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第2/2页)

实则是为自家徒弟操碎了心。

不等陈向晚反驳,东柳便怒而抢了银绒手里的鸡腿,“别吃了!就知道吃!”

桃花酒甜滋滋的,银绒没忍住多喝了几杯,酒量不行,此刻头顶狐耳和身后的大尾巴全都露了出来,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迷离又委屈地看着东柳。

东柳一边对他使眼色,一边挥舞着鸡腿,语重心长地说:“绒绒儿啊,听师父的,陈少宗主也好,沐秋也好,你都得雨露均沾。”

陈向晚:“!!!?”

陈向晚万没料到这位东柳道君竟然如此语出惊人,愣在当场,一时忘了词。而城阳牧秋见他这幅吃瘪的样子,也没有高兴到哪里去,脸色沉如锅底。

银绒像是酒量不济,直勾勾地看了东柳一会儿,才说:“师父,你误会了,我与陈少宗主不是那种关系。”

“他说穿过大半个修真界来找我,我也很惊讶,”银绒打了个酒嗝,“但我、我真的,没想过采补他!我现在,有牧秋就够啦。”

东柳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但又不敢当着陈少宗主的面,把自家徒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小白脸骗得死心塌地的事挑明了,运了半天气最后只怒道:“你喝多了!酒量不好,以后就少喝些!”

银绒很配合地又打了个酒嗝。

城阳牧秋一把将自家小狐狸精打横抱起来,此时脸上的笑意已经掩藏不住,“我家孩子酒量不好,二位少陪了。”

陈向晚拍案而起,东柳连忙去拦,却见城阳牧秋腾出一只手,轻轻巧巧地掐了个法诀,竟就把堂堂万剑宗少宗主硬生生按回了座位上。

“!”东柳的酒忽然醒了一半,然后用昙花一现的清醒头脑思忖片刻,想起来这位沐公子也很有两把刷子,既然他能治住少宗主,那么……自己还担心个什么劲儿啊,想必——至少今晚——自家徒弟是不会吃亏的。

银绒今晚吃了大亏了,甫一进门,就被按进床褥这样那样地肆意妄为一番,他也有些酒意上头,呼吸之间都带着桃花酒的甘甜气味,软软地缠上城阳牧秋,哼哼唧唧地一边嫌慢,又一边抱怨疼,惹得城阳牧秋进退维谷,最后实在没控制住还是把银绒弄哭了。

他吻干银绒的泪,哑声哄:“是本尊不好,你再重复一遍你方才的话好不好?”

银绒晕晕乎乎地打了个呵欠,抖抖头顶狐耳:“我说了什么?”

“都说酒后吐真言,我想听你那句‘真言’,你说‘有牧秋就够啦’。”

银绒虽有些醉意,但在黑夜里望着城阳牧秋时,目光还是澄澈的,此时,卧房内静谧极了——为了防止陈向晚打扰,城阳牧秋已布置了生人勿扰的结界。

在这安静到彼此呼吸、心跳都嫌太吵的卧房内,两人四目相对,城阳牧秋以为银绒是想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期待了半晌,只听银绒轻轻地叫了一声“掌门哥哥”。

“……”

“……”

这比任何情话都动听。

大约天籁之音,也没有这一句久违的称呼让人百感交集,城阳牧秋心中万般情绪同时迸发,竟又有了落泪的冲动。

自然是忍住了的,下一刻,他极尽柔情地将银绒拥入怀中,“银绒……”

可紧接着,城阳牧秋却感到一阵猛烈的天旋地转,这是多日以来的第一次,“反噬”在入睡之前到来。

城阳牧秋强忍着不适,待到银绒沉沉睡去,方才迅速加固了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