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刺杀杨兼!(第2/5页)

宇文宪笑了笑,说:“不瞒将军,我这个人素来没甚么野心,因此只能做人臣,无法做人主。今日我便与将军说一句明白话,把底儿交代了,人主之位,卑将拥戴将军,但入京之后,就算是卑将不想,也会拥有诸多的不得已,倘或真有那时,还请将军网开一面,卖我这个人情。”

宇文宪说的并非是顽笑话,的确如此,在几个兄弟之中,宇文直是名正言顺的皇弟,但是如今宇文直已经死了,剩下的兄弟们中,齐国公宇文宪的地位最高,建树也最高,朝中拥戴他的朝臣亦是最多的。

所以宇文宪这一入长安,必然有很多人站他的队,就算宇文宪不想争抢,肯定也会有很多很多的人,推着他去争抢,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宇文宪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杨兼也听懂了,笑了笑,说:“还是齐国公想得周到,请齐国公放心,这一路走过来,齐国公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兼心中自然清楚,就算没有元胄这事儿,兼也是如此想的。”

齐国公宇文宪松了一口气,拱手说:“多谢将军。”

“不必谢兼,”杨兼虚扶起宇文宪,说:“那兼便不到饶齐国公了。”

杨兼成功要到人,准备离开,宇文宪似乎想到了甚么,说:“将军,请留步。”

杨兼站定脚步,宇文宪说:“将军,还有一事,卑将一定要提醒将军一二才可放心。”

杨兼“哦?”了一声,说:“甚么事?”

宇文宪稍微有些犹豫,说:“卑将虽非背地里告人是非之人,但此事事关重大,所以还请将军一定小心一二,其实……其实这些日子,赵国公派人暗中过来联络过卑将。”

赵国公!

北周有各种各样的国公,杨兼的阿爷杨忠乃是隋国公,宇文宪是齐国公,日前挂掉的侯莫陈崇是梁国公,被自己作死的宇文直是卫国公,值得一提的是,大冢宰宇文护,除了天官冢宰,统领百官的权利之外,还是晋国公,食邑一万户!

而这个赵国公,也是个大人物,乃是宇文邕和宇文宪的弟弟,名唤宇文招,排行老七。

这宇文招自幼聪慧,在诸多兄弟们之中脱颖而出,非常惹人喜欢,教导皇子读书的师傅们也经常夸赞宇文招,说他年幼聪颖,博览群书,素有才子之称。

谁都知道京兆长安有两个才子,这其一就是杨兼的三弟杨瓒,可谓是京兆第一才子,当然,这京兆还有另外一个并列第一的才子,便是皇弟宇文招了。

对此杨瓒一向是不屑的,杨瓒觉得宇文招的才情过于招摇,不是他自己吹牛,只觉得这宇文招是远远不及自己的,如果他没有皇弟的头衔,根本无法与自己并称第一才子。

但不得不说,其实宇文招本人的确十足有才情,称之为才子并不为过,宇文招聪颖通达,诗词轻糜艳丽,往日里在长安,仿佛是一个公子哥儿般的人物,因为他排行靠后,上头有好几个兄长,所以很多事情都轮不到宇文招,宇文招也算是半个安分守己之人,游戏人间,不怎么出头。

但是如今不同了……

如今变了天色,周主和齐主同时驾崩,整个北面的天下都没有天子,如果成功上位成为周主,说不定还可以兼并北齐,身为宇文邕的弟弟们,哪一个弟弟不心动的?

往日里花花公子的宇文招,竟然主动联系了宇文宪。

宇文宪说:“不瞒将军,赵国公言辞之间,对人主之位多有觊觎,曾试探过卑将,此去长安的路途,怕是不会安宁……”

杨兼挑唇一笑,宇文招啊,这不就是“鸿门宴”的主角,历史上想要设宴杀死杨坚,被元胄三番两次阻止,没有成功的赵国公么?

杨兼可谓是早有准备,他讨要元胄,就是提防赵国公宇文招用的,如今有了元胄,还有刘桃枝这两大高手护卫,不信宇文招还能如何。

杨兼点点头,说:“多谢齐国公提点,兼铭记于心。”

大军在潼关补给完成,没有任何耽搁,马上便要启程,尉迟佑耆还没想好要如何与杨兼开口,他试探了宇文邕几次,宇文邕总是傻嘿嘿的,一天到晚除了吃饭就是傻笑或者睡觉,好像真的失去了神志一般。

尉迟佑耆想着,如果真是这样,宇文邕也不会成为将军的阻碍,留下宇文邕一条命,等回了长安,自己把宇文邕安顿在郊外,让他安安生生的度过这一辈子,也是好的。

尉迟佑耆这么打算,便没有将宇文邕的事情说出去,只是几次留意宇文邕,想要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失去了神志,几次试探下来,都没有甚么端倪。

大军很快启程,往长安开拔,已经进入北周的腹地,按理来说,应该更安稳一些才是,但是不管是宇文宪,还是其他人,心窍中全都绷紧了那根弦,没人敢放松一丝一毫。

刘桃枝和元胄护卫在杨兼身边,也一刻不敢松懈,行到黄昏之时,大军在野外扎营,原地休整,准备明日一早再出发。

黑暗慢慢爬上夜幕,杨兼赶路一天,也是累了,便准备早些休息,与小包子杨广沐浴之后,钻进被子里,把两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

杨兼这个人很不好伺候,夏日里怕热,冬日里怕冷,如今天气越来越冷,而且还在野外,夜风更是阴森,杨兼十足怕冷,特别喜欢抱着小包子杨广。

不得不说,杨广真是个神奇的小包子,夏日里凉丝丝,冬日里又像是小火炉暖洋洋,往被窝里一塞,简直就是便携的暖宝宝。

杨广生无可恋的瞪着死鱼眼,说:“父亲,儿子要被勒死了。”

杨兼揉了揉杨广的小脸蛋儿,说:“乖儿子,父父抱着你就不冷了。”

杨广揉了揉额角说:“父亲,儿子便没冷过。”

“胡说,”杨兼理直气壮的说:“有一种冷,叫做父父觉得你冷。”

杨广:“……”

杨广实在没有法子,他以为自己露馅之后,杨兼起码对自己戒备一些,疏远一些,忌惮一些,哪成想,自己露馅之后,杨兼不但没有对自己戒备、疏远、忌惮,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杨广只好闭上眼睛装死。

夜色静悄悄,营中之人大多都已经歇息,只剩下巡逻的士兵,不过药房竟然还亮着灯,徐敏齐在里面忙碌着。

刘桃枝巡逻到药房附近,打起帘子看了一眼,说:“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徐敏齐忙碌着,摸到了药材好像摸到稀世珍宝一样,说:“快快快……快歇息了,忙……忙完这点子,刘……刘开府先去休、休息罢,不用担心……心……下臣……”

“谁担心你,”刘桃枝冷笑一声,说:“我是看你大半夜在药房,鬼鬼祟祟,怕是要给甚么人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