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060亲吻了

苏灼看着云尘,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着云尘。

云尘除了是剑尊外,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的外貌。

他的相貌有些冷,一眼看过去便觉得是初晴时的一块冷玉,然而也的确如玉般纯洁无暇。

即便是把天下最柔的月色跟最冷的雪色糅杂在一起,都仿佛不及他的三分绝色。

这不是称赞,而是实话。

天下剑尊,拥有着最无上的相貌。

在苏灼的记忆里,能够与云尘外貌相提并论的,只有流光仙尊。

但流光仙尊不如云尘看上去这般冷。

是的,云尘更多的是让觉得的是一片寒意。

然而只有苏灼知道,在这片寒意之下,并不像外界所猜测的那般,而是早就融化成的水。

他的师尊不是一个冷情之人,从来不是。

虽然总会有一些奇怪的念头,这也常常让苏灼感到苦恼。

但云沉对他很好,非常好。

“清鹤。”云尘又喊道。

苏灼目光动了动,他看着云尘,眼里也只有云尘,但他对目前的状态感到手足无措,他似乎从未如此认真的跟一个人对视着。

他能清楚的看到云尘的眼里也只有自己,满满的只有自己。

这是什么——?

就像麋鹿闯入了大雾而起的森林,彷徨着想要奔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跑出去。

包围着麋鹿的,是整片森林。

温柔的,点点滴滴将它完全包围了起来,逃无可逃。

苏灼目光有些浮动,他似乎想要从这奇怪的情绪之中逃离,但云尘的声音却很是低沉,他一声又一声的喊道。

“清鹤。”

他喊一声,就微微靠近一分。

“清鹤。”

在苏灼的目光里,他只能看到云尘逐渐放大的脸,然后云尘又喊道。

“清鹤。”

苏灼缓缓闭上双眼,手指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袍。

他们在干什么?

苏灼不知道,他感觉脑袋里面迷迷糊糊,像是装进了浆糊。

等到他稍微有点知觉的时候,他感觉到唇上一片的柔软,有些冷,是的,他师尊的体温一向比常人冷上许多。

他们坐在榻上,云尘凑近,然后亲吻了他。

嘴唇相碰,蜻蜓点水,水纹一波又一波的转开。

蜻蜓没有离开水,水波也没有停下。

噗通——

噗通噗通——

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剧烈的跳跃着,一下又一下。

苏灼握住衣袍的手指用了用力,就连指尖都有些泛白了,他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终于推开了云尘,他低下头,踹息着。

呼入大口大口的新鲜空气,明明感觉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却让苏灼感觉仿佛无比的漫长。

漫长到他几乎快要窒息。

云尘抓住他的手指,苏灼看过去,发现云尘低下头又亲吻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很轻,很淡,转瞬即逝的吻,却仿佛很是认真。

苏灼耳尖忍不住的泛红。

被云尘碰到的地方只觉得一片的灼热,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快要承受不住这股灼热。

“师、师尊。”他说道,然后从云尘手中将指尖抽回来。

云尘却依旧看着他,仿佛这样看着,就让他很是满足一般。

苏灼目光有些慌乱起来了,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即便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跟他亲昵行为也只是蹭蹭脸颊。

云尘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是自己的师尊吗?

身为师尊,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子吗?

他们这样,是不对的吧。

一时间苏灼脑海里面闪过无数的念头,他有些心乱了,于是他猛的站起来,然后朝着门口走去。

他需要静一静,今晚发生的事让他有些束手无策。

他不能明白这是什么,也不能理解。

但脑子里面隐约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们这样是不应该的。

因为云尘是他的师尊,是他行了拜师礼,奉过茶的师尊,修真界里虽然风气较为开放,但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师徒之间,总归也是伦理。

苏灼走到门前,他伸出手想要去开门,却又被云尘喊道。

“清鹤。”

苏灼放在门上的手顿了顿,他回过头,朝着云尘看去。

云尘站在原地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外人很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的情绪,偶尔目光中才有一两分波动。

但此刻,苏灼仿佛看出了他师尊的意思。

带着一两分小心翼翼,还有些期待般,他在看着自己,在挽留他。

那样的目光是苏灼从未见过的。

他从未知晓,他的师尊也会流露出这般的目光。

可是,他要怎么做呢?

“清鹤。”云尘又叫道。

苏灼有些慌乱的移开目光,然后推开门,大门‘嘎吱’的响起,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如此刺耳。

苏灼几乎是冲出房门的。

在夜色之中,他踩着刚刚凝结而成的露水,一路回了自己的庭院。

回到庭院后第一件事苏灼就躺到了床上,然后用毯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遮盖起来,他卷成了一个圈,看着就像是一个大茧。

但苏灼还是觉得不够安全,他蒙在毯子里面许久许久。

久到再不呼吸就要窒息的时候他才探出一个脑袋,他只露出一个脑袋,其余身体全部都卷在毯子里。

他也不知道此刻该想些什么,又不知道此刻要做些什么。

但他又无比清晰的感受得到,刚才他的师尊亲了他。

的确是亲吻了他,甚至现在他都能回忆起刚才嘴唇的触感。

有些冷,很软,很轻。

这算什么?

苏灼忍不住的想到,他们这样算什么呢?

上次发/情的事他虽然不记得了,但是师尊一直在说,是他抱着云尘,然后亲云尘,还喊着最喜欢师尊了,难不成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所以,现在才会变成这样吗?

可是他不记得了,也没有任何印象。

他有印象的,全是刚才的事。

苏灼将毯子抬起来,然后盖住自己的脑袋,安安静静的趴在床上当一个茧子。

过了好一会儿,苏灼才又探出脑袋。

然而下一刻,无情道功法再次催动,苏灼感觉丹田里面一片的火热,像是什么烧红的铁块一下丢入了丹田里,灼烧得厉害,让他极其疼痛。

他用力抓紧了毯子,咬着嘴唇不知为何会这样。

似乎他的无情道总会突然就发疼,先前也是这般,但他明明已突破到了第五层。

这次疼痛的时间很长很长,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疼得多。

直到一缕霞光穿透云层落入房间之时,苏灼才感觉稍微好受一些。

他的额头满的大汗,他疼了整整半宿,从回来之后就一直疼到现在,此刻他半丝力气都没有。

身上早就被汗水打湿,却难得让苏灼清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