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失踪【补全了!】(第2/3页)

Edward:“你怎么说?”

薄光年:“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我不想骗她。”

如果骗她,之后又被发现了,她会更难过吧。

一想到她掉眼泪时,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心里就泛疼。

Edward:“……”

Edward想了想,提醒他:“你跟我说过,你为她做了一些事。”

薄光年:“是的。”

创业,基金,资金,投资,人力。

他能想到的,别人有但她没有的。

他能给的能做的,都做了。

Edward:“为什么做这些事?”

薄光年平静:“我想做。”

微顿,他又声音很轻地,低低强调:“而且,她很好。她值得任何人为她这么做。”

Edward看着他,在心里叹气。

明明一副恋爱的样子……还坐在这里,死不认账,试图用冷静的分析掩盖过去。

他尝试诱导:“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喜欢她,所以,才愿意这样做?”

薄光年眉头紧紧皱起,微抿着唇,陷入沉思,许久不说话。

Edward给他充足的时间思考,窗外惊雷阵阵,过去了很久很久。

薄光年有些不太确定地,低声开口:“但是,她曾经告诉我,恋爱、互相喜欢,是一件非常糟糕、令人痛苦的事情。如果我说了喜欢她,但又做得不够好,对她来说,是不是也是一种欺骗?”

他说:“她已经被骗过一次。”

她亲口告诉他,恋爱时,景宴口口声声说喜欢她。

但是做出来的每一件事,都让她感受不到爱。

Edward:“如果你也向她告白,并在之后认真行动,会怎样?”

薄光年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失败,我会永远失去她。”

就像景宴失去她一样。

在鹿溪的事情上,他一点险都不敢冒,一点胜算不高的尝试都不敢做。

Edward摇头:“上一次骗她的人不是你。而且,你和她的自我,都比你想象中要强大。她已经向你告过白,你认真一些,就不会失去她——我鼓励你试一试,或许比你想象中轻松简单。”

薄光年沉默半晌,移开目光:“也许吧,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Edward:“?”

薄光年站起身:“咨询时间到了,我走了,下次见。”

Edward:“……?”

咨询师按时长计费,薄光年今天本来就迟到了一小会儿,到点竟然还是准时走。

Edward忍不住:“你急着回家?”

薄光年眼风扫他:“不然呢?”

Edward:“……”

但今天这天气,急也没用。

薄光年很想赶快回去见鹿溪,可是雨越下越大,返程的时间比来时还要长。

他坐在车内,沉默地心急,忍了忍,忍不住给她发消息。

薄光年:【有没有起来吃点东西?】

等了很久,她没回。

她睡眠时间本来就长,昨晚被折腾了一宿,今天就算睡到天黑,也是正常的。

但薄光年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惴惴,看不到她的消息,他感到不安。

经过漫长的堵车时间,回到家门前,雨仍然没有停。

薄光年在玄关换了鞋,穿过灯火通明的客厅,径直朝着卧室去。

还没走到主卧,心里就咯噔一声。

主卧的门没有关紧,虚掩着。

但他记得很清楚,离开时,他怕鹿溪睡不安稳,将门完全关上了。

迈动长腿大步走过去,薄光年猛地推开房门。

房间内没有亮灯,最后一点微弱的天光悬在窗口,映出地毯上一大片整整齐齐的毛绒动物玩偶抱枕。

一个个整整齐齐,好像每一个都被人拿出来认真摸过。

心里有预感似的,薄光年感觉自己无形中被擂了一拳。

快步走到床头,果不其然,床上被子大敞,里头早已经空了,半点体温也没有。

太阳穴突突跳,千百种情绪和想法一瞬间冲击进脑子,薄光年扶着床头柜稍稍冷静了一下,指尖一顿,就摸到一枚金属圆环。

他浑身僵住。

鹿溪离开,带走身份证,带走护照,甚至带走了一只长颈鹿抱枕,却偏偏留下来一枚戒指。

她本来可以带走的。

她不想要他了。

卧室没开灯,七八月的天气,薄光年置身黑暗之中,一颗心向下坠,整个人如坠冰窟。

家里阿姨经过,有些意外:“先生你回来了?夫人怎么没跟你一起呀,我以为她是去找你的呢。”

黑暗中没有声音。

许久,屋内传出男人的嗓音,比平时哑一些,很低:“她出门了?什么时候走的?”

阿姨没有多想,如实道:“三四点吧?您出门没多久,她也出门了,我还问她是不是去给您送东西呢。”

薄光年沉默几秒:“行,我知道了。”

他指尖泛凉,将戒指拿起来,收进口袋。

另一只手按亮手机屏幕,调出通讯录,打电话给付司晨。

那头秒接:“稀罕人啊薄总?”

薄光年没搭理她插科打诨,直奔主题:“小鹿去你那儿了吗?”

付司晨茫然:“没有啊,她为什么来我这……等等,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我的妈,这么大的雨,你跟小鹿吵架,还把她赶出家门?你是人吗?!”

薄光年:“……我没有。”

但也差得不太远了。

他无意解释:“那就没事了,谢谢你。”

说完挂了电话。

付司晨:“……”

薄光年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打电话给苏怀:“帮我个忙。”

苏怀:“嗯?”

薄光年:“查一下今晚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看看你嫂子去哪了。”

苏怀:“?”

他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来,长腿微屈,打开电脑放在茶几上,调出家门口的监控。

监控显示,鹿溪出门,是下午三点二十。

刚好就是他出门之后二十分钟。

薄光年不自觉地,深深皱起眉。

他看到她穿了条小白裙子,背包上唐老鸭的两只鸭掌缀在背后一晃一晃,走出去没几步好像就累了,停下来,在空无一人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然后,她低头,一言不发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隔一会儿,又擦了擦。

她在长椅上坐了十多分钟才走,瓢泼大雨,不知道有没有被淋湿。

但就这么短短十分钟,他看到,她抬手擦了五六次眼睛。

她在哭。

一直在哭。

薄光年手指微顿,现在的感觉,比跟鹿溪吵架要难受多了。

他的心都碎了。

“苏怀。”看完最后一段录像,薄光年合上电脑,站起身。

他重新拿起放在玄关处的雨伞,打开门:“你把街道上的监控录像都找出来,我来一个个看。”

无论如何,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在席卷整座城市的暴雨,真正来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