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女装(第3/5页)

“噗——”程溪没忍住笑喷了,啊这名字,一听就是起名废起的。

“咳,进来吧。”

程溪招呼屋外侍女,待人端着水盆进来,她神色淡然吩咐道:“好好伺候裴姑娘。”

裴姑娘!

嘎嘎嘎嘎——

程溪在心里偷偷笑出鹅叫。

待裴游时被侍女收拾好,程溪合格扮演一位为美人动心的愣头青,寸步不离地将他带去见徐家主。

偏厅里,程溪没有刻意遮掩脖颈缓解得只剩下印子的咬痕,徐家主见状,脸上浮现暧昧笑意。

“燕师倒是龙精虎猛。”

徐家主夸道。

“徐家主见笑了,只是情难自禁。”程溪坦然轻笑,她朝伺候的侍从吩咐:“为裴姑娘再搬个凳椅过来,站着总归太累人。”

程溪这明目张胆的偏宠,除去两个当事人外,其余人都信以为真。

裴游时心底寒恶不已,只觉这青年对徐家所图必然不小,他斟酌其中或许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河域投毒一事,燕师如何看?”徐家主不着痕迹瞥了眼红裙少女,眸底笑意渐深。

程溪佯装思考片刻,不疾不徐道:“若说毒性,是针对白尾鱼特制的传染之疾。”

“不知燕师有几成把握?”徐家主关心问。

“眼下情况尚不明朗,把握燕某不好说,但以燕某之见,想来六成是有的。”程溪一派淡然道。

徐家主心肌一梗,隐去眼底阴沉,陪着干笑两声夸赞道:“燕师果真人中翘楚!”

“对了,楚家主此次邀请听闻是三位医师,燕师可曾见过擅毒道的林师了?若与他合力,此次河域投毒岂不十拿九稳?”

徐家主状似激动地试探道。

“我虽与另外两位医师见过,但却未曾听闻里面有位姓林的。不过倒是隐约听其中一人说,是林师引荐。”程溪面不改色道。

徐家主沉默一瞬,颔首道:“原来如此。”

两人聊着聊着,徐家主借口要去处理一件紧急公务,动身离开偏厅。

程溪好整以暇从招待的蜜饯碟里拿一颗蜜饯,递到红裙‘少女’身边,笑着道:“裴姑娘,张嘴尝尝。”

裴游时盯着这颗蜜饯,面色扭曲一瞬又恢复正常,他麻木张嘴,然后咬住程溪手指,重重用力。

“裴姑娘都这么饿啦?且再等等,晚宴还要一会才开席。”程溪面不改色,笑意温润。

待裴游时松口,程溪看着自己破皮手指,老老实实把蜜饯碟端给他,不再捋病虎须。

徐家主只去半刻钟,又折返回来,热情地招呼程溪先宴席入席,边吃边聊。

程溪猜测徐家主应该已经知道三人里面混了个来路不明的人,但短时间内,他就算在楚家有安插人手,也很难立即找出假冒之人。

在徐家主的引领下,程溪带着裴游时参加举办晚宴的主厅,一阵淡淡的熏香味在她鼻翼萦绕。

她气海心法缓缓运转。

“燕师,请!”徐家主热情道。

程溪猜过这是场鸿门宴,但没想到徐家主胆子这么大,明知她是医师身份,还直接在熏香中下毒。

但这也侧面证明他对熏香毒性格外自信,坚信程溪不可能发现。

“咳咳咳——”

裴游时忽然发出娇弱轻咳,他手掌死死攥着程溪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她肉里。

“裴姑娘,你怎么了?”程溪表面关心询问。

“咳咳,无碍,我身子一到傍晚便会遭寒气侵体。燕公子,我想回去小憩一会。”

裴游时在察觉到异常淡香后,也顾不上自己节操,嗓音刻意娇弱清凌凌道。

“好,你且去吧。”程溪暗赞男主敏锐,面露关怀道:“待晚宴结束,我再去找你。”

程溪就差直说这人她罩着。

徐家主很有眼色地让下人扶着红衣少女下去,并让她们好生照顾着,绝不可轻慢燕师的佳人。

裴游时一口血梗在喉咙,被两个侍女近乎挟持着往外走,他倒要看看这燕姓青年要玩什么把戏。

程溪目送裴游时离开,她沐浴在熏香的毒性下,与徐家主进入宴席,谈笑风生。

随着灵膳呈上,程溪看着矮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她随便碰一样,心法都有反应。

当真是,毒性鉴赏大全。

“燕公子,云儿为您斟酒。”一位妙龄少女坐在程溪身边,嗓音娇软。

她指甲涂得艳红,斟酒时,指甲面朝下轻蹭杯沿,动作非常熟练。

要不是程溪曾经也是个下料高手,她还真有可能忽略,啧啧啧,徐家主这是生怕毒不死她。

“灵酒就罢了,今晚还要见裴姑娘,可不能喝糊涂了,你替我勺一碗鱼汤就好。”程溪笑意温和地把裴游时捞出来当挡箭牌。

这家伙之前一见面就想用银针毒死她,眼下让他挡个酒,也不算过分。

“燕公子待裴姑娘可真好。”

少女娇笑着打趣道。

程溪唇角微扬,摆出一副痴情人设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一刻,别说徐家主,就连程溪自己都差点信了这桩痴情的戏码。

徐家主眼看着程溪摄入的食物越来越多,他脸上笑意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推杯交盏闲聊时,时间缓缓流逝。

宴席间的侍女不知何时悄然散去许多,除伺候夹菜的两个侍女,便是隐藏在暗处的筑基期侍卫。

约莫两刻钟后。

徐家主看着毫不受影响,还在吃的青年,脸上笑意有点僵硬,心中惊疑不定。

按理说在这毒宴攻势下,寻常人早就该修为尽失,任人宰割。但这青年,却浑然无感。

“这鱼鳔肉居然还能这么做,倒是别具一格,风味独特。徐府上的大厨,定然也是个老饕。”

程溪吃一口撒了毒粉的鱼肉,感受着花瓣种子缓慢提升,深吸一口气,满意夸赞道。

她这行为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彼之砒丨霜,我之蜜糖。毒粉什么的,多来点!

徐家主闻言,嘴角抽搐,笑意僵硬。

程溪毕竟不是日吃几座山的饕餮,她吃饱之后,放下筷子,无视主厅外的筑基期侍卫,看向主座的徐家主。

程溪风度翩然地笑道:“感谢徐家主的招待,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了。”

“正事?”

徐家主盯着青年,眼底浮现忌惮。

本来他既占主场优势,又人多势众,青年应当只能沦为待宰鱼肉。可事实情况,却是反着来的。

青年不惧毒性,面对十几位筑基期的施压,也仍能谈笑风生,毫无退却之意。

徐家主不知道青年还有什么底牌没有施展,但眼下情形还未落至鱼死网破境地。

因看不透,他打算稳一手。

“是该谈谈正事了……”徐家主略作吸气,压下心中胆战心惊之感,佯装淡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