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私藏(第2/3页)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背对她了。

南烟又问,“那滑完雪,你要不要顺便陪我去看个画展?就在圣彼得堡。”

“什么时候。”他问。

“6号,你有空吗。”

今天3号。

怀礼翻过身,抱她入了怀。

“应该没空。”他温柔地说。

.

到圣彼得堡快下午,外面飘鹅毛大雪,汹汹烈烈。

车站门边,南烟坐在行李箱上,慵懒抻开两条腿,抽着烟。

怀礼去一旁打电话了。

这里实在有点吵,几个大胡子俄罗斯男人蹲在一旁的门洞打扑克牌,叫声连天,几乎盖过了用俄语、英语、汉语交替播报着火车班次的广播。

南烟去年来俄罗斯,得益于每到一个城市的交通站点基本都会有的中文播报。

徐宙也发微信问她。

-[ 到了吗。 ]

南烟迅速回复了他。

郑南禾最近都没换手机号,也问她有没有到。估计心里还惦念着蔺向南会不会来接她。

南烟没回。

突然想上卫生间,南烟起身张望一圈,人群杂沓,来来往往,看不到怀礼去哪里了。

她手中两件行李,于是用英语拜托旁边的俄罗斯女孩儿——也许不是俄罗斯人,女孩儿的五官很艳丽,像白俄人。

很像怀礼之前的那位白俄女伴。

女孩儿正低头刷社交软件,欣然应下了。南烟去了不远的卫生间,出来在镜子前补了个妆。

再回去,她的行李落到了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手中,那个白俄女孩儿战战兢兢地,连连对她说着“Sorry”、“Sorry”立刻走了。

南烟去年来圣彼得堡就到的这个火车站,老车站这种扒手什么的一向多,但没想到居然这么明目张胆。

南烟阔步过去,用英文要求他们把行李还给他,不然她会叫警察。

几个男人围着她,见她这么一个独立无援的中国女人,满嘴俄文嘲笑了起来。其中一句南烟大概听懂了,他们要她证明这行李是她的。

简直无理取闹。

南烟出门轻装简行,其实他们要抢的话,她的行李箱里面也就几件衣服,她更心疼的是自己的画。

当然还有怀礼的行李。

南烟伸手去夺两只箱子,和这伙人拉锯,正僵持不下,她都想叫人了,周围却无人驻足。肩膀上突然轻轻带过了个力道。清冽柔和的雪松香气。

有人从身后环住了她。

“我叫保安了,走。”怀礼如此冷静地说了句,冷冷瞥了那几人一眼,带过他们手中的两件行李,另一手揽着她,转身就走了。

显然就是盯独行的异国游客下手。

那几个男人在原地站了会儿,见保安迎面过去了,这才吹着口哨离开。

“你去年一个人来俄罗斯的?”

走出一段,怀礼才放慢了脚步,问她。

南烟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行李,还有他臂弯搭的他的羽绒服。她顺势披在自己肩头,和他一齐走。

她这时不想撒谎了,说:“对,一个人来的。”

怀礼微微扬了眉,问她,“你之前不是有个在俄罗斯工作的男朋友?”

“那个啊,”果然撒了谎要圆另一个,南烟说,“分手了。”

“那时就分了?”

“嗯。”

“那你和你前男友们关系还挺不错,”他没什么情绪地笑笑,看着她,“分手了还要来俄罗斯找他。”

南烟嘁了声,“我去找他要钱的——”

“要钱?”

“是啊,他欠我钱,”她索性一口气撒谎到底,“我追到俄罗斯来找他要钱,谁知道他给我扔圣彼得堡了呢,结果遇到了你们——你是不知道,如果欠了谁的钱啊,人家天涯海角都会追到你。”

怀礼就只是笑。

“哎,你之前在圣彼得堡读书,也是一个人吗?”南烟问他。他昨天说他大学时在圣彼得堡交换过两年的。

“怀郁第二年来的,这边有个教授很关照我。”

“教授?”南烟突然想起了什么。

“——Lance。”

不远传来一道清甜女声。

南烟循音望去,视线一顿,居然是那个白俄女人。

她来接他们?

怀礼接过南烟手里箱子,拎着下台阶。南烟跟在他身后,眼见着那女人迎上了他,与他贴面亲密地亲吻了下。

知道是礼节,她心里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这就是占有欲吧,她想。

以前看到还没这感觉。

Elsa也看到了南烟,微微一愣,对怀礼说:“Kaven说你一个人来的,怎么又带了一个?”

怀郁和怀礼来滑雪,再加一个陈舒亦,本来三个人,Elsa听说了今天就也来了。

怀郁只跟她说了怀礼改航班的事,并没有说怀礼还带了另一个人。

“Kaven跟你说的?”怀礼将行李箱放入车后备箱,“他应该不知道我还带了朋友,我也才知道你要来。”

Elsa又打量南烟一下。南烟身上披着一件男士羽绒服。显然是怀礼的。

更显然,她和怀礼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这么撞一块儿了。

Elsa移开视线,有点不悦,“我才从乌克兰回来,听说你来滑雪了,你也没打电话告诉我,还是Kaven说的。”

怀礼见南烟站一旁发呆似的,没动静,轻轻在她脸前打了个响指。

“上车了。”

南烟拨了两下兜里的烟盒儿,恍然回了神。

他便看着她笑。

南烟上了后座,他们坐前座。

听他们聊了会儿天,南烟只能听懂那么几句,开始后悔自己当时没跟着蔺向南多学点俄语了。

南烟窝在后座,身上还披着他的羽绒服。

隐隐能从领口嗅到熟悉的雪松香气和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她刷了会儿手机,有点无聊,还在心里琢磨徐宙也回去要找她说什么。

那天打电话来很严肃似的。

南烟又盯了会儿窗外,好像已经出了市区。

不知什么时候能到,真难熬。

期间车好像停在了哪里,怀礼忽然叫她。

“南烟。”

她抬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

他递了罐热牛奶给她,看着她,“在想什么。”

南烟接过来,拉了下拉环儿,打不开,他又接回去给她打开了。

她喝了一口,看着他,“我在想,你不会是要三人行吧。”

怀礼有点无言,凝视她几秒,轻笑起来,“嘴巴过来。”

南烟愣了下,靠近他。

怀礼拿了张纸巾,轻轻擦掉她唇角的奶渍,微微垂眸,“本来我以为是滑雪场的人来接我们的,下车才接到Elsa的电话。”

南烟扬了扬眉,“你在跟我解释?”

“避免误会。”他说完收回了手。

Elsa此时也上了车,南烟这时又往前坐了坐,对怀礼说:“麻烦你问问她,车上能不能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