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Chap.64(第2/2页)

纪峣摇头叹温霖真是,又纯又天真,简直让他心生怜惜了:“这就是你‘青春期的最大妄想’?就是给我送玫瑰?你也太好满足了点。”

温霖却道:“听我说完。我想亲手剪一束玫瑰,细心磨掉它们的刺,修剪得长度合益,用彩纸包好送给你,然后——”他看了眼纪峣,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带一点坏,还有点色气和揶揄。

一看那笑,纪峣心里就咯噔一声,心想后面的话他绝对不能听了,这货肯定有什么变态想法。他果断想打断温霖,温霖却一口气道:“——用它们插进你的身体里。”

他不疾不徐道:“用你的身体做花瓶,一定很美。并且……唔,好奢侈啊,把你摆在我的房间里,不是锁在床上使用,而是当做装饰房间的器皿,天啊,太奢侈了。奢侈到我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受不了了。”

大概是因为这话露骨过份,甚至到了露无可露的地步,又或者是温霖的口吻太清淡,像是在说什么公事,又或者两个人已经对彼此的身体熟到不能再熟……总之,这番带有侮辱性致的话,纪峣非但没感到被冒犯,反而……害臊了。

明明他已经身经百战,然而此时,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尽管只是一点点,但他仍旧发现自己脸颊正在发热。

来了来了,又是这种被强行被撩到的感觉。

感情上不情不愿,身体却很诚实地释放了一点荷尔蒙。

他在温霖面前总是以老司机自居,有时候看温霖的目光甚至还带点看后辈的怜惜,于思远那种情场老手都很难让他有脸红心跳的感觉,更何况是笨拙的温霖?因此他此时感觉分外羞耻,有种微妙的、被比下去的感觉。

他局促地笑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用浪荡而“专业”的口吻道:“那样的话,‘瓶口’太紧,一枝两枝还好,如果多了,花梗被牢牢箍住,花朵会被挤在一起吧?那样就不好看了。”

温霖怔了一下,转而笑道:“这我还没想过,倒真是有可能。”

纪峣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得意,觉得在这方面还是温霖输了,自己没有丢老司机的脸。

结果温霖却叹道:“早知道的话——以前我们在花房里做的时候,我真的不该顾忌太多,当时就该试试的。你总说我喜欢看那些花瓣落在你身上的想法很变态,其实你不知道,我已经是忍了又忍了。”

这话里的意思让纪峣终于维持不了淡定了,他下意识甩开了温霖的手,像个受了惊的豹子一样跳了起来,然后耸着背,警惕地盯着温霖,往后退了一小步。

纪峣的记忆顷刻被拉回几个月前,温霖住的小楼里。

小楼很漂亮,还有个玻璃花房,温霖很喜欢在那里和他做爱。

以前纪峣还总觉得温霖爱花,替他心疼那些被压坏的花花草草,有时候受不了了想逃的时候,只要温霖说“你再往前爬一点,那株兰花就要被你压坏了”,他就不敢再动,只能僵硬地跪在那里,扯着身下的小草,乖乖任温霖欺负。结果万万没想到,在他替温霖心疼那些小东西的时候,温霖却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拿他当花瓶。

现在想想,觉得那时的自己真是甜。

温霖温和地注视着面前炸了毛的纪峣,看到他甩了自己的手,花却还是被好好地捧在怀里,不由笑开,心想这个人就是这样,渣又渣不到底,还有心软护短的坏毛病,真真是活该。

他没管纪峣明显的抗拒神色:“所以才是‘最大的妄想’嘛,一直到现在还是。”

纪峣被气笑了:“要不咱们现在去开房,你给我插出朵花来?”

温霖眉梢一挑:“行啊,走吧。”

纪峣面无表情地把那束烫手的玫瑰,狠狠砸在了温公子漂亮的脸蛋儿上。

两人溜溜达达在外面吃了顿饭,饭间,纪峣:欲言又止.jpg

温霖优雅地用餐巾拭了拭唇角,双手交叉,笑道:“想说就说。”

纪峣也放下筷子:“我真的不想谈了,太伤了,真的,你别追我了温霖,放手吧。”

在他预想里,应该是气氛走向会很沉重的对话,谁成想温霖根本没接他话茬,而是道:“谁说我在追你?”

纪峣:“????”你怕是把我当傻子。

温霖笑道:“我这么做,这是因为我想这么做罢了。”

纪峣:“????”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

“以前我做一切事情的目的,都是为了讨好你,追求你,让你开心,然后能够得到你。所以我要试探你的底线,观察你的脸色,判断自己该怎么做。但是现在我不在乎了,只要不时时刻刻想着,‘忍,我要得到这个人’,那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我订外卖给你是因为我想,送花给你是因为我想,跟你一起吃饭也是因为我想。”

现在的状态,好听点说叫做“终于解开了枷锁”,说难听点,就是放飞自我。

纪峣沉默了一下,谨慎地选择措辞:“我可以选择拒绝么?”

“当然。”温霖柔声道,刚才大言不惭地那个男人又消失了,此时坐在纪峣对面的,又变成了那个他所熟悉的,安静温柔的温霖。

纪峣竟然在心里升起了一点感动——刚才那个温霖有点太陌生了,不是说不好,而是……就,陌生,他从未和那样的温霖打过交道,以前的他所熟悉的行为模式仿佛都被打破了,他有点抗拒那种感觉。

然而这点慢悠悠从心底升出的感动,还没持续几秒,就像泡泡一样“啪”地碎掉了。

温霖不疾不徐道:“比如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我们背后的沙发看起来很软,我很想把你按在上面……嗯,你懂的,最好到你奄奄一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瘫在上面默默哽咽的程度——像这么无礼的事情,你当然可以拒绝我。”

纪峣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良久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已经是性骚扰了——那我现在想拿茶水泼你一脸,可以么?”

温霖莞尔:“当然可以。”

“对了,”他从容道,“记得水温别太烫。”

纪峣:“…………………………”

——于思远气得脑仁疼,他抓狂道:“我只是当时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你,谁说要跟你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