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全刀帐(第2/3页)

物吉贞宗盯着看了一下,发觉年少审神者的出神,犹豫了一下抬手点了点他掌心的透明晶体——“这是什么?”稍有些试探且好奇的问。实际上,物吉好奇的不止是那晶体,还有年少审神者指间的彭格列齿环ver.x。

怎么说呢,以年少审神者的长相模样,很难想象他会随身带着这种重金属朋克风的装饰物。嗯,就好比一只软弱无害的兔子,张嘴却是獠牙巨齿,实在是违和。

“欸?这个……?我也不知道。”

“是在会津合战场捡来的……”

被这样询问的年少审神者愣一下,老实交待道。他将掌心的晶体捏起来,递给面前的物吉贞宗,那透彻的晶体微微发暖,在刀剑付丧神因本体是钢铁而总是凉意泛泛的掌心里,散发出缕缕的莹白色的光亮来。

“嗯~?总觉得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的样子。”

物吉贞宗总觉得这枚晶体让他身心从里到外感到愉悦舒适,有种被日常护理时的惬意感。他们审神者对于刀剑的保养技巧完全点满,闲来无事会以此作为嘉奖给他们护理,其中短刀胁差最为受宠,孩子少年模样的他们撒起娇来,审神者完全是好脾气的纵容。

“诶!物吉桑知道这是什么吗?”

因着物吉贞宗的身量,以称呼日本号他们的「先生」尾缀总有些奇怪,但即使是最年轻的刀剑付丧神都要比他年长好几百岁,而且身价金贵。被母亲奈奈教导的很懂礼貌又性格有些温吞的年少审神者只得从「自谦语」以衬托自己对这些日本国宝的尊重。

听闻贞宗刀派胁差的回答而眼睛一亮,年少审神者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精确答案。而盯着指尖的物吉贞宗却是思忖一息,将晶体还给了睁大了双暖褐色眼眸的年少审神者,摇了摇头。他见到过类似的,但却是乌黑色的晶体,大概不是同样一种物质。

“抱歉,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过主公大人平常总吃的点心和这个很像,但是乌黑色。”

他这样说。年少审神者随着物吉贞宗的话黯淡了目光,垮了脸。他并不觉得他手里这个从敌短刀本体得到的硬硬晶体能够跟循聿君的零食一样,这么坚硬的晶体,人的牙齿根本咬不动,更别提消化。无奈的将这枚晶体重新塞进衣兜,年少审神者不打算继续纠结了。

“如果实在介意,等下不妨去问问主公大人吧!”

物吉贞宗对于自己没能提供任何帮助而这样歉意道,被照顾了情绪的年少审神者连忙摆了摆手,暖褐色的眼眸眨了又眨,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真的非常感谢呢,物吉桑。”

得到了充裕的休息又吃了可口暖胃的食物,年少审神者此时觉得他现在再来几发xx burner也不成问题。就是如此自信的彭格列准未来十代首领下床的时候,双脚接触地面的瞬间,还是有种失真感,腿部肌肉还残留着发软的无力,但行走几步就可以完全克服这些不适。只是第一步迈出去的时候,他脚下一软,若不是物吉贞宗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差点土下座一个大礼的年少审神者能把自己膝盖骨给磕碎。

“不然…还是再在床上休息一下吧……?”

蜜糖眼瞳的金粉发少年这样劝说,性格温吞却也是极为执拗的年少审神者摇了摇头。即使今剑告诉他,日本号先生此时安然无恙,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想要见见他们。这样的心情在胸腔里发酵,令年少审神者继续待在床上修养也一刻不得安闲。

“没关系的。”

倚靠着床缘的年少审神者双手撑力,借势从柔软床铺上起身——

“我们走吧,物吉桑。”

这一次,他没再跌倒。

物吉贞宗不明白年少审神者的固执,今剑或许不知道,但他是相当清楚的——年少审神者所在的本丸刀剑付丧神们皆已暗堕,神格有失——被审神者召唤临世的刀剑付丧神们从沉睡中醒来时,就将审神者视为主上,忠诚服从与听命似乎以【本能】或是【常识】这样的存在方式镌刻在他们的魂魄中。然暗堕的刀剑付丧神不再拥有这样的【本能】【常识】。

对于没有了忠诚又怀有抹消不掉恶意的刀剑付丧神,这样的关怀,是值得的吗?物吉贞宗以为年少审神者报着“即使被伤害也没有关系”的觉悟,是以即使年少审神者只是别家本丸的,他也多上一份敬重。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种地步的。

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别人家本丸的物吉贞宗冠以【圣人】印象的年少审神者毫不知情,他关心自己本丸的暗堕刀剑付丧神的原因非常简单又直白——他不知道日本号他们已经暗堕,也只是对日本号他们奔赴会津合战场来救他的好心投桃报李罢了。

或许彭格列准未来十代首领废材又烂好人,却也并非是无原则的。只是他的原则和底线从来都不是他自己,是以有人觉得很低,有人觉得他似乎什么都会原谅宽容。他看起来是那样温软怯懦的性子,任何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弱小……他也只不过看起来罢了。

年少审神者迎着金粉发胁差如蜜糖般的眼瞳,弯了弯唇畔,无害极了。

“……嗯。”

漫声应下年少审神者的物吉贞宗将已经收拾好的,年少审神者用过的碗筷搁置在餐托,然后稳稳的端起。他要把这些送回厨房,给今日厨当番的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洗净。

年少审神者跟在端着餐具的物吉贞宗身后走了一段,应许是因为自己手上空落落的而比自己矮上一头的金粉发少年却拿着所有的东西。独自生活了几天,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奈奈妈妈照顾的四体不勤的任性孩子的年少审神者产生一种愧疚与不忍感。

“我帮你拿些吧,物吉桑。”

一人一刃又在这种问题上产生了不妥协的固执。

大抵是时之政府的故意诱导,又或许是刀剑付丧神本体分灵太多的缘故,具有灵力的审神者反倒更稀有尊贵,无论在哪间本丸都被很好的照顾着。再加上物吉贞宗本对年少审神者就有着好感与尊敬,自然是不会让年少审神者来做这种琐碎之事,况且他背后还有没愈合的刀伤。即使已经止血,甚至结痂,但伤患本就应该被多加照顾才对。

年少审神者却只是单纯觉得他受了太多恩惠,如果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话——他欠下的人情债会越来越多。人情债最为难还。多少已经开始成熟起来的年少审神者这样想,最后物吉贞宗叹了口气,只得遂了审神者的愿。

他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分给了年少审神者茶杯调羹和一双细脚牙箸。

如果物吉唇角没有翘的弯弯的话,他的无奈和不情愿会更有说服力。明明很享受这种来自年少审神者润无声的熨烫体贴,却憋着不说的金粉发刀剑付丧神走在年少审神者的身侧,领着他绕过本丸的巡廊。甚是配合年少审神者有些缓慢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