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沈墨缺失的童年 这就是她爹给她打下的……(第2/3页)

少女噗通一下躺在了地上。

“啊!”她惊呼出声,好在雪地很软,一点不疼。

“傻子。”他不可一世的拍拍手,睥睨她时,还伸脚踢了两下雪,扬她一头一脸,欺负的她嗷嗷直叫。

正志得意满,抬起头便见几步外踩雪的华父正回头看,显然将他欺负女儿的一幕幕都收进了眼中 。

“额……”沈墨尴尬的僵住笑。

大意了……

还好华父与他对视了下,便转开视线继续踩雪去了。

“……”沈墨舒口气,伸手递给华婕,要拉她起来。

少女躺在软乎乎的雪地上,一点不觉得冷。

她仰头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白白厚实的云朵被风吹的急匆匆穿过天穹。

“很舒服的,你也躺下试试呗。”她招手。

少年迟疑了下,才主动躺倒。

地面有一丝冷意,但对于刚跑过闹过的少年人来说,只觉得清凉舒服。

头下枕着羽绒服帽子,他看着天,第一次觉得它这么美。

两个孩子躺了一会儿,欢欢就跑过来开始舔沈墨的脸。

他推开狗子,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再次朝她伸出手。

华婕盯着他手看了看,又悄悄扫一眼父亲。

爸爸正背对着他们,没往这边看。

她这才伸出手,攥住了他宽厚的大掌。

少年接住她小手,用力一拽,便将她从雪地中拉起来,轻松的仿佛她只是一片羽毛。

华婕抿唇抽手,又快速将手插进兜里,那种掌心厚实温暖、指尖有力的触感,留在了她手上。

心跳有些快,从他手上传递来的温热和力量,让她意识到他身体里住着一个强壮热烈的异性灵魂。

那种被强大力量包裹的感觉,令她遐想连篇,面色微红。

手在兜里擦了擦,她平缓了下心神。

一定是单身太久了,才这么容易被撩到。

雪地里跺了跺脚,她继续帮着父亲踩地。

待跟爸爸汇合后,他忽然转头瞅一眼不远处的沈墨,低声道:

“帮你收拾那小子?”

“……”华婕有些愕然的抬头,她已经忘记了,父亲原来是有这样坏心眼又孩子气一面的。

是啊,现如今的爸爸,也才39岁,在后世的大城市里,还有大把这样年纪的人在四处旅游享受生活,过一辈子都如少年的那种生活。

心里忽然有些酸涩,爸爸也是很贪玩的人,但为了家庭和责任,他也学会了收敛自己的喜好,努力维系苟且的生活。

眉毛一挑,华婕做出兴致勃勃的样子,一边偷瞄沈墨,一边猛点头。

华父仍默着脸维持着身为一位父亲该有的威严模样,但他悄悄攥了个雪球在手里,又不留痕迹朝沈墨靠近的认真模样,暴露了他父亲身份之外的不稳重。

在靠近沈墨后,他回头对女儿打口型:包抄。

华婕立即绕到另一边。

待华父一动手拿雪球丢沈墨,她立即扑过去弯着腰将地上的雪往沈墨身上猛扬。

沈墨吃了一惊,反应过来自己被华氏父子合力收拾,他有些木然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爹从来不跟他谈心玩耍,他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对长辈要礼貌,要保持距离。

在学校对待老师们,或者在家对待父亲的朋友们,他从来冷漠不理睬,但……眼前这个是华婕的父亲,是同学家的长辈,他实在冷漠不起来,更有些犹豫……他真的可以还手吗?

只迟疑了一会儿功夫,他已经被雪扬成了个雪人,身侧少女笑声朗朗,震的整片山林都颤三颤,华父早已停手,正含着淡笑看他被华婕欺负。

他目光又落回少女脸上,她笑的前仰后合,眼角都是泪水,面颊红润润粉扑扑的,欺负他这么开心的吗?

“嘿!”大喝一声,沈墨弯腰团住一个雪球,不敢砸华父,但照着华婕脑袋丢,他可一点不留情。

华婕‘啊’一声大叫,转身就逃。

华父看着两个孩子玩的野,笑着摇了摇头,又过去将女儿刚扬起的雪重新踩实。

转头去看,少女仍在树林间奔跑。

少年显然并没有真的要追,只做出威慑模样,已经吓的女儿又笑又叫,像个只知道开心的小傻子。

不知是否错觉,开学前还敏感叛逆不怎么爱说话的女儿,开学后似乎开朗了很多。

不仅常常在饭桌上主动找他聊天,还会在学习之余给他倒洗脚水,催促他少抽烟多喝水。

而且现在学习都不用他们夫妻俩管了,她自己用功到令人吃惊的程度。

不仅如此,画画也完全没落下,自己背着画板上下学,甚至还靠卖画自己买了自行车,还让她妈妈也买一辆……

好像忽然变懂事了似的。

起初,他倒真有些担心女儿早恋,这个叫沈墨的同桌跟女儿相处太近会不会不好。

可……或许是女儿太过懂事的状态,让他忍不住产生‘她自己心里有数,不需要父母多担心’的念头,再加上她自己学习画画等方方面面都变得更努力更优秀了,他便觉得似乎没必要多说什么。

看着女儿的笑脸,华父未察觉到他变得开明放松到超乎想象,只看着孩子们情不自禁的微笑,本能的觉得这样真好。

又任他们疯跑了一会儿,雪地踩硬了,他喊华婕过来坐爬犁。

结果华婕在爬犁上坐了半天,大狼狗就是不跑,后来折腾了半天才发现,华父在前面跑,狗才跟着跑。

于是,华父在前面跑,狗拉着爬犁在后面追,华婕坐在爬犁上笑。

偶尔撞到树,树枝上积雪簌簌,落了少女一身莹白。

转了几大圈后,华父实在跑不动了,两个孩子自己玩儿,变成华婕在前面跑,大狼狗拖着沈墨在后面追。

转几圈儿后,又换沈墨在前面跑……

直到大狼狗累成个傻子,趴在地上吐舌头,怎么劝怎么推都不起来了,大家才罢休。

快乐时总察觉不到时间流逝,眨眼天已经灰了。

三人又拽着爬犁带着两条狗赶回家,这时华母已经炖好了杀猪菜,整整一大盆。

“今天我请邻居们吃饭,你们俩坐那桌。”华父进门将羽绒服往门后一挂,对着两个孩子,指了指客厅大桌边架起的小折叠桌。

这语气不容置疑,就是要留沈墨吃晚饭的意思了。

没过多久,巷子里几家邻居就陆陆续续上座了。

一共六家人,大人12个都坐主桌,加上沈墨6个孩子坐小桌。

所有菜分两份,摆的两张桌子满满当当。

华父坐主位,大家长气势十足,推杯换盏的跟别人喝酒,虽然话仍不多,却很有派头。

华婕知道父亲从小就是孩子王,刚上班时学木匠活,也是一群人里手艺最好的拔尖子。

只是后来做了乘警跑车,才逐渐沉寂下来——这份稳定的好工作,并不适合个性野,喜欢无拘无束,一直当头狼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