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安客多(第2/3页)

但话音刚落,又有其他西秦士兵的话音想起,“安客多在这里!”

孙勇和周围的西秦士兵都怔住。

安客多应当已经死在孙勇手里,但跟着喊声看去,果然又是一个身披大氅的人慌乱朝大营外跑去,但这个人没有骑马,也很快有羌亚士兵将他拦下,双方厮打在一起,而这人似是有暗器傍身,厮打的西秦士兵轰然倒地。

“追!”孙勇大喊一声。

周遭的西秦士兵都撵上去。

这个安客多要比之前的难对付多,但在周围几人的围攻下,还是被制服,而后咬舌自尽。

这个安客多同方才的安客多生都有几分挂像。

忽得,各处都有发现安客多的踪迹,也朝不同的方向跑去,孙勇忽得想明白,这些都是替身,特意搅乱视线的!

“这些都不是安客多!”孙勇心中慌张。

若是真让安客多逃跑,已经打草惊蛇,再抓到他一回近乎没有可能!

卓远也在击杀一个安客多后,发现周围都是。

卓远眉头越拢越紧。

这样追,一定追不到。

对方太狡猾了,从一开始就想好了万全之策,这么多身材相仿,又都穿着大氅的人,应当都是他的替身,死士,专门用在出事的时候掩人耳目用的。

他们能难能找得到真正的安客多!

眼下,大营中到处都是火光,伴随着兵戎相见的声音。

卓远忽然想,也许真正的安客多已经趁乱逃出大营了,从他们击杀第一个安客多开始,真正的安客多应当已经潜伏离开了。

卓远额头涔涔汗水。

若是这一战,功亏于魁,则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周围的厮杀声逐渐趋于平静,除了已经投降的战俘,其余抵抗的羌亚军中的人已经都不胜了。

孙勇让战俘相互指认过,这里安客多!

早前卓远留了心思,也将早前抓获的战俘带了一人,再次确认这些人里面都没有安客多。

安客多跑了……

孙勇气得将佩剑仍在地上,这么艰难才走到这一步,竟然被安客多如此狡猾逃走了!

安客多离开了大营,要怎么找!孙勇只觉一头扎进了两难境地里。

卓远目光一直看着地上,其中一个安客多掉落的大氅上。

方才,就是无数多安客多披着这样的大氅,掩人耳目,掩护真的安客多离开。

眼下,卓远忽得想道,“往回走!去平关方向追!”

“啊!”孙勇等人都诧异。

但时间来不及,留下人处理大营这处,其余几十余骑都跟着卓远快马往平关往平关方向追。

想不通,也都没来得及问。

卓远也是忽然看到地上的大氅才想到,安客多此人心思极其缜密,会让无数的安客多掩人耳目,掩护他离开,也会让人误以为他会往北回羌亚,一路追击,但其实,他是反其道而行之,折回平关,同攻打平关处的羌亚军队集合。

一是往北,一路上都没有羌亚的军队,若真是被西秦的军队追上,安客多插翅难飞,但是往平关,有乌来的军队在,那是羌亚的主力,即便战败,也有足够自保的能力;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羌亚内部部落林立,按照战俘之前说的,安客多是部落的首领,但生性残暴,很不受羌亚其他部落首领的喜欢,若是他战败,单独讨回羌亚,兴许在路上就被其他部落的首领做掉。

所以,安客多一定是往平关关卡去的。

安客多逃跑的时候,一定不敢骑马,才有机会混出去。

因为骑马引人注目。

所以安客多一定走不远。

只要往平关去的路,就能逮住安客多。

快要黄昏了,卓远额头全是汗水。

卓新还在平关,他要快!

再快一些!

卓远打马,身边的几十骑跟着,也有更多的士兵朝去平关的路上搜索,但一直都没有找到人。

卓远同行的士兵也寻路上遇到的几个樵夫问过,樵夫摇头说没看见,后来陆续遇到的人,也都说没看见。

但不应当!

卓远静下心来,对方不可能走得比他们骑马还有快。

卓远让将士们散开,继续去寻,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安客多身影,卓远身边只留了几骑。

安客多一定走不快,而且一路小心翼翼。

他一定不在他们之前。

卓远忽然勒马,又回到了原来的问题上——就算当时大营中兵荒马乱,安客多安排了诸多替身往各处逃窜,但只要是羌亚的衣服,羌亚的面孔应该很容易被认出来,他是怎么悄无声音离开大营的?

亦如眼下,不可能比他们快,但更不可能留在原地或某处,因为他们迟早能找到他。

除非,他不起眼……

不起眼?

卓远忽的愣住,不起眼……若要在西秦将士的眼皮子底下不起眼的离开,除非……

卓远僵住。

除非是换了西秦军中的衣服,而且,生了一幅同西秦人很像的面孔,而不是金发碧眼!

安客多素来小心,战俘也说不清他的模样。

如果安客多真的是汉人模样……

卓远忽然想起刚才路上遇到的樵夫,想起这个时候,双方都在打仗,怎么会有樵夫在这里?

卓远豁然开朗,“走!那个樵夫是安客多!”

周围的人都已经散开。

卓远带着几骑折回,樵夫多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惶恐缩在一侧,“各位军爷,真的没有钱了……”

这是一口极流利的西秦话。

就让人产生信赖,觉得他是西秦国中的樵夫。

卓远下了马车,“安客多,别演戏了,我是没想到,你是西秦人,还会说西秦话,难怪方才你出大营都没人留意。”

安客多听了他说话,忽得也不装了,将挑着的柴火扔到一旁,“还真让你找到了,卓远。”

安客多也不隐瞒了,而是活动活动手指,背后和腰间,一面道,“我是会西秦话,因为我身上有一半是西秦人的血,我母亲是西秦人,所以从我出生起,我们母子就在羌亚受尽屈辱,明明我也是我父亲的儿子,但是因为母亲是西秦人,我长得随母亲,像汉人,所以在府中兄弟和下人面前,我都是一头牛,一匹马,一个冠了姓氏的奴隶。”

安客多说完,轻嗤一声,“故事好听吗?”

卓远拢眉。

想起战俘说的,安客多神经有些不正常,也残暴成性,卓远觉得他字里行间都透着诡异。

安客多继续道,“还说完呢!他们从小给我的屈辱,你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平远王,有父亲和兄长护着,你怎么想象得到,我遭受的。但是你看,老天有眼,我一个一个收拾了他们,把安客部落倾囊收下,看到这枚红宝石戒指了吗?我用他们的鲜血一遍一遍洗过了,是不是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