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危险(第2/3页)

下午五点多,肖迩作别了她,要去接孩子。肖迩不仅结婚了,还有个四岁多上幼儿园的儿子——陈冰家的小孩儿今年也上幼儿园了,他们却不是同龄人。南烟都管陈冰喊叔了。

走前,肖迩还唉声叹气了一遭,同她抱怨着在这个城市生活成本需要多么多么大,养个小孩儿又要供读书多么多么贵。

陈冰的那50万还一分没捞回来呢。南烟心里想着,没空烦恼了。今天她手感不错,不知不觉多画了会儿,再抬起头,天都彻底黑了。

过七点了。

南烟起身在半大不大的画室里走了走,盯着画稿思索一二,活动着四肢和肩颈。末了准备去外面透气,顺便抽根烟。

打开画室门,楼上楼下孩子们欢笑阵阵,飘到这边来。

今天下午居然没小孩子跑来打扰她。

画室下午一般是没有活动的。这几天她要么和肖迩,要么和徐宙也,要么就是三人一起,扎在这里经常就是一下午。

意外地,她还挺招小孩儿喜欢的。调皮的孩子会趁护士不在推门跑进来缠住她,一口一个“Rita老师”地闹腾。

正往外走,迎面碰见了个小护士,见她身后画室还亮着灯,打招呼:“Rita老师,忙完了吗?看你都在这儿画一下午了。”

南烟点点头,笑,“还没,还有一点。”

“那要再画一会儿?”

“嗯。”

“那我得看着孩子们别去打扰你,你这么辛苦,”小护士眨眨眼,笑着,“下午新转过来一个小姑娘,挺喜欢画画儿的,本来要来看看画室,心外的怀医生看你在里面忙,怕打扰到你就没进去。说明天再来了。”

南烟若有思索,“怀礼?”

“是啊,”小护士提及他都是副赞赏的口吻了,笑了笑,“小孩儿们都听他的话的,都没去打扰你,现在他不在那我就得去说一声,看着他们别往画室这边跑了。”

说着便同她作别,转身走了。

这时,南烟手机震动了一下。

徐宙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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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全院最忙的心外来说,下班早的概念,不过就是按点儿下班罢了。

晚七点半。

终于等到了怀礼。

遥见一道英挺颀长的身影从门边晃了进来,怀蓁眼睛一亮,对一旁的陈舒亦说:“他啊,没什么事儿的话最早也得忙到这会儿了。”

“怀阿姨,你好像在告诉我他的生活习惯,”陈舒亦腼腆地笑着,不自禁望向那边的男人,“太早了吧,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慢慢就熟了嘛。”怀蓁说。

怀蓁今天下午休息,得了空,倒是轻松。她招呼服务生可以上菜了,怀礼过来了,她眉毛就是一横,对他说:“我以为你早下班了呢,等你等不来,我们都饿了。”

怀礼目光淡淡扫过怀蓁身旁的女人,弯了弯唇,说:“来了个患者复查,耽误了。”

“没办法嘛,怀阿姨,咱们当医生的不就是这样,”陈舒亦接言道,浅笑盈盈地看他一眼,“突然忙一下也难免的。”

“第一次见面你还替他说上话了啊。”怀蓁开着玩笑。

怀礼迎上陌生女人的笑容,眉目淡淡的,拉开凳子准备坐下。

怀蓁事不宜迟,向他介绍道:“怀礼,这是你陈伯伯的女儿,陈天望伯伯,记得吗?。”

“阿姨,我自己介绍吧,”陈舒亦站起来,礼貌地伸手,微微欠身,对他笑,“怀医生你好,我叫陈舒亦。”

女人一身干练的灰色西装套装,长直的及肩发,杏眼瓜子脸。

倒是漂亮。

容貌俊朗的男人微微颔首,眉眼之间有倦意,他一手落在口袋,另一只手握了下她的,“怀礼。”

“怀医生名字起得真好。”陈舒亦抽回手,笑了笑。手心余凉。

怀礼也收回手,坐下了,“你的也是。”

动筷子前,怀蓁说:“舒亦明天就入职了,今天我给她把所有手续都办完了,下午我还带她去看望了老晏。明天起她是你一个科室的同事了。”

怀礼点头,看了眼陈舒亦,又问:“他身体今天怎么样?”

“还那样吧,好在检查指标都还可以。”

怀礼心下松气,半开着玩笑,“没再熬夜打游戏吧。”

“他那个倔脾气,护士能管得了他?今天去看到他心情不好,我以为怎么了呢,吓我一跳,结果呢,玩游戏这都能气到他,你说他脾气得多大,”怀蓁无奈地说,“又生气语柔不给他打电话呢。”

陈舒亦听他们这对话就是笑。又饶有兴致地瞧着对面的男人。清冷斯文,举止妥帖,倒真是人如其名。

怀蓁又同陈舒亦说:“你晏爷爷之前带我和你爸爸的那阵儿,你才和怀郁差不多一样大呢,一眨眼就这么大了,女大十八变,他今天见到你特别开心。”

“我也好久没见他了,”陈舒亦说着,问怀礼,“怀医生,你经常去探望晏爷爷吗?”

“最近没有。”怀礼说。

“今天去的匆忙没拿什么礼物,听说他挺喜欢国际象棋的?我正好知道有那种很有收藏价值的,想送一套给他,”陈舒亦眨着眼,冲他笑,“怀医生,下次如果你去的话我们顺便一起吧。”

怀蓁看了眼他们二人,“这里两个怀医生呢,你直接叫大名好了,不然以后上班了怎么分得清?还有个怀郁呢,弄这么正经。”

陈舒亦笑了笑,“还不太熟吧。”

“都吃过一次饭了,还不熟啊?”怀蓁说。

怀礼看着她们,只是笑。

一顿饭吃得愉快,结束后,外面雪大了不少。

纷纷扬扬,满世界一片氤氲的白。

怀礼在门口抽了根烟,吞吐燥冷的烟气。等她们出来。

怀蓁和陈舒亦都没开车来。

陈舒亦的父亲是怀蓁在英国进修期间的同学,后来又在UNIHEART师从晏长安多年,怀蓁见到陈舒亦自然十分亲切,二人晚上喝了点酒,怀郁又跑外地玩儿去了,送人回家的事儿就交给了怀礼。

怀蓁住三环,陈舒亦住得更远一些。

她们刚好是相反的两个方向。

怀礼送了怀蓁回去,又掉头往高架上走。

雪天堵车严重,车行缓慢,陈舒亦坐他副驾驶,隔着窗户,观察了下外面的雪势,问他:“怀礼,你会不会太不方便了?我家那边有点远。”

“没事,”他说,“再掉个头。”

“你家是不是离医院挺近的?”

“嗯。”

陈舒亦叹气,“早知道今晚就订在那边的餐厅了。”

怀礼侧眸笑了笑,轻缓打方向,“我姑姑好像还挺喜欢的。”

“那倒是,”陈舒亦触到他这不经意的目光,笑了笑,又轻了声音问:“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那就好,还怕不合你口味。”陈舒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