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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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寻

这分钟我在等

你万分钟的吻

为何突然袭击我

来进入我闷透梦窝

激起一股震撼

——《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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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捉弄

南烟的呼吸彻底乱了, 竟有种被他完全掌控的感觉。

怀礼立刻觉察到了她这细微的变化。他还是太懂她了,隔了快两年,还是如此懂她的身.体。

他低下头, 气息如羽毛拂在她的唇,她便被淡而柔冽的雪松香紧紧环拥住。

睫毛不禁轻轻一颤。

可他却又刻意地停顿在她唇上方。

“都闭眼睛了,”怀礼低声地笑,“是等不及了吗。”

半室昏暗,迎着楼道偏晦的光。

南烟抬头去看他。

男人双眼皮的弧度单薄又好看, 侧影落在他鼻梁一侧。如此低睨她, 掩不住酒后迷蒙眸底那一抹明显的捉弄。

“……怀礼,”南烟不禁哑笑, 轻着声,“你喝醉了, 你知道吗?”

他垂眸凝视她,也笑。

随后她几近一丝.不挂的裙底丝袜脱线似地继续向底线深处奔逃, 接着臀被他轻轻捏了一把, 她腿软了, 整个人跌向他怀中。

“我当然知道。”

他低声。

去探她的唇。

身后床上依稀传来了翻身的动静,她用尽了浑身力气地去推他禁锢她的臂弯, 指甲无意在他手臂深深地划。

从前她无比地迎合他。

常常是他一低头,她便知道他要吻她了, 会主动地踮脚去勾他的肩。

可她现在却频频地向后退,如同往漩涡之外挣扎。推他的力气太大,甚至无意扯开他衬衫一颗纽扣。

一片冷白滑开。

他锁骨下方一粒暗红的小痣。

如暗火,燃在彼此眼底。

怀礼眉梢微扬, 神情跟着轻佻几分。他笑了笑, 微微侧头去看她身后不远那张低矮双人床的男人。

她如此横在他和他之间, 倒十分像今晚在那个姓冷的男人面前厥词张扬的模样。

为了维护谁。

他还不曾见过她那样。

南烟神情微哂,“你就这么想睡我?”

她面颊明显挂了潮红,泛着层娇柔的妩媚。

可看着他的目光竟有几分不屑,好似上次一般提醒着他——再往下进行,他这张脸可得小心了。

怀礼没再动作,身后是她家的餐桌。

他显然不胜酒力,轻轻地倚住了,却是好笑地瞧住了她。

“是啊。”

他十分认真地说。

南烟挑眉。

如此半明半晦的光景,竟如同镜像一般。彼此在欲.望丛林中发现了彼此。

蓦然。

楼梯飘上一阵动静。

门边开关清脆一响。

灯光亮起。

“——哎呀烟烟,回来了怎么门也不关,对了门口的车是谁的呀?谁开奔驰的呀那车好贵的……”

郑南禾正絮叨,就注意到了房内的陌生男人。

男人很高,倚着她们家那张狭小的旧餐桌,修长的双腿慵懒抻开。

上身一件极衬他身形的黑色衬衫,领口半敞,前胸皮肤冷白,清俊面容上几分酒后微惺。

气质又欲又清冷。

他手中随意地拎着自己的西装外套,屋内有旁人来了,也没望向别的方向。

而是缓缓直了身,最后看了南烟一眼,出言提醒道:

“裙子。”

“……”南烟被他这么一声醍醐敲醒,没敢看郑南禾,立刻去拽自己不成模样的裙子。

丝袜贴不住腿面,摇摇欲坠快要掉下来。

她忿忿地瞪他。

怀礼看她手忙脚乱,不禁轻轻弯了唇。

而后轻慢收回了在她身上停留的视线,转身便离开了。

走出这个旧画室,迎上清凉的夜风,他倒退着走了两步,抬头,去望亮着灯的二层。

又看了看一层那间黑着灯的画室,双手插兜,朝自己的车走去。

老陈等了许久,这会儿跟随他上了车,笑着问道:“怀医生,喝多了吧今晚?”

怀礼眼睫微霎,没再看那幢画室,靠住了座椅,无奈地笑道:

“确实,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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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把脏掉的裙子扔进洗衣机,不成样子的丝袜也整条甩入垃圾桶,双脚踩着马桶边沿儿。

闷热的胸贴摘掉了,她只穿了条内.裤半蹲在上面,盯着眼前一面脱落好几块瓷砖的白墙许久,抽了两根烟,才假装冲了马桶出去。

郑南禾坐在镜前卸妆,听见动静没回头,从镜子中打量她。

南烟随便从衣柜扯了条单薄的背心套在身上,拿水壶去厨房接水。

“烟烟,小徐喝醉了,你没醉吧?”郑南禾迟疑着开口,“你们俩是坐那辆车回来的呀?”

水声潺潺,南烟装作没听见。

接得满到要溢出来了,她才关掉水龙头,却又觉得太多了——就像是自己今晚的情绪——于是又倒出去一些。

去烧水。

郑南禾见她不愿说,多少却是在意那辆车子的。

郑南禾以前跟着各种各样的有钱男人吃香喝辣游山玩水极尽奢侈时,开这种车的男人也不怎么多见。

那个男人还那么年轻。

“他是谁啊,”郑南禾实在忍不住,终是扭头过来,还怕床上睡着的徐宙也听见似的,嘘声嘘气地问南烟,“你俩好过啊?”

“没有,你别问了。”

南烟懒得搭理,拿了两只鸡蛋轻巧地在杯子边沿磕碎了,分离开蛋清和蛋黄,又加了点蜂蜜,用水稍微稀释一下,端到徐宙也床头边。

他睡得很沉,脑袋朝向墙的那一侧。

从以前到现在他就没长过几斤肉,郑南禾今晚给他借的那一身燕尾服西装揉皱了,窜到肚脐眼上头去。能见着骨头。

俊秀的眉目紧紧阖,眉心微皱。

不舒服似的。

南烟坐到床边,低头看着他。

郑南禾见她跟哑巴了似的,也不说什么了:“今天你舅舅还问我小徐是不是真的要开那个画廊,我说还是小徐对你太好了,你自己不懂事还不想开——怎么了,我就愿意我们烟烟的画挂着给别人看。”

南烟看着徐宙也睡容若有所思,闻言无奈一笑。

“你也想得太简单了吧。”

“怎么简单了?那挂着肯定会有人买的嘛,而且,”郑南禾满脸狡黠的兴奋,“小徐不是认识个挺厉害的搞美术的人么?说是好多画儿什么的,只要他写一篇美术评论说好,或者给人推一推就能卖好多钱吗。”

南烟知道她说的冷嘉绅,心底翻白眼。

“别想了。”

“——什么叫别想了?你的画之前不都卖出去一副了?就不能再被人‘慧眼识珠’卖出去第二幅?”

南烟不想再争辩。

郑南禾有时天真得让人无比烦躁——是那种像个长不大的幼稚的孩子,总去设想一些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事情,还跟她讲不通道理。

每到这时候,南烟真的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妈妈,谁才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