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占有(第2/3页)

沙发上的男人这时突然睁开眼。

他那双幽深的眼眸灼灼地瞧着她,好似被她抓到了把柄,还有点咬牙切齿的,“现在就走?”

南烟扬了下眉,也有点得意,“你又不说话。”

“你不想留下来吗。”他问她。

好像那天在问她:你想让我走吗。

一样的话。

他好像知道了她不会回答他,扬了扬唇角,又舒适地躺好了,“帮我去冰箱拿个冰袋吧。”

南烟抱起手臂。

怀礼于是又抬眸瞧她,“帮帮忙。”

好幼稚啊。

三十一的人了。

南烟心底腹诽,但又想到他应该的确不舒服,于是去厨房。

双开门式的冰箱,藏在壁橱里几乎融为一体,几乎都看不到,还需要用遥控器。

南烟找了半天没找到。

不远,沙发上的他忽然又笑起来。

“你蹲下。”

她于是蹲下。

看到遥控器在流理台下面。

去冷冻层拿了个冰袋,南烟还倒了杯水回去找他。

冰袋像个烫手的山芋怎么都拿不住,她才过去要递给他,忽然手腕儿被他捏住了,她不留神被他拽着坐到了他身边。

冰袋不知掉到了哪里。

她却是向下一坠,险些跌到他身上。

怀礼的视线始终随着她,她这么仓皇地伏在他上方,双眸对上他的,他眼中浮起了笑意来。

彼此呼吸交绕一刻。

他一只手掌着她的腰,目光落在她的唇。

她的心又管不住了。

最糟糕的事情不就是他吻她吗。

可他却犹豫片刻,撕掉了退烧贴,将她微凉的掌心贴到了自己的额头。

他不再看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又问她一遍。

“真的不考虑吗。”

南烟的手心贴住他额头,轻轻沉气。

怀礼倏尔又睁眼,看着她。

“别再说我在玩弄你。”

“……”

皮肤熨着皮肤。

温度过滤着温度。

南烟还没来得及考虑他的话,突然发现,他的额头好像并不是很烫。

她稍稍皱了眉,又看到他的笑容。

一瞬明白了。

“——你骗我?”

南烟倏尔挣开他,从沙发站了起来。

他根本没生病吧?

“你不也骗我了吗?”怀礼缓缓地随她从沙发起来,他懒懒地向后靠住了,好笑地看着她。

眼底依稀有情绪涌动。

南烟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她还没反应过来。

他按住了她的腰,她身体的重心猝不及防向下一沉,她慌乱中膝盖撑住自己在他身体两侧,双手匆匆扶住了他的肩。

她鼻尖儿掠过他淡雅温柔的气息。

裙下厮磨他西装裤光滑的衣料,她腿.根都生了痒。

男人抬起眸,看着上方一瞬占领高地的她,“现在我们两清了。”

“你可以好好考虑了。”

.

白色保时捷在楼下停了快二十分钟。

冷泠看向一旁的徐宙也,他坐在这儿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了许久。

她又望了望眼前这栋酒店式的公寓楼,顿了顿,还是开口问了句:“你确定,她在这里吗?会不会是看错了。”

徐宙也今晚并没有飞山东。

他是打算去找那位于先生落定画廊的事情的没错,可不是今天。

冷泠载着他,从家跟着南烟出来,直到这里。

徐宙也说,这是那个叫怀礼的男人家。

冷泠本来一路上想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然而一直跟到这里,就见南烟抱着画儿上了楼。

夜色披拂,雨意沉沉。

望着眼前张牙舞爪建筑物,徐宙也抽完最后一根烟,终是叹了口气,“我去楼上找她。”

“——喂。”冷泠喊他一声,“那你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办了吗。”

徐宙也不闻不顾,用夹克外套包裹住自己。

埋头扎入夜色。

开始下雨了。

他不知道。

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他只知道他爱她。

爱她爱到要发疯。

爱她爱得什么都可以给她。

爱到最后终于成了自娱自乐。

他给了自己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告诉自己,如果这段时间她不再去见怀礼,那他们就结婚。

下午三点他就从家里出来,骗她说自己要飞山东。等到晚上七八点画室都亮着灯,心想她应该在画画儿哪里也没去。

可她还是出门了。

还是去找怀礼了。

这次还是去了他家。

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等前台松懈他就推开旋转门往进走。

先装作访客报了怀礼的名字,等前台小姐给怀礼打电话的间隙,正逢有房客出电梯,他便直直冲入了电梯。

前台小姐不住地尖叫:“先生——”

“保安——”

“先生!”

“先生!!”

他疯狂按着关门的按钮,按了22层。

直直上去。

南烟以前住21层,怀礼高她一层。

他还记得。

记得非常清楚。

他甚至还记得,某一天他去找她。

还是怀礼下楼告诉他,南烟在他家中睡觉。

.

物业给他家打电话了,铃声大作。

南烟肩膀瑟缩在他臂弯,微微一颤,猛然想到自己在做什么。

她轻轻喘着气。

双唇潋滟又柔软。

是的,她回吻他了。

如临大敌。

一向没什么道德感,甚至曾经做“职业小三”做得风生水起的她,第一反应想到的居然是,徐宙也现在应该已经落地山东了吧。

她怎么能又一次丢了自己的目的。

她是来卖画儿的。

她是来寻求机会自己的画儿有没有可能卖掉的。

她需要钱。

她需要钱。

她太缺钱了。

于是南烟又匆匆站起来,推开怀礼的肩,顾不上拿自己的画儿,疯了一样地转身就朝门边走去。

打开门的一刻。

她的腰又被一个力道拖了回去。

怀礼好似也疯了。

他捧着她脸,死死地将她禁锢在门边,低头呢喃着去吻她的唇,一直追问她,“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我。”

“喜不喜欢我,宝贝。”

“喜不喜欢我。”

他太会亲了。

这样的男人在女人的眼里是那么的危险无比,哪怕彼此都要疯掉,他循序渐进的吻却还是一步步将她满心攻陷。

明明是他在问她却不要她的任何答案。

柔和的气息卷入她唇舌,堵住她的嘴巴也堵了她的心。

她心里这一刻除了他。

谁也没有了。

怀礼捧着她的脸吻着她,稍稍睁开眼,她整个人也好似疯掉,她突然踮起了脚,去勾他的肩膀。

想走又不想走。

他却是像个幼稚的小孩。

他不再吻她,而是轻轻喘着气,哪怕她终于主动回吻他。

哪怕她好似也跟着他一齐疯掉。

他却还是不确定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