母亲。

秦秋婉看向一旁的胡敏依:“你们俩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