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上门【补全了!】(第2/3页)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付司晨嫌弃极了,“我闺蜜离家出走,我不能陪她睡吗。”

“讲讲道理。”男人情绪平和,声线低沉清澈,用讲道理的语气,不急不缓道,“我没说不能跟闺蜜一起睡,但我刚刚进门,你怎么跟我说?”

付司晨穿着拉垮的睡衣靠在门上,懒散地撩起眼皮:“嗯?”

宋又川:“我刚刚进门,没看清床上是谁,一进来就见卧室里黑漆漆的,你抱着一个人。我都没吵醒她,拍了拍你问是不是你的朋友,你揉着眼睛爬起来不耐烦地说——”

他微顿,有样学样:“‘怎么,我一个人在家,不准我找个人来抱着睡吗?’”

付司晨:“……”

宋又川军装还没换下来,长腿军靴,站在面前格外有压迫感。

他垂眼看她,教育小孩:“司晨,做个人。”

付司晨:“……”

她抓抓头发,起床气也散了一些:“行吧那我就不追究你无理取闹了,你吃晚饭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煮点。”

宋又川看她一眼:“你又想给我煮汤圆。”

因为她只会这个。

24小时,不管他什么时候到家。

她都会,煮汤圆。

想法完全被人看穿,付司晨不爽:“你有什么不满?”

宋又川撇开目光:“我吃过晚饭了,你可以回去陪你的朋友。”

付司晨嘀咕:“爱吃不吃,惯的你,下次回家小声点,不要再把我叫醒。”

宋又川没说话,她转身进客房的前一秒,他突然想起:“明天你要出门吗?”

付司晨想了想:“不知道,怎么?”

宋又川提醒她:“小区北门积水很.深,如果明天出门,不要走北边。”

付司晨“喔”了一声表示听见,趿着拖鞋转身往回走。

鹿溪窝在床上,将两个人前后的对话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

她脑子不太清醒,整个人都没力气,思绪时断时续,有些分不清梦里梦外。

攥着被子边边,她皱眉,小声:“唔……”

付司晨坐在床边,正好听见,连忙凑过来:“怎么了?”

鹿溪不说话,连动都没动一下。

付司晨微怔,赶紧伸手探她额头。

滚烫的。

“我的妈。”她连忙把浑身瘫软的小闺蜜抱起来,“你发烧了啊崽,你昨天不是没淋雨吗,我给你泡了热茶还给你洗了热水澡呀。”

鹿溪脸颊红红,嗓子里像是含着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趴在她身上没力气回应,付司晨生气:“都怪那些讨厌的男人,真烦。”

宋·讨厌的男人之一·又川:“……”

他换了家居服站在门口,身形板正,整个人高大挺拔。

不确定方不方便进去,他见两个人都醒了,修长手指才在门上轻叩一叩,提醒:“有人拜访,你看一眼监控,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付司晨奇了怪了:“凌晨四点来拜访的,是人还是鬼啊?”

宋又川:“不知道,他说他找你。”

怀里还抱着个鹿溪,付司晨朝他招手:“搭把手,小鹿发烧了,我们打电话叫个医生过来吧。”

宋又川应了声“好”,大跨步走进来,走近了才发现鹿溪大半个身子都蜷在被窝里,卧室灯光昏暗,他一眼扫过去也没太看清,立刻收回手。

非常警惕,退后半步,移开目光。

付司晨好想骂他:“……人家穿着衣服的。”

这没用的老公果然很没用,付司晨叹口气,低头捞了几个抱枕垫在鹿溪腰后,把她固定住:“我去去就回,马上来喔。”

说完她站起身,拉着老公往外走:“算了,你去烧点热水吧。”

宋又川皱眉:“我们家缺热水?要现烧?”

付司晨怜爱:“我怕你觉得自己很没用,特地给你找点事,让你在家庭中建立一些自信。”

宋又川:“……”

两个人走到门前,付司晨低头看监控,一眼就看到立在门口的男人。

身形高大,气宇轩昂,唇紧紧抿着。

他衬衣长裤,手中拿着狐狸头的黑色直柄伞,身旁跟着世界级的著名钢琴家。男人裤腿以下都有些湿了,狼狈掩不住周身清贵和强大的气场,门口光线并不太好,不能完全看得真切。

付司晨微怔,开门:“薄光年?”

深夜的风雨一瞬间席卷着吹进来,宋又川按住她握门把的手,将门稍向前推了一些,避免开得太大。

付司晨被冷气一激,打个喷嚏:“快进来。”

深夜,室内干燥明亮。

薄光年熬夜到现在,精力还绰绰有余,但找不到鹿溪,满心满眼透着焦虑。

他不想迂回,单刀直入:“司晨,你是小鹿最好的朋友,她今天离家出走了,有没有来你这里?”

付司晨将两人引至客厅,宋又川不急不忙地给两个客人泡了热果茶,让他们坐下。

然后,她才眨眨眼:“来了呀。”

薄光年眼中立刻亮起光:“那她——”

付司晨大喘气:“但是,她不想见你。”

薄光年微怔,眼中的光渐渐又沉寂下去。

他沉默一下,说:“我明白。”

付司晨心想,你明白个屁呀。

她低头看指甲:“既然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不跟小鹿道歉?”

薄光年舌根发苦:“我……”

“而且哦。”付司晨打断他,“小鹿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海边那场烟火她都没给我发放过,你竟然说你不喜欢她,你是人吗?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又在这里装深情?你们这些男的真的都好能装。”

宋又川:“……”

他拿着水杯站在旁边,听见这句,默不作声地看看付司晨,又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

薄光年眉峰微聚,喉结滚动:“我没有不喜欢她。”

鹿溪在卧室里等了很久,没有声音。

嗓子实在干得厉害,她蓄了点儿力,掀开被子想站起来,腿软的感觉一点儿没有减轻,好像反而因为发烧,腿软得更厉害了。

她试探着走到门口,刚刚打开门。

就听见薄光年的声音,从客厅里,低低地,遥遥地,传过来。

“我的生活里,已经没有比鹿溪更重要的人了。”

他微顿说,“不,不止是喜欢……事实上,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爱她。”

认识了多久,就爱了多久。

只不过,爱意始终被藏在冰川下,他连自己都哄骗过去了。

鹿溪的手瞬间顿住。

客厅内一时静寂,付司晨似乎又说了什么,她没听清。

鹿溪站在门口,停顿几秒,舔舔唇,转身往回走。

算了,不喝水了。

他怎么可能说爱她,这梦肯定还没醒。

再躺一会儿吧。

再躺一会儿,就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