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沉沦03 5.29

对方话音落下后, 傅东倪先是愣了愣,随即热血上涌,呼吸都跟着一窒。

不论是完全标记, 还是后颈标记、短暂标记, 都可以不同程度地缓解Omega发热期的症状。

但裴珩之的腺体显然不适合频繁做后颈标记,哪怕短暂标记, 也得比平时多费神一点。

她顾念着这件事,刚才都不敢太肆意, 结果裴珩之倒有意思, 主动将自己瓷白清瘦的脖颈暴露在她面前, 生怕她自制力太好。

“仗着发热期胡作非为是吧?”傅东倪湛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吓唬他,“真以为我不敢咬你?”

她的嗓音透着事后特有的慵懒调调, 漫不经心的,像酒一样醉人。

没想到裴珩之稍稍侧眸看她一眼,不仅没被吓到, 反而钻进她怀里,很乖地点了点头:“嗯。”

“……”

傅东倪脊椎都被酥了一下, 有些受不了地闭了闭眼, 打算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然而裴珩之像是不满她的迟疑, 没等她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就一边用肩膀催促性地碰了碰她, 一边拽过她两只手环住自己的腰, 滚烫的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傅东倪的手生得很好看, 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圆润,这会儿右手中间几根指头颜色尤其深。

他想到这只手刚才干过什么, 忍不住脸颊一红。

傅东倪瞧见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手指瞧,又观察到他连带着发红的耳尖,心底一瞬了然,忍不住将手指凑到他唇边,促狭地问:“要不要尝尝什么味道?”

她说这话纯粹是想逗逗他,顺带着转移话题,让他最好忘了标记的事情。

果不其然,裴珩之摸到她手指上些微的黏感,霎时听明白她的意思,紧接着耳根子燥红得快滴出血来。

他喉尖滚了滚,侧过头,将脑袋埋进她怀里,几乎羞赧到了极点:“不要……”

傅东倪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心底刚准备舒口气,却见裴珩之紧紧抓着她的手,极轻极轻地动了动嘴唇:“我自己的不要,你的……可以。”

“……”我操。

傅东倪被撩拨得没脾气,整个背脊线条绷得死死的,到最后,她干脆将人掰过来,咬着牙说了声脏话,压低嗓子:“还没被/操够呢?”

末了,她靠近他的后颈腺体,牙齿贴上皮肤时,她感觉到裴珩之微微发抖的身体。

Omega的本能预知到接下来的危险,让他忍不住往旁边躲。

傅东倪不太满意他的动作,一只手绕到前面,滑过他的侧脸,而后掐住他微仰起来的下颚,声音轻缓又强势:“躲什么躲?”

话落,傅东倪就着这个姿势,咬破了他后颈那处薄薄的皮肤。

这是他们第三次后颈标记了。

按照正常来说,Omega理当已经适应Alpha的信息素才对,但不知道是不是多年压抑让裴珩之的腺体在发热期变得脆弱非常,总之这次的标记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如同针刺般的疼痛从腺体处渐渐四散蔓延,裴珩之死死攥着傅东倪的手,眉心拧得很紧。

随着信息素的注入,他眼神涣散,喉咙收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只被欺负到瑟瑟发抖的小动物,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了些。

傅东倪不比他好过。

后颈标记一次次地累积,她对裴珩之信息素的索取程度几乎到了自控力溃散的边缘。

忍不住更深地咬住他脆弱的脖颈,释放出Alpha天性里所有的恶劣因子……侵略,压制,掠夺,占有,她眼底一片暗沉,站在一个绝对主导权的位置,让裴珩之彻底成为只属于她的猎物。

这个标记做了不知多长时间。

直到一声呜咽声响起,傅东倪如梦初醒。

理智逐渐回笼,她微喘着气,抬起头的那一刻,有血顺着Omega脆弱修长的脖颈流下来。

裴珩之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她清瘦的臂弯里。

傅东倪护着他的脑袋,拿了遥控器按亮了台灯。

暖黄的灯光下,裴珩之面色有点发白,额上细汗密布。

她摸了摸他的脸颊,发热症状总算退了下去,空气中也基本上闻不到荔枝香的味道了,只裴珩之像是还没从刺.激中缓过神,眼眸微睁,整个人呆呆的。

“让你招惹我……”傅东倪用指腹擦去那丁点血迹,停顿片刻,叹了口气,“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的?”

话虽如此,却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带着安抚意味儿的咸甜感信息素始终萦绕在他周围。

裴珩之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睛,刚才的标记带来的冲击几近灭顶。

发热期的症状的确舒缓了,但他对于面前Alpha的渴求却不断滋长着。

不同于被本能支配后的意识不清,相反,他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因为这种感觉源于喜欢,源于刻在骨子里的爱恋。

“傅一。”裴珩之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傅东倪用鼻音应了一声:“嗯?”

裴珩之和她对视几秒,突然抬起细腕,一点点抚摸过她深刻的五官,而后直起身,眉眼微弯,凑近她耳边轻声细语:“我好后悔打了刚才那支抑制剂。”

傅东倪愣了愣。

很快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注射抑制剂之后,Omega的生殖腔不会完全打开,这个时候是做不了完全标记的。

默然片刻,她张开双臂,将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干净澄澈的信息素,将他完全包裹在自己领地:“别急,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你的以后,我陪你一起走。”

-

第二天早晨,傅东倪照例六点左右就睁开了眼睛。

她收拾了下满床的狼藉,见裴珩之睡得熟,便没将人叫醒,打算自己拨开窗户原路返回。

穿衣服时,她望了眼外头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忽地失笑,总感觉自己这种行为着实有点像远古时代的登徒子行径。

只是刚将衣服拾起,裴珩之紧跟着就睁开了眼睛:“你要去哪儿?”

傅东倪见他醒了,揉了揉他的头发,打趣应道:“当然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别走。”

裴珩之全身酸软,跟散了架似的,但他还是坚持撑起身,拉住她的手:“我不要你走。”

这话撒娇的意思少,凝重的意思多。

傅东倪却是有自己的顾虑:“你父亲那里……”

“没关系,”裴珩之说,“我不怕他发脾气,而且我觉得我们没有做错,错的人是他。”

傅东倪看了他一会儿,见他铁了心的样子,想了想,又将穿好的衣服脱了,重新睡回他旁边:“行,你说了算。”

她的Omega好不容易有勇气去和压迫他多年的那把枷锁抗争。

她没道理扫他的兴。

再者,一个裴正而已,如果对方的身份不是裴珩之的父亲,她压根就不会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