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体寒 吱呀吱呀(第3/4页)

李淮修还真就拒绝了,柔真郡主几乎要把帕子搅烂了,有种自己是个跳梁小丑的感觉,这天下午就又去了一趟侯府。

没人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是待她离开以后,老侯夫人一咬牙,就递了牌子要进宫。

她此行是打着找熊娘子与刘娘子的麻烦的招牌,倒是名正言顺,若不是这二人,她的孙女哪里会遭这样的大难!

老侯夫人又是换上一身浩命朝服,一状告到了宫里。

如今元帝与皇后不在宫中,这事净是得罪人的,熊家与刘家都是世家,老侯夫人背后就更不必说了,他们家满门忠烈,如今在汴州的大军有一半都是同淳杨侯府有情谊的,如何好得罪?

这事你推我我推你,推给了淑妃。

淑妃母族势小,且并不受宠,这般得罪人的事情,向来是她来管的。

淑妃哪里敢管,这皮球踢来踢去,竟然又踢到了阿瑶这里。

阿瑶摇了摇团扇,换了身衣裳就带着拂冬进宫了。

上次进宫还是去别院之前,皇后在中秋时召见她。

她那时低着头,随着一个小太监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皇后的淑贤殿,走得小腿肚子发酸,还要提着精神给那席上的人见礼,总之是很累的。

如今倒是方便了,一个小轿直接抬到了淑妃的长英殿。

这殿上挤了满满当当的人,有小太监低眉顺眼地进来,口称淮王妃到。

殿上的人瞬间打起来精神,目光灼灼地盯着门前。

阿瑶一进门脚步都顿了一下,这殿中真是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哭的在哭,骂的在骂,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淑妃则像条干鱼一样僵在主座上。

一旁的宫女立刻搬了张玫瑰扶手椅,这殿中挤满了人,这边推一推,那边挪一挪,好悬在上首移出了个位置。

殿上除了淑妃和几个看热闹的妃嫔,都起身向阿瑶福身,阿瑶抬抬手,众人又齐齐坐下,阿瑶再向几个主位妃子见礼。

等折腾完了,阿瑶便坐在椅子上看向淑妃,“不知娘娘叫妾身来是为何?”

这事本来就同她没有关系,阿瑶能来一趟就是给面子了,这皮球踢向了她她也是不接的。

淑妃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确实不该劳烦王妃的,但是实在找不出能主事的人,只好问问王妃的意思。”

她一个二品的妃子,见了阿瑶却像个晚辈,想来在宫里也是伏低做小惯了的。

阿瑶喝了口茶水,满殿的人都盯着她,一口茶喝了好一会,叫人心焦,女孩这才慢悠悠道:“本宫也是没有法子的,只能看着娘娘审问,在一旁帮帮忙。”

阿瑶不担这个责任,但是倒是可以借此试探一番,这背后定是有人在作怪,不然不会次次同她扯上关系。女孩轻轻抿唇,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在殿中人的身上巡视。

淑妃早就骑虎难下了,这会自然是连连点头。

那宴会上的情况确实都已经知晓了,淑妃又问了些细节,过后便问这几人准备如何处理。

熊娘子早就良心难安了,这会眼眶都是红的,“我可拿出银两,叫淳娘子补补身子。”她母亲也跟着点头,这一家子倒是没什么坏心。

刘娘子耷拉着脑袋,并不太敢看阿瑶,她心里也是害怕的,早没有了那日嚣张挑衅的气势,只敢巴巴地跟着附和。刘娘子的母亲是个面带愁苦的妇人,这会脸色不太好看,也跟着连连点头。

不管如何,花费些银子息事宁人总是好的,这两个小娘子的声誉都受损了,如今只能把影响降到最低,起码不能叫老侯夫人见人就哭诉了。

老侯夫人眼神恶狠狠的,不接这招,直直地冲着一旁两个小娘子,“老身不要银子!也要往你们二人面上划道印子!”

这会就是要再多的银两,淳娘子的脸也救不回来了,后半辈子都要毁了。

两拨人就是为这事吵起来了,刘熊两家想拿银子办事,老侯夫人如何肯,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觉得叫这两个小娘子也遭一遭她孙女受的苦才是。

阿瑶坐在一旁,清凌凌的眼神在殿中扫了一圈,女孩状似无意道:“老夫人你如何进了宫,不去顺天府报个案,那里自有青天老爷替你主持公道的。”

顺天府里暗暗解决了就是,怎么就跑到宫里来了,这小娘子毁容的事情岂不是越闹越大。

老侯夫人面上一僵,并不看阿瑶,只道要讨个公道,把淑妃逼得面如白纸,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连连看向阿瑶。

阿瑶摇着团扇,只冲淑妃笑笑,面容羞涩甜美,并不搭话。

殿上安静极了,本以为阿瑶一个年轻娘子,面皮薄,自然而然就能把这事情推到她头上,谁知道她看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倒是生了颗七窍玲珑心。

淑妃在心里探口气,只好笑着看向老侯夫人,“皇后娘娘如今不在宫中,我们都是做不得主的,不如,咱们往徐州递个消息?”

这话说得,一旁的大公主没忍住笑了一声,她今天是进宫看她的母妃端妃的,端妃这几日身体不舒服,大公主进来关照一二。

“淑娘娘何不自个也去趟徐州,皇后娘娘想必念着您呢。”

殿中不少人都笑了。

淑妃扯了扯唇角,不再说话了。

大公主笑眯眯的,“老夫人您这是糊涂了,现下合该叫淳娘子治治面皮才是。”

朝这个告状朝那个告状的,除非是确定了淳娘子的脸治不好了,不然做这些事情的功夫,还不如想着找几个好大夫。

华曼真是陪着刘娘子来的,这会转了转眼睛,柔柔弱弱道:“我听闻淮王妃府上似乎有个医术高超的妇人,还给大公主治顽疾,一帖药下去就好了呢。”

说者似乎无心,但是听者有意,老侯夫人立刻看向了阿瑶。

还不待老侯夫人说句什么,阿瑶就看了华曼真一眼,用团扇盖了盖脸颊,“华娘子这事说得本宫听不懂了,你是如何知道大公主患了病的?还知道是我府上的人医好了。”

华曼真一愣,她今日穿了件月白的长裙,面上那粉盖得煞白,走起路来一股子弱柳扶风的味道,这会说话也似乎喘不上气来,“我也是听旁人说的。”

“大公主您说是不是?”华曼真有些讨好地冲大公主笑了笑。

大公主在两人间看了看,倒是不说话了。

阿瑶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是谁同你说的?”

华曼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她下意识看向一旁,这些人该是都知道的,这事也不是她先传起来的呀。

谁知这些人都不看她了。

见华曼真说不出来,阿瑶秀美的面上染上两分怒气,仿佛十分地义愤填膺,“那你就是在窥探公主了!”

华曼真一惊,下意识跪在了地上,“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