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脉象 李淮修马上要过生辰了(第3/4页)

这家人着实吃相难看,老侯夫人气得好几夜都睡不着觉,最后还是缓过来了,就当提前认清了他们的真面目,也免得淳云嫁进了陈家才发现,那时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阿瑶听到这抿了抿唇,“那您怎么又来了这里?”

简直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老侯夫人如实讲了,还是柔真郡主上门劝的,不然凭她一根筋的性子,是想不到这里的,若是能嫁给淮王做侧妃,确实能打陈家两个大巴掌。

阿瑶很轻地蹙了一下眉,柔真郡主,她这是做什么?叫淮王府出丑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徐娘子很快就来了,这话题就按下不表。淳云似乎有些怕生,并不同阿瑶说话,只是时不时偷偷看她一眼,眼神很纯粹,叫阿瑶觉得她很像个孩子。

徐娘子带着淳云进了内室,老侯夫人攥着手心,再没心思说话了,面上都出了层薄汗。

她这几日不好过,伤了面皮的淳云更不好过,夜里就没怎么睡着过,一个人呆坐到天亮。老侯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会就忍不住希望真有奇迹发生,叫那徐娘子有法子把淳云治好。

她拿命换也行,总归已经活了这么些年了,不如给她的小孙女一条活路。

阿瑶喝了口茶,也莫名有些紧张。

徐娘子诊了约莫小半柱香就出来了,淳云又戴上了面纱,坐到了老侯夫人身边。

老侯夫人立刻殷殷地望过来,阿瑶便对徐娘子点点头。

“女郎伤在了面中,伤口约莫有食指长,深倒是不是很深,至少能去掉大半。”徐娘子没打包票,“日后擦些脂粉就是看不出来的。”

就这几句话也够让祖孙二人高兴了,她们找遍名医,也不过说叫着疤痕淡一些罢了,上些脂粉能看出来就很是不错了。

老侯夫人眼眶都红了,抖着手叫淳云给阿瑶行大礼,阿瑶避开了,“不如备些金银谢谢徐娘子。”

老侯夫人连连称是,叫随身的小厮奉上许多银两,徐娘子并不推辞,笑着收下了。

几人说了会淳云的伤势,袁文琪就同李戾一块来了。

这两人一来,原本就不太说话的淳云彻底成了闷声葫芦,握着拳头坐在玫瑰椅上不说话了。

袁文琪同老侯夫人见礼,李戾也乖乖地跟着见礼,过后,两人都有意无意地坐在了淳云身边。

阿瑶同老侯夫人说着柔真郡主的事情,分着神看着一旁的李戾,有些怕他惊扰了淳云。

“老身上次去宫里,也是柔真出的主意。”

阿瑶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她是真不明白柔真为何要如此针对淮王府。

“郡主有没有说什么别的呢?”

老侯夫人想了想,就同阿瑶讲起了柔真郡主那日的一言一行。

这边的李戾同袁文琪二人就把淳云围起来了,淳云就像个受惊地小狗一样缩了缩,淳云的丫鬟倒是想拦一拦,但是如今在淮王府上,她们到底是不敢出声。

李戾同袁文琪老早就听说了,有个姓淳的小娘子叫老虎抓了道疤。

李戾没见过老虎,他倒是打过狼,一条处于饥饿的大狼,他两拳就放到了,过后叫李淮修惩治了一番,但是他身上也有一道伤口,是在腰上。

淳云带着面纱,叫两人打量地几乎要发抖,她本来就不善交际,面上受伤以后已经许久未曾出门了,这会捏了捏手,心里害怕极了。

她在家中听见嫂子同老侯夫人说话,两人特意避着她,说她日后都无法见人了。下人不给她照镜子,她还吓到过小侄子,用手摸伤口时像是面上趴了几条大蜈蚣,她知道自己该是一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淳云呼了口气,这两人若是敢嘲笑她,她,她就……

“那老虎大吗?”李戾蹙着眉问她。

“啊?”淳云愣了愣,下意识道:“有些大,不,也不算很大。”

她悄悄看了李戾一眼,紧张地蜷着脚趾,她其实也不太记得了。

李戾今日穿了件玄色的长袍,他喜欢到处跑,但是很爱干净,袍子上边比袁文琪的衣裳都干净。

他脊背永远挺直,坐在淳云的身旁越发显得高大英俊,叫淳云看得入了神。

李戾哦了一声,淳云回过神来,移开目光,过一会又忍不住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李戾的眼神比她见过的其他男子都要干净,他不在乎淳云脸上的伤口有多丑陋,淳云觉得口里有些发干。

李戾看向一旁的袁文琪,眼神很笃定,“我就说是只小老虎。”

袁文琪叹了口气,并不搭理李戾了,而是直直看向淳云,语气敬佩,“淳娘子你受苦了,你这般的女子实属少见,等你好了,我必是要去你府上做做客的。”

也不知袁文琪听了些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淳云徒手打死一只老虎。

淳云还有些懵,愣愣地跟着点头。

李戾又歪着脑袋看她,“你戴这个做什么。”

淳云叫他看得额上都出了汗,磕磕绊绊道:“挡,挡伤口的。”

李戾很是不解,遗憾道:“这样的东西,给我该多好。”

他定是不会带面纱的。

袁文琪很是无语,“她是个女郎,哪里像你一样混不吝。”

李戾就看看淳云,英俊的面上带出几分认真,“你好好珍惜。”

男人说着仰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很是羡慕,“在我脸上多好。”

不是谁都能叫老虎抓的。

淳云眨眨眼睛,脸上飘起两抹红晕,好在叫面纱挡住了。

阿瑶正好看过来,倒是怔了怔。

老侯夫人同淳云足足呆了两个时辰,徐娘子把配好的药同一些杂碎物件交给了一旁的小厮,两人就预备告辞了。

李戾还有些舍不得,他这几日同袁文琪在一起,袁文琪的话是他见过所有人里最多的,李戾脑子都叫她说大了,现在更喜欢不爱说话的淳云,且他还没看看淳云面上的伤呢。

老侯夫人还在同徐娘子说话,李戾就蹙着眉看淳云,声音小小的,“你还来不来?”

淳云面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脑子晕乎乎的,结结巴巴道:“来的,来的。”

等叫老侯夫人牵着上了自家马车,一路顺畅地回了淳家,淳云同几个欢天喜地的家人用了膳,呆呆地躺在榻上,这才回过神来。

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怎么来的了!

阿瑶喝了口茶水,抿着唇笑了笑。

“你笑什么?”袁文琪吃了个葡萄,她袖子上还沾了些灰,也不知是从哪里蹭过来的,一旁的侍女那帕子给她擦,她还摆摆手,叫不用在意。

她母亲不在这,袁文琪简直乐不思蜀,怎么高兴怎么来。

阿瑶看得摇摇头,故作高深莫测道:“有心栽花花不开。”

谁能想到这从没扯上关系的两个人,竟然还有些别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