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徐墨沉番外1

“妈,我去检票了,下飞机再联系。”

候机大厅,徐墨沉收起手机,前往登机口排队。

二十一岁的他,迎来了自己大学生涯的最后一次寒假,不过因为已经有了实习工作,徐墨沉与大多数上班人一样,只有七天年假,而他同样在北京读医学专业的弟弟徐砚清,早在学校刚放假的时候就回家了。

排队验票,有序登机,徐墨沉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左侧两人位的邻走道位置。

回家小住,徐墨沉只带了一个背包,放到行李架上便入座了。

随着乘客们放好行李陆续落座,视野变得开阔起来。

然后,徐墨沉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拖着一个小行李箱朝他这边走来。

她皮肤很白,神色清冷疏离,却又漂亮得引人注意。

凡是她经过的地方,两侧座椅上的乘客都会多看她几眼,而她的目光,只停落在一排排的座位号上。

徐墨沉打开手里的书,准备开始阅读。

意外地,那女孩子停在了他身边。

徐墨沉抬头,看见她在核对座位号,应该就是这里了。

徐墨沉马上站起来,将书放到椅子上。

女孩微微朝他点头:“谢谢。”

说完,她准备将行李箱放上去。

她看起来那么单薄,徐墨沉主动提出帮忙:“我帮你吧。”

她看看他,如初秋细雨般微凉的眼里露出一丝礼貌含蓄的笑:“谢谢。”

徐墨沉就帮她将行李箱放到了行李架上。

两人分别坐到座椅上。

徐墨沉合着书坐了一两分钟,确定隔壁的女孩子不会试图与他聊些什么,徐墨沉重新打开书,开始阅读。

看着看着,徐墨沉的视线发生偏移,落到了隔壁。

她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左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右手随意地搭在腿上,黑裙衬得她的手更白,淡青色的血管隐隐若现。

自从她坐下,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不动了。

飞机起飞,徐墨沉暂且看向窗外,小小的窗口,她就靠在旁边,露出一张很难令人忽视的侧脸。

徐墨沉读过的文学不多,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她的气质。

她是冷的,摆明了对无意义的社交没有兴趣,可又因为太年轻,她给人一种很脆弱的感觉,叫人担心她会被谁欺负。

徐墨沉没有窥视她太久,一会儿看书,一会儿闭目养神,两个小时的航程,似乎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飞机停稳,徐墨沉先帮女孩子取下行李箱。

“谢谢。”她还是那副淡淡的态度,道谢过后便推着行李箱往前走了。

徐墨沉跟在她身后。

排队等出租车,他仍然排在她后面,看着她坐上一辆绿色的出租车,最终消失在视野。

第二辆出租车马上开了过来。

徐墨沉坐到后排,系上安全带,他看向窗外,熟悉的江城没有触发他的什么感慨,反而不受控制地一直在想同行了两个小时的陌生女孩,可能,她的气质实在太特别了。

在家过了一个年,没几天徐墨沉又要回北京了。

“砚清要不要跟你大哥一起回去?”

“还没开学,回去那么早做什么?”

“路上有个照应嘛。”

“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他照应。”

“哎,你说你,那么多专业你非要学医,你大哥马上就要毕业了,你还得再学七年半。”

“这就是追求理想与追求就业的区别。”

徐墨沉发出一声冷笑,这种弟弟,他也不想浪费时间照顾。

机票早定好了,徐墨沉与父母告别,一个人出发了。

返程的航班,徐墨沉的邻座是个男人。

鬼使神差的,他又想到了那个脸白白的单薄纤瘦的女孩子。

——

大四上学期还有些课程,所以徐墨沉一直住校,到了下学期,几乎没有课程安排了,只要在实习的过程中写好论文就行。

为了方便去公司,徐墨沉与朋友在实习公司的附近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房子有些年代了,只有六层,没有电梯。

徐墨沉的工作很忙,单身的他回房子也没有什么业余爱好,所以他喜欢加班,早出晚归。

这天晚上,他一直在公司逗留到十一点才回来。

同租的朋友靠在沙发上在看电视,见他回来了,朋友精神抖擞地坐起来,与他分享今晚见闻:“今晚我回来,看到一个超级漂亮的女孩子,好像在给咱们楼下的初中生做家教,真的,超级漂亮,又纯又冷的那种,哎,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徐墨沉对这种八卦没有兴趣,脱掉外套,去卧室拿了换洗衣服,再去洗澡。

“你是不是性冷淡啊,对美女都没有兴趣,哎,老天爷就是太不公平,如果把你的脸给我,我早脱单一万年了!”

朋友躺在沙发上对命运表示不公。

徐墨沉充耳不闻。

再喜欢加班,周六周日总是要休息的,但徐墨沉的周末时间安排的也很规律,早上晨跑健身,上午捣鼓软件,中午去外面常吃的餐馆吃饭,下午继续做设计。徐墨沉或许没有弟弟那么崇高的理想,但他有自己的事业计划。

快十二点,徐墨沉饿了,准备下楼去吃饭。

“给我带一份芹菜炒肉,谢谢。”宅男朋友听到声音,在次卧里面大声叫道,伴随着游戏里的射击音效。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徐墨沉会想起亲弟弟的好,如果同租的是弟弟,弟弟会把房间客厅打扫地干干净净,会养几盆不用他照顾却可以随便欣赏的绿植,最重要的是,弟弟喜欢做饭,他只要提供饭钱,就可以吃到比外面餐馆好吃百倍的饭菜。

或许,他可以邀请弟弟来这边过个周末。

徐墨沉一边考虑这种可行性,一边关上房门,朝楼下走去。

当他还在走廊转角时,楼下也有人出来了,响起一个老太太的声音:“钟老师慢点走,晚上还是老时间吗?”

“嗯,我八点肯定到。”

当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徐墨沉也走到了楼下楼层,穿黑色厚外套的女孩子转过来,露出一张白皙清冷的脸庞,也是徐墨沉偶尔不经意间会想起的那张脸。

徐墨沉意外地看着她。

女孩子似乎已经不记得他了,回避目光,开始下楼。

徐墨沉又走在了她后面。

直到走出小区大门,两人都同路。

马路对面就是地铁站。

她好像要过去。

徐墨沉顿了顿,走向他常去的餐馆。

钟老师,原来她姓钟,不过老师只是家长给她的称呼,她应该还是个大学生。

傍晚七点多,朋友还在骂骂咧咧地打游戏,徐墨沉走到阳台上,在黑暗中靠着护栏,漫无目的地观察楼下走过的男女老少居民。

北京的二月初,晚上还是零度以下,风也很大,徐墨沉看看腕表,再有十分钟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