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4页)

她讨好的扯了一下他的袖边,软声道:“殿下,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傅景之顿了一下,接过听雪拿过来的白色大麾,系在了女人身上,又将帷帽给她带上,帽檐上长长的绒毛遮住了些许视线,她刚伸手,手却被男人的大手包在了掌心:“跟着我走就行了。”

她只好放下了抬起的另一只手。

今日他们出来,不像上一次待在车厢里,而是慢慢的走在街头的。

因着花灯节,整条街四处都装饰了七彩斑斓的灯笼,街面比平时都热闹喧哗,人流熙熙攘攘,有卖灯笼的小贩,也有猜灯谜的文人,还有来游玩相会的鸳鸯佳人,繁花似锦,欢声笑语遍地都是。

人群实在是拥挤的很,枝枝又被帷帽遮住了半扇视线,两次都被人群冲撞得差点跌倒。

“笨拙。”

傅景之冰冷的目光看向正想凑上来推卖花灯的小贩,手臂从上方越过小女人的头顶,最后落到她的肩头,将她包入了自己的大麾下,避开了外面的人流。

枝枝自然听到了那声极不耐烦的“笨拙”,她委屈的抱紧他的胳膊。

但是想到这里的热闹,终是继续乖巧的窝在他身下,欢喜的透过些许缝隙看着外面的世界。

这么靠近的情况下,她还在他身上闻到了些许酒香,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腥甜。

难道他又受伤了?

可是在京城可是他的地盘,谁敢伤他啊。

“喜欢猜灯谜?”

头顶突然传来男人声音,打断了枝枝的思绪,她回道:“小时候爹爹会在十五这一天,用灯谜考验我和弟弟,谁若是赢了,便会答应我们一个彩头。”

男人“嗯”了一声,便又不在出声了,仿佛刚才只是他随口一说。

枝枝在他的怀里看了一眼,他的衣服干净没有血迹,走路也步伐沉稳,便以为是自己闻错了。兴许是别人身上的,路过时飘进来的血腥味呢。

又走了一会儿,她突然被男人拦腰抱了起来,又放了下来。

脚下虚虚沉沉,显然不是在陆地上。她再一抬头,才发现自己是在一条船上。

布满了各式花灯的船上。

傅景之从上面摘了一个灯笼递过来,放到了她面前,“猜对了,我也答应你一个彩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晚的傅景之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他双眼清亮,行为也没有漂浮,根本看不出异常。

枝枝走了一步,只觉得摇摇摆摆的,她扶着灯笼才堪堪站稳。

上面的灯谜有些难度,她揪紧眉头,思考时小嘴微微嘟起,半晌,突然惊喜的跳起来,还未开口说话,就一头向前载去,直直的撞入男人怀中,听到了一声闷哼。

这倒是像极了投怀送抱的样式。

枝枝的耳朵,脸颊,甚至连脖颈都开始蔓延起一种蒸腾的粉红色,看起来三分娇媚,两分柔情,像涂了胭脂一样。一双纯情水瞳眨了两下,挣扎的就要逃开。

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被男人一个翻身,压在了床板上。

这是一艘很大的花船,除却外面有船板可以观景,他们所处的船厢也是很大的。

里面依着傅景之奢华成性的习惯,全部铺着上好的貂裘,身子碰上去的时候,柔软的毛绒感,还带了几分船板的硬度,让她不适的动了动,“殿下,我已经猜到了谜底。”

“谜底是什么不重要。”傅景之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滚,“重要的是,你要属于我。”

他抚上她的眉眼,动作温柔,就像缠绵深情的情人,语气却寒栗:“不仅是身体,是所有。”

“不要背叛我,永远不要。”

话音落,他撕开了她红色的小袄,布料裂开的声音,伴随着纷飞的棉絮,他狠狠地咬上她的肩头。

花船旁边还有其他船只,枝枝下意识咬住下嘴唇,防止细碎的痛吟传出去。

奶白细腻的皮肤,不知道是被他吓得,还是因为接触到了凉气,上面泛起一层疙瘩,又很快被男人的掌心温度融化。

他的掌心所及之处,像春天复苏的气息,处处开出粉色的漂亮小花,红艳艳的一片,看着让人心生欢喜。

后背被船板硌得生疼,让她忍不住轻哼,眼底也聚起了雾气。

男人捂住了她的双眼,扶着她翻了个身。

膝盖碰在床板上,然而游船在河水中晃晃悠悠,摇摆不定,她也只能依着他的所作所为。

正月里的花船在河水里荡漾出了水花,声音忽大忽小,直到水流平稳处,才缓缓靠岸。

因为方才男人的任性,如今她像极了雨打的芭蕉,焉了吧唧的靠在一旁,身上穿的也是男人的白色裘衣,宽大凌乱,软软的靠在男人的怀里。

不知道是不是枝枝的错觉,他竟然觉得男人身上的腥甜气息更重了。

她微微仰起鹅颈,终是忍不住问道:“殿下,您是不是受伤了?”

问完她又顿生后悔,这时候问他是不是受伤了,怎么就又一种是她把他欺负的受伤了的感觉,奇奇怪怪的。

女人方才太过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唇角,如今上面隐隐渗出了一颗血珠,映着她额角已经被汗渍晕染开来的梅花,似乎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水妖。说话时,她嘴唇开合,那血珠的红蛊惑人心。

他猛的就扣住了她上仰的下巴,低头下去,含住她的唇角。

枝枝瞪大了眼睛,发现那血腥竟然是他嘴里的。

如今两个人口中都是相缠的,有他一口涌上来的心头血,还有她的。他眼底幽深情绪盘旋,竟逼着她咽了下去。

被放开后,枝枝还是忍不住拍着胸口。

却听男人说:“敢呕出来,你就下去这河里喂鱼吧。”

她身子瑟缩一下,生生将翻滚的腥甜压了下去。

吩咐人重新拿来了一套衣衫,枝枝在船上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如此时候出去,外面的人看不出异常。

回去的路上,走的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走到了一处陌生府邸,上面的牌匾破破烂烂的,已经枯朽的看不出上面的字迹。只知道上面写的不是倚梅园,也不是景王府。

这更像是一处废旧的无人居住的府邸。

京城寸土寸金,他敢带她进来,说明这肯定是他的私产。

可是他干嘛带她来这样一处荒废的府邸啊。

枝枝虽然疑惑,却没有发出声音,静静地跟着他进去,又走了一刻钟,到了一处非常小的墙角,他带着她上了墙头,又翻下来,一连翻了两个墙头,两个人竟然回到了倚梅园。

原来他只是为了□□回来。

枝枝不禁有些愕然。

然而下一刻,只听噗通一声,她身边高大的男人竟然应声倒地。

枝枝吓了一跳,俯身去扶他,依稀听到一声从男人口中飘出一句“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