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5页)

“不必了,我这就要走。”谢青鹤从袖中(实际是空间)掏出几张金票,“验一验吧。”

那伙计不敢接手,赔笑道:“掌柜的这就来了。”

这么大笔的生意,真金白银交易也罢了,甩手几张金票买货,这要是假的,伙计可赔不起。谢青鹤想起这一点,便点点头:“也好。”

不管掌柜来不来,谢青鹤的心情非常好,伏传的这家瀚墨堂简直是专门给他开的铺子。

因生产力所限,这年月想弄到合意的东西非常难,要么是家中富贵能自己有作坊,基本上还得受限于匠人的水平。单纯想要买,那就是别人卖什么,你就买什么,选择非常有限。类似于我有一个想法,你去给我做出来,能完美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皇室贵族——朝廷专门养着匠人。

如今谢青鹤走进了伏传的铺子,闭着眼睛随便点,绝对出不了错。全都是他喜欢的东西。

等掌柜匆匆忙忙出来待客时,谢青鹤已经挑好了几盒笔,软硬皆有,尤其是铺子里的小楷笔,做得雅致又漂亮,深得谢青鹤欢心。

伙计甲、伙计乙忙着打包东西,掌柜的则奉茶来说话。

谢青鹤笑道:“我不是本地人,路过而已。”维持关系就不必了,以后不会再来买。

谢青鹤疯狂采买一番,给瀚墨堂带来近二千两的大生意。

过路的旅人突然带来一单大生意再用金票付账,看上去就像个大骗局。掌柜的小心翼翼验了谢青鹤递来的金票,自己拿不定主意,还专门请四海钱庄的掌柜来掌眼,总算把生意做成了。

因验票的事耽误了时间,瀚墨堂的掌柜非常抱歉,又是茶又是点心,连连赔罪。

谢青鹤正在想怎么把这些东西都扔进空间,有四海钱庄的伙计冲进来:“陆掌柜!您快回去看看吧!道安堂那帮人又来了!”

四海钱庄的陆掌柜皱眉,瀚墨堂的于掌柜则问道:“可要带上伙计?”

陆掌柜摇头说:“那伙人都是练家子。咱们这几个伙计带上也是白饶。老于,你让人去仙居客栈看看,寒山来的齐爷还在不在?若是还没有走,请他来四海钱庄坐一坐。”

“我亲自去!”于掌柜转身向谢青鹤赔罪,“尊客恕罪,老夫失礼了,铺子里有些急事……”

谢青鹤与他二人就隔着一扇门,前因后果听得清清楚楚,说:“不知是什么急事?我或许能帮得上忙。”

于掌柜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抱拳摇头:“多谢尊客援手。此事内因复杂,倒不好麻烦尊客。”

两个掌柜都匆匆忙忙离开,谢青鹤就看着两个伙计给自己打包东西。

每一样东西都要谢青鹤看过之后才封起来,且全都放在谢青鹤目之所及的地方。尤其是价值比较奢昂的砚台,得让谢青鹤再三确认之后,才放进锦盒里。林林总总加起来,得有小半车。

伙计甲问道:“尊客下榻何处?可要小的给您送回去?店里有辆马车,坐着还算舒坦。”

谢青鹤摇头道:“那倒也是不急。我晚些时候带车来取。”

钱已经付了,东西先放在店里,这就很信任店家了。伙计甲打包票:“给您收好了。”

谢青鹤喝了最后一口茶,还吃了一口湿润的豆糕,心想,你们店里待客的糕点都要照着我喜欢的口味做,难道是指望我哪天逛到安阳城,还来这里坐一坐?喝茶吃个点心?

等他走出瀚墨堂时,又忍不住好笑。我这不是来坐了么?也喝了茶,吃了点心。

东家一位尊长的心爱之物。

谢青鹤觉得那茶似有回甜,莫不是这附近的井水好?

心情很好的谢青鹤脚步轻快地溜达回了四海钱庄,先把外边三间铺子的灵性纳入四海钱庄门楣下的上符剑中,如此,安阳城内所有伏传的铺子都被纳入了寒江剑派的护山大阵保护。

圈好范围之后,还得激活。

谢青鹤口中轻念咒文,将灵性灌入,上符剑流溢出一缕神光,随即消失。

“哎哟!”钱庄的待客室里,突然传来惊呼。

陆掌柜眼睁睁地看着前来找茬的大汉平地摔,耳边响起恐怖的骨折声。

屋子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皮景可不是街头的烂汉二流子,他是道安堂的三堂主,威风八面地掌管着安阳城一百多口子道上兄弟。今日带着三十个兄弟来四海钱庄,是为了跟四海钱庄谈一笔大生意——

往日道安堂不敢来招惹四海钱庄,那是因为四海钱庄的背后站着寒江剑派。

现在江湖传闻伏传已经自身难保了,道安堂背后的大佬也已经发了话,可以跟四海钱庄“做生意”了,皮景才会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进来谈判。

一开始都进行得挺好。

四海钱庄里都是本分人,没什么护院打手。

——原本也不需要。江湖上的飞贼悍匪,又有谁敢惹寒江剑派的伏小公子?

所以,皮景带人进来时,伙计们都战战兢兢,丝毫不敢反抗,掌柜也很客气,没跟他顶嘴放狠话。只是有点不见黄河心不死,一直不肯答应跟道安堂做那笔关于交保护费的生意而已。

哪晓得……正在亲切友好地商谈时,皮景来了个平地摔……

腿摔断了。

陆掌柜第一个反应就是,糟糕,被讹了!

“我离着你四尺远,你身边方圆三尺全都是你们道安堂的人,跟我们没关系!”陆掌柜说。

道安堂的打手也不知道三堂主为什么会摔跤,只是本能地反驳:“就算你不在我们三堂主身边,难道你就脱得了干系?不得是你这地风水不好?地板太滑?说不定就是你那群伙计暗中咒骂,害我们三堂主摔了!”

皮景腿疼得要死,被自家打手气得也不轻:“闭嘴!你还在街头当混混呢?!”

那打手被训了一回,嘴里嘟囔,突然被自己口水呛了,猛咳几声,转身去端身边的茶想要压一压。哪晓得四海钱庄上的乃是红枣茶。一口气把红枣咽下,堵在嗓子眼,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憋得满脸通红,不住拍自己胸膛:“咳咳……呜呜……呼…………”

陆掌柜目瞪口呆:“快,他呛住了,给他拍出来,千万别死人啊!”

旁边几个道安堂的打手连忙七手八脚地给他拍背心,还有人拨开他的嘴,试图给他把喉咙里的红枣弄出来。四海钱庄的伙计也没闲着,跑厨房拿了双筷子出来,还没递上去,那一片混乱中又发出了惨叫声——

陆掌柜浑身冷汗与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还得上前问:“又怎么了?!”

一个打手满手是血跑了出来,边跑边骂:“郭二郎你他娘个棒槌肋下带刀你不带鞘!我日你亲娘二大爷活该你憋死我的手啊……”原来是给那窒息的打手拍背,混乱中被窒息打手的裸刀刺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