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4页)

别人不知道,但是杨翰和李文敬,以及许旷这三人却门清。

许大人是这两年才投奔到李文泰的门下,可以说新州的前任知州鲁大人,能被撸下来,他们在中出了一份不小的力。

自然,也是因为鲁大人自己儿子行为不端。

而李文泰答应许大人,鲁大人走了之后,知州的位置便由他来坐。

许大人已经四十多岁了,早年因为穷,中了进士之后已经二十六七岁了,当时家里已经有一个媳妇了。

可他为了自己的前程,休了原配,娶了自己老师的一个庶女。

偏偏他岳家也不太给力,岳父也仅仅是一个五品官儿,当时在一个穷进士的眼里,能娶到这样的女子为妻也是撞了大运了。

可后来,他入朝为官,这才发现,岳父的官位不足以让他平步青云。

可他年纪在那儿,本事也不怎么高明,自身家境更不好。

想要休妻再娶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索性就另谋他路,这才勾搭上了李文泰。

如今怕是因为三皇子找到了凉王的东西,而鲁大人那儿又吐出了什么事情。

杨五爷从京里传来消息,让李文泰弃卒保帅,把此事全部推到许大人的头上。

让他当个替罪羊。

再加上杨翰的性子李文泰知道的清清楚楚,而宁少源上寒山书院送儿子读书这事,怕是早就传到了李文泰的耳里。

他差人上来又太刻意,于是便写了封家书给杨翰与李文敬。

让他们不要因为许大人的事,而得罪了宁家。

许旷告诉宁桃,“杨家怕是要弃卒保帅。”

宁桃咂咂嘴,“就这一句?”

许旷道:“我昨日只听到了这么一句,至于卒,我想你也能猜到是我父亲。”

宁桃点头,“所以说,你现在想弃暗投明?”

许旷一噎。

“我回去一定跟我父亲说,不过结果如何,我便不保障了,你要是还有什么事想对我说的,算了,你不用告诉我,你父亲要是被弃了,大概会在刑部大牢有人听他说。”

许旷望着宁桃的背影。

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瞧不上宁林,更别说宁桃了。

起初因为他就是个小孩儿,都懒得关注。

现在,突然感觉有点害怕。

宁桃话不多,但最后一个却特别戳他的心。

如果他爹不能证明那些事情都是杨家与李文泰主导他,那么他就只能被弃。

就像当年他娘一样。

若不是因为他是个男孩儿,怕是也直接被赶出了许家。

哪里有如今的生活?

想到此,许旷道:“王顺,收拾东西,咱们去跟先生请个假,明日下山一趟。”

王顺离得远,听不到两人刚才说了什么。

只见宁桃哼着歌儿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许旷又突然喊他去跟先生请假。

王顺应了一声,跑过来把纸笔收起来,背上包道:“公子咱们现在先去食堂,还是先去找先生?”

“食堂吧!”

宁桃刚步出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就瞧见马富贵从棋院出来了。

双方一打照面,宁桃立马跑了过去。

马富贵见他从八角亭出来,再一瞧身后跟着许旷主仆,奇怪道:“你刚才跟他们一起?”

“他跟我都学琴,所以就让我帮他解两道题。”

马富贵不疑有他,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少跟他来往,我听老赵说,他是杨翰的跟屁虫,杨翰那个人简直是书院一霸。”

宁桃心头一暖,道:“谢谢!”

“客气啥,快步走吧,我听说今日有兔子肉。”

马富贵对于吃的特别留意。

说起这个,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也亏得他今日下午学的棋。

长流一身轻松,否则背着文房四宝,跑都跑不快。

三人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到达食堂时,院里稀稀拉拉的才有几个人,马富贵道:“长流,快,快去帮我打两份兔肉。”

长流领命而去。

宁桃没有可使唤的人,只能自己去动手。

到了跟前,他惊喜的发现,今日还有螃蟹了,于是便冲占了个位置跟大爷一样坐着休息的马富贵道:“老马有螃蟹你要不要?”

“要要要……”

马富贵激动的差点手舞足蹈。

长流听说他要螃蟹,望着手里的兔肉道:“那兔肉还这么多吗?”

“当然,你傻呀,好吃的还有嫌多的?”

长流默。

我是怕您吃多了拉肚子。

宁桃打好饭,赵子行他们也过来了。

宁林也不知道是受了宁桃的影响,还是啥回事,这两天主动帮着东桂一起分担。

还会帮宁桃打一些他喜欢吃的东西。

东桂去打饭,他就去打汤什么的,看起来还蛮和谐。

宁桃一抬头,就发现许旷主仆坐在他们不远处的那一桌,在他抬头的一刹那,他也正在瞧他,还冲他友好地笑了笑。

宁桃打了个哆嗦,许旷这货倒是油滑得很。

杨家把许家当弃子,他就立马倒戈了。

宁桃木着脸低头吃饭。

身旁的赵子行凑过来小声道:“许旷是不是今日找过你?”

宁桃微微侧目,“你见了?”

不对呀,赵子行他们班今日下午是骑射课,离四院还有好大一段距离呢。

“我听说他和杨翰闹掰了。”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

宁桃也发现,赵子行平时不言不语的,可好像他什么事都知道似的。

“那不能怪我,我们班有个消息特别灵通的,有什么八卦咱们都能听到一二。”

杨翰与许旷能闹翻,据说是因为杨翰接到了家里的一封信。

所以说,怕是这两家之间的关系出现了问题。

宁桃点头。

所以,许旷这脸上黑气之中,透着一丝白光,是不是表示还有一线生机?

而这一线生机,大有可能是与他有关?

宁桃忙给自己喊了声停。

他这满脑子跑火车的想法,最近是越来越多了。

牛子渊也朝许旷看了一眼,“他们这是窝里斗了呀。”

宁桃点头。

算是吧,只要他们斗,就没时间找宁少源麻烦了。

他爹还能轻松点。

马富贵嘿嘿笑道:“咱们要不要把这小子再揍一顿,反正多揍一顿赚一顿。”

赵子行推开他的脑袋,“你也太幼稚了,他与杨翰闹掰了,杨翰旁人不敢惹,他难道别人还不敢惹吗?用得着咱们动手吗?”

“他跟着杨翰可没少得罪书院里的人,以前是背靠大树,现在嘛……”

宁林也附和着点头,“隔岸观火,我觉得可。”

宁桃幽幽道:“这叫借刀杀人!”

“这难道不是咱们运气使然吗?”

宁桃推开马富贵又伸到他碗里的筷子,气道:“我今天就打了两只螃蟹。”

马富贵嘿嘿笑道:“我只吃你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