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更

颜棠玩的很尽兴,新得到的两个成语都相当棒。

亡羊补牢,给店里新增了肉类来源,且都是新鲜的优质羊肉。

刀头舔蜜,虽然产蜜量不大,但却能像开盲盒一样,从蜂箱侧面抽出各式刀具。

多积攒一段时间,说不定他都能开刀具店了。

比颜棠还要兴奋的,就是三个大师傅和木岚了。

k哥那口“上浓”高汤,至今没有熄过火,他也早就想再多添加一些优质食材进去了。

刚见到第一头羊时,他就连声说好,当场就切下了一块羊油去炼。

见围观的大家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白虎哥解释道:“这是我们师门独特的验肉手段——炼肥油闻香。”

其实也不止是闻味道,炼油花费的时间、温度等因素,也要计算进他们的考量范围内。

一般炼完一块肥油,就能大致估量出这头羊的羊肉是否新鲜,有几岁,是来自大草原,还是西北,平日里吃的是青草多些,还是干草多些等等。

“有这么神奇吗?这只是一块油而已啊。”白虎哥的小徒弟显然是有些想要相信,但理智却频频在说不可能。

白虎哥拍了小徒弟后脑勺一巴掌,见锅内的温度已经上来,也逐渐炼出了一些油脂,就凑到了k哥附近嗅了嗅。

率先发言道:“草原羊,不腥膻,吃的草和喝的水估计都挺讲究。”

“有淡淡的药草香,哈哈哈,可能是吃着中草药,喝着矿泉水长大的羊娃子呢。”

k哥激动的跺了跺脚,显示出了少有的激动模样。

这边的人在研究肉,那边的绣娘宋姑姑则在指挥着人处理羊毛。

去掉油脂和污垢后,她就掏出了一个小药瓶,在装着羊毛和清水的大盆里,洒进了定量的粉末。

见颜棠像好奇宝宝一样探头探脑,宋姑姑就笑着戳他额头:

“等着吧,得泡好几轮呢,到时候好了,我给你织件羊毛裤。”

颜棠一听羊毛裤,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哪儿能这么辛苦您呀。”

“脸红什么?难道是以为我不知道要给你的羊毛裤开口?”

颜棠:……更不好意思了。

宋姑姑得意一笑,也不为难他,只说:“要是真这么害羞,那就换成羊毛衫好了,整个情侣款,给咱们老板娘也来一件。”

颜棠刚想表示感谢,就又听宋姑姑笑着问:“还是原来那个男朋友吧?”

颜棠一脸黑线,昨天宋姑姑还见到他俩在一起了呢,怎么今天就不敢信了呢?

宋姑姑:“这不是很正常吗?阿云曾经就一天有过三个。”

颜棠刚想嬉皮笑脸的回一句——宠妃姐姐才三个,我有十个手指头,两个手机,可以同时聊十个人,嘻嘻我更牛!

然后,下一刻,机智的小颜就瞟到了陆听梵那逐渐靠近的身影,迅速改口道:

“不成,宋姑姑,说不定下辈子你见到我俩的时候,我俩还在一起呢。”

宋姑姑多精明一个人,见状直接扭头,就见到了好大一个老板娘站在了自己身后。

宋姑姑:……

还别说,精致的老太太虽然穿着小开叉的旗袍,迈着小碎步,但是溜的贼快。

最近天冷了,颜棠对陆听梵这个暖炉的需求也直线升高,表现的比夏天更加黏糊。

面对像胖橘一样撒娇抱胳膊的崽崽,陆听梵忍笑问道:“看来冬天的耳旁风更有效。”

——

当富贵儿的一群人在各自忙碌着,等待着鱼羊宴会的开场时,断哥一行人的落脚地却发生了惨案。

原因还要从昨晚说起,提前被吓跑了的探子,回去后只和断哥汇报了部分内容,关于同伴为何会消失,他只说:

“啊,我也不知道啊,我们看到那变.态杀人犯都吓麻了,但我敢肯定我们是一起向回跑的。

中途我还扭头看了他一眼呢,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开始掉队的。”他脸上的神情无辜又茫然,只可惜,如此好的演技,断哥却并没有多看几眼。

他只当是那人还在后面,一会儿就会跑回来,也就没有多想,断哥此时更担忧的是,那个杀人犯会不会对他们的计划造成影响。

听第二批探子的说法,那人应该极其狡猾,不然不可能迅速掌握住了局势,让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不对。

这样厉害的人物,偏偏还是个变.态,一旦自己一行人被对方盯上,很可能就会让对方反利用一把——把杀人的帽子扣到他们的头上。

想及此,断哥那坚定的心,也不由的出现了些动摇,偌大一个七安,其实也不一定非得抢首富的。

第二富,不也是富吗?

只是一旦改变目标,他们之前收集到的资料,踩点的路线,花费的时间等等,都要白白浪费。

不仅是需要重新部署,还要在这里待上更久,这样太容易被警方发现了。

但若是让他们空手走,断哥又是心中不甘。

再抬头时,见所有的兄弟都在等着自己的下个指挥,断哥不耐的摆摆手,一边朝着自己的屋子走,一边说:

“都睡吧,剩下的明天再说,留一个人等等后面兄弟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的断哥,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晚根本就不会平静。

因为膝行了几百米,连滚带爬跑路的第二个探子,终于在后半夜回来了。

他裤子的膝盖位置已经被磨穿,露出了里面红黑的血肉,两条腿也因为昨夜的初雪,而出现了冻伤。

一路上,他因逃亡和命悬一线的惊险,而情绪紧绷到了极致,被同伴背叛的愤怒,加上因接近死亡而对同伴产生的怨恨,全部累加在了一起。

当他静悄悄、冷静又疯狂的回到落脚地后,率先就摸到了之前那个同伴的屋里。

紧绷到极致,加上疯狂激增、却无处宣泄的肾上腺激素,让他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

下一刻,他拿起了旁边简易的折椅,对着床上的同伴就狠狠砸了下去。

即使疯癫,但他还是保有了一些理智的,他没想杀人,尤其周围还有不少同伴。

所以,他砸的那个位置,其实也是估量过的,大概是膝盖的位置,和他受伤的位置差不多。

他没有觉的自己做的不对,甚至认为自己很仁慈,自己现在虽然活着回来了,但很可能会回不来,不是吗?

伤对方一个膝盖怎么了?

然而,这人完全没有想到,被砸的人会因心绪复杂,而颠倒位置睡觉。

更因在黑夜中总会想起他的脸,而痛苦的蒙住头,最终不得不用被子盖住了脑袋,才能得到短暂的安眠。

所以,那人这一下直接砸扁了对方的脑袋,对方甚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闷哼,就失去了生命。

这一行人都是干惯了坏事的,本就比常人更加警醒些,虽然此时是凌晨两三点,最容易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刻,但听到砸人的声响后,大部分人还是迅速的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