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祭佛1

惊惧先生一直在跑, 就没停下来过。

为什么惊惧先生跑得这么快,难道他的速度没有被限制?

看来四点不会限制移动速度。

林夜白又看了眼地图,红手绿手大白手全都长在一个大怪物身上, 大怪物有无数双手,卡通画风还有点可爱, 看起来地图已经进行了自动魔改。

至于林夜白之前进入的副本,在地图上还能看到幼儿园的卡通图画, 几个小朋友们在那里玩跷跷板游戏。

《红手绿手大白手》令林夜白印象深刻, 他还记得大致画面。

惊惧先生看起来是个很精致、很考究的贵族绅士, 黑西装一丝不苟, 连褶皱都没有。难以想象他这样的体面人, 蹲在乡村旱厕里的样子。

林夜白开始回忆, 他设置的出副本条件是什么?他好像根本没有设置出副本的条件!地图应该会自己补全吧……

林夜白暗想,很快把这件事忘了。

【对方规定时间未出副本, 你可以继续游戏】

林夜白收到大富翁游戏发出的提示, 没有犹豫,撇下惊惧先生,又丢了一次骰子。

能领先当然是好的, 最好在惊惧先生出副本前,以神速到达终点。等惊惧先生出副本, 好感度可能从中立友善变成了仇恨。

骰子在桌面上滚动,声音清脆, 这次朝上的那面是二点。

代表林夜白的棋子向前走了两步,林夜白眼前一黑,周围的环境快速变换,他已经来到了新的地图副本。

这里似乎是一条乡间小路,十分偏僻, 附近全是槐树,四处可见孤坟。

林夜白站在小路上,周围没有任何能提示身份的信息,他向前走,发现天地万物静谧得过分。林夜白敲了敲附近的树干,同样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这下他可以确定自己失去了听觉。

二点代表听觉,三点代表视觉。

至于四点,并不确定,但大致不会影响行动能力,也许是嗅觉?惊惧先生闻不到厕所的臭味,对他来说应该更好。

【软软猫耳朵】:崽崽这次失去的是什么?

【林夜白】:听觉

他顺着小路向前走,很快看到一个村子。小桥流水人家,山水秀丽,景色宜人。还离得远,已经能闻到一股檀香,极其浓郁,似乎家家户户都是信仰虔诚的人。

这同样不是林夜白设置的副本,他并未准备类似的场景。副本世界应该处于一个独特的年代,林夜白穿着黑色中山装,身形修长,像个来乡下探亲的学生。

已经能看到村里的建筑物了,风格颇为原始,男人穿着长衫马褂,女人穿着袄裙,有的还裹了小脚。或许是因为这处山村十分偏僻,周围万里群山,移风易俗还未波及过来,大多数男人头上都盘着辫子,油光水滑。

林夜白往前走,被一个扛着锄头的男人拦住。林夜白解释道:

“我是来村里探亲的,村长是我叔公。”

对方说了什么话,林夜白一句也听不见清。

至于唇语,更不必提。深山老林的方言,如果不借助中转翻译,根本听不懂。就算林夜白听觉还在,也不一定能与这个人沟通。

【翻译带师】:终于到我出马的时候了

【翻译带师】:他说村长刚死半个月,因为偷窥小寡妇洗澡、邻居婆娘换衣服,还看小夫妻亲热,已经被众人打死了

“……”林夜白沉默,他不知道新上任的村长是什么年龄,也不知道对方说什么性格,不好继续编。

那个男人颇为不耐烦,对着林夜白指指点点。林夜白还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第一次感受到无法沟通的不便之处。

那个男人向林夜白伸手,又说了什么,可能在讨要什么东西。

【翻译带师】:他说他想要一顿毒打,这是他们村古老的习俗,每个客人进来的时候都要给带路人一顿毒打

【呜呜怪】:刚下载了一个万能语言翻译器,我终于也能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了!

【呜呜怪】:他说他今年九十八岁,看起来如此年轻的秘诀,就是每天都能得到一顿毒打。如果你拿他当做朋友的话,就给他一顿毒打当见面礼,崽崽千万别客气,上吧!

林夜白有些迟疑,这个人看起来最多三十岁,保养得再好,也不可能是九十八岁,总觉得对方说的和直播间观众们说的东西南辕北辙。但对方肯定没说什么好话,从表情就可以判断出来。

那人已经要伸手推搡,林夜白只好一脚踹到他腿弯,又给他两拳,利索卸掉对方全身几处重要关节。

原本暴怒的男人软倒在地,林夜白为了防止他叫喊,已经提前卸掉了他的下巴。对方口水不时往下淌,眼神惊恐而软弱,瑟瑟发抖。

【咕咕鸡】:看,他多感激啊,友谊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瓜田里犯了错】:打成共识(狗头)

“带我回你的家,我会把你的骨头接回去,如果骗我,你会死。”

林夜白虽然已经被削弱到与普通人相当的程度,但他学过武功,了解筋脉,知道人体中最脆弱的地方在哪里,知道怎样可以让一个人痛不欲生。不需要高深内力,只靠招式,也能制服这个男人。

那人却能听懂林夜白说的话,点了点头,看起来颇为老实。应该是副本设置了什么语言翻译功能。

林夜白搀扶着他,往村里走。

村里其他人见林夜白是个生人,又扶着马二狗,有些诧异,便问一声。

【正义使者】:他们问你怎么扶着马二狗

【红烧排骨】:还问你和马二狗是什么关系

“这是我表叔,我们很多年没见了,他太激动,摔了一跤,我扶他回去。”林夜白很快找好借口。

对方又说了几句称赞的话,林夜白在直播间弹幕的帮助下,一一寒暄过去,将马二狗送回他家里。

马二狗家是老式土屋,光线不好,阴冷潮湿,最中央放着木质佛像,供着香火,在袅袅青烟中,佛陀低眉,显得仁慈而悲悯。

有个小脚女人坐在炕上纳鞋底子,见马二狗进来,冷冷瞥了一眼,似乎根本就不关心马二狗的死活。

马二狗疯狂对她使眼色,但他的妻子丝毫没有接收到马二狗传递的信息,还问了一句什么,马二狗的脸色更加难看。

【我是一条小青龙】:她问马二狗的眼皮子是不是抽筋了

“马叔路上摔了一下,跌得很重,我送他回来休息。”林夜白又解释了一遍。等那个女人在问他身份的时候,林夜白把之前编造的身份说了一下。

那个女人有些诧异,反反复复看了林夜白好几眼,可能在疑惑为什么马二狗有这么俊的表侄。

马二狗呜呜咽咽很想说话,眼神愤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林夜白扶他躺到炕上去。

战乱年间,经常有人千里迢迢去投奔亲戚,或者在离家的路上与家人走散,林夜白编出来的关系表的不能再表,她想查也查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