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没人能动他的人。

“小没良心, 别人说要为你相看夫婿,你也不拒绝?三表妹问你,我与你什么关系, 你说只是舅舅, 让我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黑心, 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听到沈鹤之翻起了旧账,秦欢才记起来。

方才两个长辈在说话, 嘉南县主的小女儿就拉着她闲聊, 不知怎么说起了沈鹤之。

“表兄对你可真好, 我们几个小的, 平时见了他就像小鸡崽子遇上了鹰,逃都来不及, 你都不怕他吗?我看表兄对你格外的特别,他真是你舅舅呀。”

小姑娘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感慨沈鹤之会对人这么好。

可秦欢却被问的脑子发懵, 什么叫格外特别,什么叫真是舅舅?难不成她发现了什么。

一时慌乱便连连点头说是, “是舅舅是舅舅。或许是因为我小时候爱哭, 我一哭舅舅就没法发脾气了。”

谁想到这话会被沈鹤之听见, 早知道他来了, 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秦欢见他定定地看着自己, 心虚地直咽口水。

“只是舅舅?”沈鹤之抱着她的手臂收紧, 语气中透了几分的危险, 一点点逼近她,口中还在不依不饶,“舅舅会这样?”

秦欢长卷的睫毛不安地颤了颤, 他的唇贴着她细白的脖颈,细细摩挲着亲吻,秦欢微微仰起头,说不出到底要拒绝还是迎合。

她其实并不排斥亲吻,甚至内心是欢喜的,与喜欢之人亲密的接触,让她有种真实感,填补她这么多年酸楚的不安。

沈鹤之顺着她的脖颈咬上唇瓣,说是亲更像是甜蜜的惩罚,秦欢被激地眼里直冒泪光,让人迷离又沉醉。

“叫什么?”

“舅舅。”

“再想想。”

“鹤之,鹤之。”真是小气鬼,不就是一个称呼,非要逼着她改过来不可。

“乖,再喊一遍。”

她的一个鹤字还未出口,就被吞回了腹中,唇舌相触,顿时耳边只剩下院中的蝉鸣,以及熟悉的呼吸声。

等到秦欢快喘不过气了,沈鹤之才给她渡了气,压下心中的念想,只是搂着她相拥靠坐着。

而他的手掌还在轻轻揉着她的小腹,两人挤在小小的卧房里,不用说过多的话,就能感觉到令人舒适的气息在蔓延。

没人舍得去打破,这难得的独处时间。

即便没有激烈的相拥触碰,只是这么简单的相拥,好像也让人格外的满足。

时间一长,她竟真的有些困了,眼皮也不知是何时合上的,只知道脑袋蹭了蹭,寻了最舒服的姿势,就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直到院中传来了下人的走动声,秦欢才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

她没有午休的习惯,总觉得睡下去再醒来,浑身都软绵绵提不起劲,睡得多了,夜里还会睡不着,可今日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却让她尤为的放松,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秦欢揉了揉眼,醒了醒神才反应过来这在哪,刚睡醒她的身子还是软软的,格外的娇气,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又软又娇地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是不是该回去了。”

她是睡得香甜了,却苦了沈鹤之一下午。怕她会被吵醒,就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敢动弹,见她醒来,发酸的手臂才动了动。

小的时候她总是撒娇,长大了反倒是少了。难得见到她如此娇气,沈鹤之也忍不住黯了眼,闻言捏了捏她的鼻尖,纵容着任由她撒娇。

“还早,才半个多时辰,再睡会。”

秦欢在他怀里又换了几个姿势,闭着眼哼哼唧唧的,好一通折腾,可算是把沈鹤之的火气都给激出来了。

等他圈着她的腰想要有动作,屋外就传来了兰香的声音,“小小姐,膳房熬了绿豆汤,清热消暑,您要不要喝点。”

她瞬间就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刚睡醒嗓子也是哑的:“先放着吧,一会再喝。”

而后揉了揉眼,眼里总算是有了几分清明:“你怎么不睡啊,不困吗?”

“不困。”光是看着她便不觉得困了,沈鹤之伸手将她睡得凌乱的鬓发理好,两人挨着说话。

秦欢之前睡得迷糊,这会看到他发红的手臂,才反应过来,自己靠着他睡了这么久,他还怎么睡得着。

而且她是临时来这边小憩,府里下人来不及准备冰山,屋里闷热,全靠他替她打着扇子,她才能睡得安稳。

秦欢赶紧将他手里的团扇拿过来,轻轻地给他扇着风,但她那细胳膊细腿的,扇几下就没力气了,只是硬撑着不肯示弱。

一眼就被沈鹤之给看穿,绕过她的头顶,将扇子又拿了回来,让她枕着他的腿,继续给她扇风。

秦欢把玩着他腰间的香囊,里面是些消暑的丹药,以及她之前写的那张字条,她那会也不过是随手摘抄的,觉得很符合她的情思,没想过会将这字条给了他。

更没想到,他会随身带着,早知道这样,写的时候就不这般随意了。

正想是不是要将这字条偷偷换掉,就听他突然出声道:“那个花会,到时寻个理由推了。”

“为何?”秦欢的动作微顿,不解地抬头看他。

“太危险了。”若严首辅真是当年的背后真凶,那所谓的信,他还没找到,要是知道当年秦家还有活口,定然不会放过。

“我知道,可我们如今既没有线索,也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还不如以我为饵,引蛇出洞。”

“不行。”沈鹤之说的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可以查当年的案子,也可以追出凶手,但这一切都是以她的安全为前提。

秦欢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么黑着脸了,有些发怵,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事无解。

试探地拉了拉他的手指,“鹤之,她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若是他们有心想下手,便是我不去,也会被他们找着空子。与其被动地等着他们不知何时下手,还不如主动些,将先机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可能,你先回府住几日,他若敢来,我必叫他有去无回。”

绝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

秦欢心中满是甜蜜,但还是忍不住的戳了戳他的手臂,拉着他的手指,不停地晃动。

“我当然相信你能护着我,我也从不怀疑这点,可这案子不破,我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鹤之,你就答应我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绝不会出事的。”

沈鹤之还是冷着脸,在这件事上,他也尤为的坚持。

尤其是这几日,他发现南越的使臣有些异样,之前护送公主的人马,都驻扎在京外。可严首辅进京后却频频有动作,唯恐其中有变,他得提前部署,自然不希望秦欢搅和进去。

“到时珊珊会陪着我去,我也不做什么,就是去探探口风,你让我何时回来,我便何时回来。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