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熟人

出现了新的工具人

说是要打高尔夫,但沈安途和谢文轩两个人一个失忆一个新手,都不太会玩,于是只能叫了俩球童陪练。

因为有外人在,沈安途很自觉地带起了口罩,谢文轩不知道该不该夸他有较高的自我管理意识,总之心情十分复杂。

知道沈安途似乎是头一次打高尔夫后,一位年轻秀气的男球童耐心地同他介绍握杆和站姿,沈安途不得要领,他便手把手地纠正指导。

谢文轩站在一旁,看那个球童握住沈安途的手带他练习挥杆,又蹲下身扶着他的腿纠正站姿,沈安途对他道谢他还笑得一脸羞涩。

不对劲。

谢文轩心中警铃大作。

不管这个球童在打什么算盘,如果这一幕被谢铎陛下知道,谢文轩首当其冲会被问罪,于是他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换下球童,自己亲自指导沈安途打球。

但显然倒数第二名给倒数第一名辅导作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两个球童在他们身边看得一脸欲言又止,偏偏谢文轩自我感觉相当良好。

“对对对,就是这样,挥杆就行了,别想太多,挥杆…… 不错,就是这样,高尔夫没有斯诺克那么难,随便你打,打多少次都行,最后能进洞不就完了。”

沈安途似懂非懂,但挥杆的瞬间无疑很快乐,于是两人就这么快乐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室内。

运动了这么久两人都有又累又热,于是去了休息室,坐在沙发里喝鲜榨果汁,沈安途还没有收到谢铎的消息,看样子他们还在谈生意。

谢文轩提议说,如果沈安途愿意的话可以在这里蒸个桑拿再冲个澡。

沈安途转了转有点酸痛的手臂:“算了,回去再说吧,我想泡个热水澡。”

“楼下有浴池。”

“嫌脏,不乐意去。”

“行吧。”

安静了片刻后,沈安途又说:“家里浴缸就那么大,泡着总觉得不痛快。”

谢文轩想了想:“那要不下次有空我们去泡温泉怎么样?西郊就有一家高档温泉酒店,我之前去过一次,环境服务一流,顾客隐私也做得很好。”

沈安途缓缓转头看着谢文轩,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片刻,表情高深莫测,谢文轩最招架不住他这个样子,下意识正襟危坐,等着他问话。

沈安途故意吊了他半天才说:“你不是娱乐公司的老总吗?怎么感觉很闲的样子。”

被谢铎拿捏了要害不得不来当工具人的谢文轩不乐意了,他一口气闷掉果汁,义正言辞道:“嫂子你太过分了!我这是为了谁?虽然我只是一个挂名的总裁,但我也是很忙的!要不是怕嫂子你一个人无聊,此刻此刻的我应该在公司的三十六层总裁办公室里规划着公司的未来!”

沈安途:“差不多得了,再演就烦了。”

谢文轩:“…… 哦。”

两人又休息了片刻后,打算再去棋牌室转转。

棋牌室在四楼,两人并肩走在楼梯上,谢文轩正向沈安途夸耀自己从网上学会的出老千招数,沈安途听他胡扯听得津津有味。

此时,一位穿着会所同一黑色制服的服务生正迎面下楼,他手里拿着托盘,像是才给谢铎的包厢送了茶水。

楼梯不算窄,但三个人并肩走还是不宽裕,所以服务生主动停下脚步,侧身让两人先行。

谢文轩先沈安途一步走上两个台阶,叽叽喳喳话多得像只鹦鹉,沈安途带着口罩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走着,时不时敷衍地嗯一声表示他在听。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路过了那名服务生,而就在那服务生准备转身继续下楼时,沈安途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服务生的背影,试探地喊出了一个名字。

“季远?”

季远下楼的脚步顿住了,惊讶地回头望向台阶上的两人,他的视线转了一圈最终停在沈安途身上,从他口罩上露出的那双眼睛中找到了熟悉感,他瞪大双目,不确定地问:“你是沈……”

千钧一发之际,谢文轩一把将沈安途拉到身后,大声打断了他:“你谁啊你!”

季远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不过认出了个熟人,竟然就被主管严肃地带到一个封闭小包间里关了起来,手机也被迫上交,季远追问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可主管自己也不清楚,只暗示季远惹了大麻烦,季远几次想离开包间,都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季远焦急地在包间里走来走去,回忆刚才见到的那两个人,他刚才连沈凛的人名都没叫全,他身边另一个男人就变了脸色,还让他暂时别走,接着便叫来主管说了几句话,再接着他就被带进了这间连窗户都没有的小包厢。

季远反复回忆自己当时的举动,他出于礼貌低头没看去客人的脸,还侧身给他们让路,分明一切正常,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那人那么紧张。

没过多久,包厢门终于被打开,主管先探了头进来,季远刚要开口,却见主管毕恭毕敬地迎进来两个男人,自己又退了出去,还关好了门。

“季远先生是吧?” 开口的是最先进门的男人,一看穿着打扮就不一般。

季远仔细盯着他看了半天,总觉得他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是,请问您二位是?”

谢铎在沙发上坐下,同时也示意季远坐在对面:“我是瑞干集团的谢铎,这位是我的秘书陈煦。我有些事情想向你请教,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

季远终于想起来自己曾经在电视上见过他,但就算是谢铎也不能无缘无故把人关起来,季远强忍着火气问:“你们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了,让人把我关在这里还收掉了手机就没有必要了吧?”

谢铎微微侧头,陈煦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拿出带进来的一叠资料对季远说道:“季远,26 岁,原红杉科技公司董事长季志豪的独子,因经营不善集团现已破产,欠下巨额债务。季董当时已身患重病,想把作为独子的季先生送出国,但你没走,执意要留在国内,想帮助父亲扛过难关,然而你之前在国外读书时吃喝玩乐,三流大学混出来的学历并不能让你撑住整个集团,季董不幸与半年前去世,你因无力还钱被人追债,只能靠躲在会所打零工度日,你的现居地址是……”

陈煦每说一句,季远的脸就黑一度,他双眼充血,盯着对面两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