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2/3页)

“……”

这大概就是拥有吃不胖体质的任性。

晚上11点到烤肉店,店里都没什么人,空荡荡的,他们选了靠近窗户的桌,还能看到这座城市的夜景,只不过这栋楼不高,夜色没那么美。

服务员来点餐时沈渊把菜单推给了言忱,她原本不饿,但进店以后被肉味勾起了馋虫,于是也没客气,点了三盘肉,剩下的让沈渊点。

他补充着点完,服务员离开,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俩,偶尔有服务员们聊天的声音传来。

这场景尴尬得言忱头皮发麻。

她干脆低头玩手机,前些日子下载的斗地主一直没打开过,她快速点开绑了号,拒绝尬聊。

但余光能瞟到沈渊,他也时不时戳手机,看上去像在回消息。

两人再没主动攀谈。

气氛虽然尴尬,但沈渊烤肉的技术是愈发娴熟的,所以言忱没跟食物过不去。

以往她跟傅意雪去吃烤肉,两人都会烤,但技术一般,没像沈渊这样把握着时候,在最合适的时间把肉夹出来。

很难得,这人和她一样是个厨房杀手,但在烤肉上很有天赋。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言忱饭量很小,虽然要了三盘肉,但吃了大概不到一盘就已经饱了,甚至还问服务员要了个酸奶喝。

沈渊夹子仍旧在烤炉上给肉翻面,却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就这?

言忱:“……”

她捧着酸奶慢悠悠地喝,但沈渊把烤好的肉往餐盘里一放,几乎是风卷残云般把那些肉都消灭掉。

言忱吃惊,因为这方式和他以前的饮食习惯完全不一样。

重逢后一起吃过几次饭,他也没有这般狼吞虎咽。

言忱看得不自觉挑眉,结果沈渊把食物扫荡完以后用纸巾擦了擦嘴,直接去柜台结了账。

言忱的酸奶刚喝了一半,她坐在那儿打算起身,沈渊却坐在位置上说:“你慢慢喝,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就往这家店的角落里走。

言忱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又问服务员要了瓶酸奶。

照沈渊那样儿,不喝个酸奶估计要消化不良。

沈渊一通电话没打太长时间,回来时言忱刚好把酸奶盒子捏扁扔进垃圾桶。

他看到桌上那盒酸奶,又看了眼言忱,低声说:“不吃饭,光喝酸奶了。”

言忱拎起自己的包,把那盒未拆封的酸奶吸管拿出来,直接插进去,然后疾走两步递到沈渊面前,“你的。”

沈渊:“嗯?”

沈渊最终还是没拒绝她递过来的酸奶。

尽管在这六年里,他已经变得非常不爱喝这个东西。

有些生活习惯就是不经意改掉的,就像原来他喜甜,这会儿却不怎么爱吃了一样,好像是随着长大,一些东西就慢慢淡出视野。

但看到言忱递过来,他还是接过。

吃完饭已经近12点,路上行人稀少,他们并肩走在路上谁也没说话。

等到沈渊喝完那盒酸奶才打车回家。

车内灯光昏暗,司机师父还在放粤语老歌。

言忱的手指搭在腿上跟着节奏微动,沈渊就坐在她身侧,她侧过脸就能看到他的侧脸,从车里的后视镜能看到他的正脸。

他正微闭着眼假寐。

言忱到现在也搞清楚他的意图。

这是打算做什么?

这问题直到两人走在回家的电梯里,她背对着沈渊才问出来。

沈渊抿唇,几秒后。

“看不出来吗?”沈渊清清冷冷的声音在电梯里响起,“我在等你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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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忱晚上睡觉前收到了沈渊的微信。

【SY:言忱,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言忱犹豫几秒,最终没回他消息。

她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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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和傅意川月初就正式住到了她们对面。

大学毕业和高中毕业很不一样,高中毕业有一场高考来专程划下时间句点,而大学毕业是交完论文档案转走,随时可以离校。

毕业典礼也不是真正的毕业、毕业照也不是,真正的毕业是宿舍里的人将东西都搬空,曾经的满目琳琅变得空荡荡,等待着下一批住进来的人。

沈渊他们倒还好,没什么毕业的伤感,反正仍要留在川大,说不准研究生时期还能住一个宿舍,或者嫌不方便还可以在外边租房住。

他们更忙碌的是在医院见习的事情。

4号傅意雪姐弟回了趟家,岑星仍在上海出差。

两户人家只剩下了言忱和沈渊。

期间沈渊从医院离开后就去酒吧接她,一来二去酒吧里的人都打趣她这么快找了男朋友。

她否认说:“还不是。”

孙恪一副都是过来人,我们都懂的架势,“看上去也差不多了。”

偶尔沈渊会进来听她唱歌,就坐在离舞台不远的位置。

他安静又沉默,没一直追问言忱的态度,只单纯接她下班,有时带她去吃晚饭,两人谁都没再往前走一步。

言忱将这会儿的状态定义为——不清不楚。

比他们上学那会儿还要不清不楚。

或许有人会享受这种暧昧旖旎的感觉,但言忱不是。

她更喜欢界限分明。

要么把你划为我的范畴,要么把你完全排除。

但在沈渊身上,她不止一次地犯难。

这样的日子也没持续多久,因为傅意雪还要上班,她跟弟弟就回去三天,在第三天晚上就飞了回来。

言忱家里多了傅意雪,意味着多了烟火气。

沈渊仍旧去接她下班,但直到有天晚上她出门没看到沈渊,彼时她正跟程鹤等人告别,孙恪还开玩笑:“这还没变成男朋友啊?我看他都快成望妻石了。”

“哪那么夸张。”言忱说:“这才几天。”

大抵掰着指头算,也不过一周。

孙恪找沈渊身影比言忱还及积极,他视线在酒吧门口绕了一圈又一圈,仍是没看见,“他今晚是不是不来?”

言忱摇头,“不知道。”

她从未和沈渊约定过几点来接或是别的,只是这几天她一出门就会看到沈渊。

两人再一起回家。

这会儿她也没看到,但又不想让孙恪他们在这儿,“鹤哥你们先回吧,他估计一会儿来。”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有些吃惊。

怎么就默认他一定会来?

他们离开以后,言忱站在酒吧门口等。

但五分钟后,她收到了沈渊的微信消息:【今晚不去接你,让你同事把你送回去,别一个人走,路上不安全。】

言忱看见消息,心头忽然一紧,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知道了。】

她不可能让程鹤拐回来接她,直接在路边打了辆车。

孰料刚一上车就收到沈渊的消息:【要是打车的话把车牌号发我。】

言忱:……

她从没这习惯,这会儿也不可能再问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