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页)

正把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所以他觉得这得看运气。

“二毛肯定行的。”一直缩在桌角,没开口的王二突然十分坚定地开口。

宁桃:“……”

谢谢信任。

宁桃被人追屁股后头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如今考完了,心情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不过应县学里师兄们的邀请,大家一道去省府附近的景点逛了逛。

他也不是第一次来省府了。

真正有心情逛,逛的最多的也就这么一次。

这么一晃就过了半个月。

放榜前一天晚上,小武就开始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宁桃好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小武叹息,“奴才也不是急,就是心里焦虑。”

宁桃也学他叹了一声,“待明日放榜了,无论中不论,咱们都得去还愿的。”

说起这个,小武立马道:“奴才好像今日忘记上香了。”

宁桃听到唏唏嗦嗦的声音,小武已经穿好了衣裳下床了。

不一会屋里飘来一阵檀香味儿,小武叽哩咕噜了一会。

这才重新回来。

可听着,宁桃就发现脚步声不对,这一扭头,小武已然趴在他的床头,借着微弱的天空,他能看到对方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

宁桃吓了一大跳。

“你不睡觉干啥呢?”

小武不好意思道:“奴才心里实在不太安,奴才刚才许愿的时候与菩萨说了,若是您明日能中,咱们就捐一千斤的粮食给庙里,若是你能上前五名,咱们除了粮食之外,还捐五百两,若是您能中解元,那咱们就再捐一千两,外加两千斤粮食。”

卧槽。

这可把宁桃给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当你家公子的银子不是银子呀。”

小武委屈道:“奴才这不是有些小激动吗?我今日听说了,人家范公子答应给菩萨塑个金身。”

宁桃呵呵两声。

你这捐出去的东西,跟塑个金身有何区别。

不对,有区别。

他们请的这尊菩萨是省府最有名的寺里的,每年的春冬两季,尤其是年头年尾,都会大量的施粥,发放粮米给穷苦百姓。

这才使得庙里每年的香火特别旺,许多人捐的银子不少,但是到头来,寺里的僧人都给了穷人,仁川近水,前几年发大水的时候,朝廷的粮草一直过不来。

省府存库也不多,后来的一段时间几乎靠的都是寺里的东西。

所以,宁桃拍了拍小武的头道:“你做得很好。”

小武不知道他突然转变主意了。

眼巴巴地看着他道:“公子,您是不是心疼坏了。”

“心疼个屁呀,这是好事,行善积德,只恨你公子我现在还太穷。”

小武:“……”

拜完菩萨,小武是倒头就睡。

临睡前,还跟宁桃说了一句,“公子,奴才觉得看在您这么大捐赠的份上,肯定让您过的,毕竟很多人只买些花果,您这可是真金白银。”

他一句话把宁桃说得心梗了。

伴着小武的呼吸声,宁桃很快就睡着了。

原想着怎么着也得起个大早去蹲个榜,毕竟这关于他还冻不冻手。

结果,这一觉睡到日上三杆。

外头传来岳贵山和胖师兄的声音。

“宁师弟,宁师弟……”

两人也是一大早去蹲榜,岳贵山性子急,一上去不找自己,却先找宁桃。

这一瞧,第一个名字就是。

拉了旁边的胖师兄激动道:“快看,那是不是宁师弟,应该就是他吧!”

他激动的连下头的籍贯都忘看了。

胖师兄眼神不太好,往前挤了好一会,才挤到榜下,这一瞧顿时激动道:“是呀,就是他,就是他,咱们快找他要喜糖去。”

两人手拉手就往人群外走。

还是岳贵山的书童拉住两人道:“公子等等,您自己还没看完呢!”

两人这才讪讪的又挤了回来,站在榜下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瞧。

岳贵山院试的时候成绩不错,乡试虽然人多,他也稳稳的上榜了,排在十二名。

喜滋滋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哈哈!”

胖师兄挂了个副榜。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还蛮开心地,附和道:“我的成绩也比我想象的好一些。”

县学里还有一位任师兄中了,不过名次却在末尾。

见到宁桃中了解元,大家都挺替他高兴,不管中了还是没中的,都四处寻找宁桃的身影,在榜下找了半天愣是没找着。

岳贵山一拍胖师兄的肚皮道:“我知道了,这小子怕是还在家里等着呢。”

这也不是头一次了。

先前别人都急着去瞧榜,就数他一个人在床上睡得呼呼的。

如今还瞧不见人,可不就是还在家里等着吗?

于是,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就找了过来。

到了门口问小厮才知道,宁桃果然没出门。

一群人到了如意院。

几位读过《周易》的师兄,还对院里的风水进行了点评。

结果,在门院里聊了一会,依旧没见宁桃的人。

岳贵山只得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宁桃猛的睁开眼,被屋里的阳光晃得眼晕,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在屋里,等我一会马上就出去。”

都怪小武。

昨日给他许了那么一个大愿。

他晚上光顾着心疼银子了,一晚上都在拼命捡钱。

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这一睁眼可不就又错过了看榜时间。

照这情形来看,岳贵山这是来报喜来了。

宁桃一边系腰带,一边往外冲,“师兄,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有点辗转难眠。”

胖师兄道:“我们昨晚都没睡,你还难眠。”

宁桃知道他在开玩笑,叹息道:“我这不是熬夜没熬住吗?”

岳贵山道:“师弟,这次又托了你的福,哈哈哈……”

宁桃刚起来脑袋还是有点转不过来。

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岳贵山前几天见人下注,又忍不住偷偷下了十两银子。

他买的依旧宁桃。

自己的师兄自己不信任还信任谁呀。

因着宁桃年纪小,又是上一次才中的秀才,所以大家并不好看好他。

一共五个名额里面,就他押的人数最少。

岳贵山当时路过,一见这个立马就下了十两,算是帮宁桃破了两位数。

宁桃无语道:“不是都禁了吗?”

就因为陆一鸣的事,现在赌查得挺严的。

“活人不能被尿憋死不是?”

所以——

宁桃后知后觉道:“我这次又是头名?”

岳贵山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的感觉。

你跟某桃说话,你得挑明了,不然他的脑子转不过来。

几个人正说着,外面敲锣打鼓的报喜团队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