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纨绔儿子(十一)(第2/5页)

小韩氏闻言,心下涌起一股酸涩,也说不明白到底是羡慕还是认同。

本是夫妻谈话,邵嘉姝也不知道为何躲在一旁,此时见小韩氏不说话,她便忍不住走了出来,说道:“娘,我日后嫁的男子,若不能一心一意待我,那我宁愿被爹养一辈子。”

小韩氏望着女儿。

邵嘉姝也一脸倔强的望着她。

许久之后,小韩氏方才说道:“知道了,你不想嫁的人,难道我还会按着你的头让你嫁不成。”

邵嘉姝立马松了一口气,又倚进母亲的怀里,软软说道:“娘,您以前每次回娘家,其他姨妈都在抱怨家里的姨娘庶子,只有您不抱怨这些,您也不想我成为这样的怨妇,对吗?”

小韩氏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说道:“你什么时候偷听到的这些?我和你爹说话,你为什么在一旁偷听?”

邵嘉姝被小韩氏质问,立马从她怀里跳了起来,说道:“娘,二哥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怕被小韩氏追问,邵嘉姝很快就跑得影子都没有了。

小韩氏无奈的看着女儿跑远的身影,嗔怪道:“她倒是鬼精。”

邵瑜说道:“精明一点好,省得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邵瑜也害怕小韩氏会像上辈子那样,一心想着让儿女们攀附高门,如今打了预防针之后,小韩氏再也不提高嫁高娶之事。

邵嘉善既然要学习医术,邵瑜也没有另外给他寻个师父,而是亲自带在身边。

邵嘉善上午按照邵瑜的布置,跟阿黑一起阅读医书,下午跟在邵瑜身边看他处理公务,下衙后邵瑜却不急着回家,而是带着邵嘉善和阿黑在外面义诊。

“我是学医,为何还要跟着爹爹学这些,日后我又不做官。”邵嘉善对于邵瑜的安排也十分疑惑。

“不是让你学做官,而是让你学做人。”邵瑜说道。

邵嘉善却说道:“您天天都是公务,将我带在身边怕是不太方便。”

邵瑜却说道:“衙门又不给你发俸禄,你只是在我身边,能有什么不方便。”

邵嘉善还是不太愿意,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学医治好邵瑜,那就要尽快学习,不想被别的事情耽误时间。

邵瑜说道:“不止是你要跟在我旁边,你弟弟也是如此,趁着我如今还算健朗,能多教你们一点,也能多看你们两眼。”

邵瑜一说出这样的话来,邵嘉善倒不好再拒绝了。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爹爹从哪里学得的医术?”

邵瑜这个医术,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半吊子,倒像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

邵瑜说道:“幼时跟着游方大夫学了一点,这些年也一直在自学,也经常像太医们请教。”

这些都是原身的真实经历,就算是现在,原身的书房里也有不少医书,只不过原身并不像邵瑜这样经验丰富。

邵嘉善早就知道父亲聪颖,因而听到这样的解释也十分服气,又问道:“爹爹的病症,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因由吗?”

邵瑜本就是随口编出来的病症,此时只得敷衍道:“医者不自医。”

邵嘉善这才彻底放下心中的疑虑。

清宁虽然是个小县,但县里的事情却并不少,邵瑜上午处理公文,下午却也不是一直待在衙门里,偶尔也要出各地走走看看。

邵嘉善和邵嘉良兄弟俩,跟在邵瑜身后也累得够呛,两人不是单纯的跟在父亲身边看着,大多数时候,也都被邵瑜支使着,切身参与各项事务当中。

两个毫无经验的人,哪怕是县令家的公子,一开始也犯了不少错误,甚至还被县衙里的书吏给比了下去。

“大哥,这样不行,咱们一定要尽快上手,绝不能再被人嘲笑了。”邵嘉良晚上直接抱着枕头到大哥的房间里,这般说道。

邵嘉善却有些无所谓,说道:“笑就笑吧,一口也吃不了一个胖子。”

邵嘉善从前是个纨绔,做错事对于他来说,完全是驾轻就熟,因而他也半点都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与言语。

甚至还安慰弟弟,说道:“他们笑得再厉害,我们也不能掉一层皮,让他们笑去,早点睡吧,明天还有许多事呢。”

邵嘉善此时已经睡眼惺忪,似乎自差一个呼吸就直接睡了过去。

邵嘉良说道:“若他们只是笑我们哥俩就算了,他们还在笑爹。”

“什么!”

邵嘉善陡然惊醒,问道:“他们怎么还敢笑爹?记一下他们的名字,我明天就去告诉爹爹。”

邵嘉善对于自己要打小报告这事完全是理直气壮。

邵嘉良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确实做的不好,连累得爹都要遭人闲话。”

邵嘉善却不管这个,只一个劲想告状,说道:“到底是哪几个兔崽子在说闲话,看我不收拾他们。”

邵嘉良却知道打小报告这事,有些遭人忌讳:“爹让我们跟着他,是学本事的,又不是在衙门里挑拨是非的。”

邵嘉善还有些不高兴。

邵嘉良又道:“你要是真打了小报告,那些人受了斥责,只怕越发要在外面说爹的闲话了。”

邵嘉善却十分坚持,说道:“身为下属,还敢说上官的坏话。”

邵嘉良不愿意当一个在背后搬弄是非的小人,因而并不打算说出这些人的名字,只一心劝着哥哥,要用好的表现来征服那些人。

邵嘉善见弟弟死活不说出名字来,气呼呼的转身,竟是连弟弟也不理了。

第二日下午,父子三人在一起的时候,邵瑜明显察觉到这哥俩之间的不对劲,但他什么都没说,只装作不知道。

邵嘉善明显是带着气,做事的时候耳朵竖起来,眼睛也不住的朝着一旁偷瞄,似是想要抓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说坏话。

而邵嘉良,却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去做事,他本就是聪明人,因而进展很快,下午几乎没有出什么错粗。

相较之下,邵嘉善因为心思不定,故而错误频出,甚至他也没找出来到底是谁在说坏话。

等到下衙后,邵瑜带着邵嘉善和阿黑出门义诊。

他选择义诊的地方,是城中固定的一个路口。

邵瑜让邵嘉善举着“义诊”的幡子,又在一旁的酒楼里拿了桌子和椅子。

这酒楼是江县尉家里的产业,桌子和椅子是邵瑜寄存在此处的。

邵瑜也没有宣传过“知县义诊”的口号,但也没有刻意隐瞒,他才义诊两三天,又是个生面孔,故而消息并未传开。

除了那些知道他是知县,而故意上门套近乎的人,真正前来看病的人不多。

哪怕是上门套近乎的人,邵瑜也认真看诊。

“最近有点上火,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多喝一点菊花就行了。”邵瑜朝着一个前来套近乎的小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