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跟宗衍,就快订婚了……(第2/3页)

苏冉哪会看不出她的想法,直在心里扶额。

封嘉月那话的意思,是在显摆她已经在公司里处理重要的事务,连封季同都要找她商议要事,显示自己与封窈有别,地位非凡。

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封窈什么言下之意都没听出来,至于羡慕嫉妒恨这种情绪,乃至与她一争高下的念头——那就更不可能有了。

……

书房里,封季同在椅子上坐下,神情有几分凝重。

“我刚才收到消息,宗家的意思是,三房的宗澜更合适。”

封嘉月猛地张大了眼睛,“可是,婚约明明是跟宗衍……”

“我知道,我知道。”封季同将手往下按了按,“嘉月,咱们得现实一点,宗衍是宗氏未来的家主,仅凭着一个口头的婚约,咱们是不可能强求于他的。”

封嘉月嘴唇紧抿着,没有说话。

宗衍和宗澜,虽然都是姓宗的同辈,可两者之间,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未来的家主和未来的旁支,这是天差地别了。

“唉,”封季同叹了口气,“当初老头子们约定时,谁能想到宗衍会出落得如此出息,宗老爷子这么器重他,甚至肯跳过儿子,直接把担子交给他呢?”

封嘉月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裙摆上的手工钉珠。

是啊,这么优秀的人,教人怎么肯甘心轻易放弃呢。

如果不曾有过这个婚约,那倒也还罢了,高攀不上的东西,就像天边月水中花,得不到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这世上最让人痛苦遗憾的,不是“我不行”,而是“我本可以”。

不是“我没有”,而是“我本可以有”。

“这个,还没公开,对吗?”封嘉月垂着眼,轻声问道。

只要没有公开,就是没敲定,也就是还有机会。

白皙纤弱的女孩子,弱声弱气的,凭添几分楚楚可怜。封季同作为父亲,看着心下不忍。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的现实,封家在普通人眼里是不折不扣的豪门,然而山外有山,豪门之上还有更豪的豪门。宗氏底蕴深厚,论财富权势,封家都远不能及。

封季同有点担心封嘉月犯糊涂,做出点什么不合适的事情,本想叮嘱她两句,然而想到嘉月性子不似邹美婷,是个稳妥有分寸的孩子,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过还是叮嘱了句:“这事先别告诉你妈,免得她折腾出什么事来,惹人笑话。”

……

封嘉月回来时,封窈正被李正旭拉着,强行教她打游戏。

封窈的眼手协调能力不太行,玩个消消乐什么的还好,对于一切有竞技元素的游戏,她敬谢不敏。

“你们女生打游戏就是不行。”眼看她又成盒了,李正旭无情地嘲笑道。

这话封窈就不爱听了:“是我不行,跟性别没有关系。监狱里关了很多男犯人,不能说明男性全都是天生罪犯,对吧?”

看到封嘉月过来,封窈松了一口气。

人真是对比出来的,她宁愿再解释十遍直博和硕博连读的区别,也不想再被人爆头了。

李正旭不屑于听女孩子们讲小话,远远闪开了。

封嘉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头倏然一动。

之前苏冉诈称封窈在宗衍身边,害得她们母女——主要是邹美婷,又吃了个大亏。

直到现在她都还不确定,苏冉究竟是信口开河,还是……真有这回事?

封嘉月往封窈那边靠了靠,像闺蜜分享小秘密一样,抿嘴笑得羞涩,“爸爸叫我过去,原来不是有公事,是说我的婚事呢。”

封窈有点震惊。

不是,封嘉月不是比她还小一岁,今年才21吗?

千金大小姐都这么英年早婚的吗?

她不加掩饰的震惊反应,让封嘉月有些摸不着头脑。

封嘉月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道,“是不是爸爸跟你说过,我跟宗家太子爷有婚约?”

她紧盯着封窈的脸,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

只见封窈明显地怔了一下,“宗家,太子爷?”

封嘉月羞赧地点了点头,小小声道,“嗯,我跟宗衍,就快订婚了。”

封窈:“……”

封窈真的觉得X了狗了。

不能怪她爆粗——要是早知道宗衍是封嘉月的婚约对象,她是决计不会跟他扯上任何关系的好吗?

姐妹争夫搞雌竞,这种天雷滚滚的烂戏码,她一点也不想参与!

“怎么了,窈窈?”封嘉月偏着头,眸光闪烁,“难道,你认识宗衍?”

“不认识。”封窈回答得很迅速,“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物,我哪有那个荣幸去认识。”

封嘉月在心中嗤笑,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

从封窈的反应里,封嘉月没有看出什么嫉恨不甘的情绪。当然也有可能是封窈心机深沉,控制情绪的功夫炉火纯青,不过封嘉月更倾向于相信,她大概是真的跟宗衍没有关系。

如此封嘉月就放心了——想想也是,宗衍那般人物,哪里是封窈这种人能随便攀上的呢?

封嘉月用食指抵唇,像跟信任的小姐妹分享完秘密,郑重交代道,“这件事目前还保密,你先不要说出去哦。”

封窈胡乱地点了点头,心头的巨浪一时无法平静。

这一刻,她忽然之间,终于有了被认回豪门的实感——

她竟然跟她未来的妹夫上过床,这可不是标准的豪门狗血么!

……

庆城机场内,刚降落的私人飞机停靠在专属的区域。

宗衍走下飞机,径直上了一旁等候着的车,朝宗家大宅驶去。

这几天他临时出了趟急差,安城那边有些不安分。

像宗氏最近这样级别的地震,高层经历了一场大换血,有不安分是必然的。宗老爷子甚至连话都没发,端看宗衍能不能弹压得住。

有本事搞风搞雨,就得有能力收拾残局,能在动荡过后压住局面,方才是合格的继承人。

跟一群老油条勾心斗角,是件颇耗费心神的事情。连日来的日夜连轴转,身体难免疲惫不堪。

后座里,宗衍朝后靠在椅背上,阖目微眯了一会儿。

宗家大宅坐落在湖畔,坐拥后方的整片山头。

车子在屋宅前停下,宗衍蓦地惊醒。

乌黑深邃的眼眸刚睁开时,犹带着几分惺忪迷蒙,须臾便像晨雾散去,眸光恢复了锐利清明。

宗衍垂下眼,慢条斯理地将绕在指间的浅蓝色流苏塞回兜里,接着下了车。

这个时间,老爷子宗宏深在书房的露台上。

露台宽阔,俯瞰湖光山色。宗宏深面前摆着一副棋盘,一个人静静地对着棋盘摆棋谱。

宗衍在棋盘对面坐下,正好一局棋谱摆完。祖孙俩话不多说,默契地重摆棋盘,手谈一局。

微风吹皱了湖水,成群的天鹅游弋在湖中,激起彩色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