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看轻了朕(二合一)……(第2/3页)

“那你怎么确定就是魏国公下的手?”

“你被掳走后,皇兄问了我一些细节,听到我提起魏洛灵,就留了个心眼,特地派人盯住那魏国公府。后来他顺藤摸瓜,抓住了那个掳走你的暗卫……大理寺诏狱的刑罚那么多,半轮下来,那个暗卫什么都招了。”

“哦,这样……”

“你怎么这么淡定?你都不生气吗?”

“生气啊!公主你是不知道,我睁眼醒来,发现我自己在一艘空无一人的小船上,那种感觉有多恐怖……”

“你被绑去船上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与我讲讲!”霍蓉儿来了兴致,双目炯炯有神的看向宋清盈。

“等一下,我去拿点吃的,边吃边讲。”福宝见到有故事听,麻溜的从长榻翻下,很快从柜子里拿了一盒蜜饯和一盒炒瓜子回来。

摆好了零食,宋清盈又绘声绘色的将她的故事讲了一遍。

霍蓉儿和福宝都听得入迷了,尤其听到宋清盈在客栈解救桑桑的场景,紧张的揪紧了衣摆,瓜子都不磕了。

“就在我与桑桑的手还差这么一点距离的时候,隔壁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当时一听,心道不好,是那拍花子的回来了!桑桑也急了啊,这要是被抓回去了,那可就不得了啦。说时迟那时快……”

霍致峥一走进里屋,就看到宋清盈站在长榻上,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而她对面是霍蓉儿和福宝两颗高高扬起的脑袋。

霍致峥,“……”

这么好的口才,不去说书真是屈才了。

等宋清盈讲完她是解救桑桑的故事,霍蓉儿和福宝不约而同鼓起了掌,“好,干得漂亮!”

宋清盈一脸嘚瑟,嘴里说着“过奖过奖”,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打算继续讲她送桑桑回家的经历。

霍致峥觉得他要再不出声,怕是站一个时辰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于是他轻咳了一声。

榻边的三个人“唰”一下朝他这边看来。

宋清盈脸色一僵,尤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连忙从榻上爬了下来,又理了理衣裙,“嫔妾拜见陛下。”

霍致峥示意霍蓉儿和福宝起身,走到宋清盈面前,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你倒是很放得开。”

宋清盈,“……”

first blood.

霍蓉儿道,“皇兄,你快坐下,让她继续讲后头的事。她这出宫一趟真是太有趣了!”

霍致峥淡淡瞥了霍蓉儿一眼,“那朕现在把你送去京郊,吃不饱穿不暖的,你看有没有趣。”

霍蓉儿,“……”

double kill.

福宝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叔父,你有见过那个桑桑么?她真的像小婶婶说的那样聪明吗?比我还聪明?”

霍致峥,“没见过,但你小婶婶很喜欢她,说她和你一样可爱,二选一她难以抉择。”

福宝,“……”

triple kill.

眼见霍致峥短短一分钟完成三杀,宋清盈愿意尊称他一声话题终结者。

好在这时,宝兰前来禀报,说是晚膳准备好了,宋清盈和霍蓉儿如释重负般,立马拽着福宝奔赴饭桌。

……

这一晚,霍蓉儿和福宝在明月轩待到亥时才走——他们其实不舍得走的,但见霍致峥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不敢不走。

夜深人静时,宋清盈与霍致峥并肩躺着,闲聊了两句,她问起他对魏国公府的处置。

霍致峥听出她话中的小心翼翼,沉默了半晌,忽然翻了个身,“宋清盈,你想朕如何处置他?”

宋清盈一怔,侧过脸想去看他的表情,无奈床帷间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轮廓。她又听不出他语气的喜怒,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想了想,她尽量稳妥,“这……嫔妾都听陛下的,陛下想怎么处置都行。若是有难处,不处置也行。”

黑暗中,男人的鼻息变得沉重,“朕若不处置,你不觉得委屈?”

宋清盈听他这般说,心里沉了一沉,他这样说,大概就是不想处置吧?

强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她故作轻松道,“嫔妾这点小委屈算得了什么,魏国公府百年世家,历经两朝,在京城的关系盘根错节,也不是轻易就能处置的,陛下的为难,嫔妾能理解……”

她很清楚,她个小小的贵人,又是前朝的公主,无足轻重的,他没必要为了她,去处置魏国公府那么大一个世家,这其中牵扯到的人和事,那可大了去了。

宋清盈觉得自己的发言够谨慎了,哪知道身侧之人,忽然坐起身来。

他垂下眼眸,直直的盯着她。

宋清盈,“……?”

她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小声唤了一句,“陛下?”

霍致峥沉声道,“你是看轻你自己,还是看轻了朕。”

宋清盈:……啥玩意?

她刚想再问,霍致峥又重新躺下,背对着她,只给了她留了个后脑勺。

这是在生闷气?

宋清盈觉着莫名其妙,他是来大姨妈了还是怎么着,小脾气一阵一阵的。

在“哄他”与“不理他”纠结了好几轮,最后宋清盈纠结着纠结着,一不小心睡着了。

听到身后响起的均匀呼吸声,霍致峥,“……”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实在可恶。

更可恶的是,他竟然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荒谬。

***

翌日,宋清盈还在呼呼大睡时,朝堂上一场激烈的交锋已然开始。

最开始是朝臣们讨论穆家寨一众匪徒的处理事宜,保守的文官难以接受与匪首出身的穆云朗同朝为官,并请求皇帝将匪首绳之以法,枭首示众,以定民心,至于其他匪徒,皆流放至燕北苦寒之地为劳役。

文官这边一番文绉绉的表态,精准踩中那批跟随皇帝打江山的新贵武将们的雷点,当场就举着笏板骂了回去:怎么着,不屑跟土匪出身的人站在一块,那我们这些杀猪的、屠狗的、大街上卖药酒的,你们这群酸腐儒是不是也看不上?

所谓英雄不问出处,王侯将相焉有种乎,龙椅坐着的皇帝都是草根出身,你们这些自诩高人一等的世家贵族,还不是一个个卑躬屈膝,高呼万岁?

文官一听,气得脸红脖子粗,也举着笏板,一堆之乎者也的圣人言怼了回来,听得那群武将脑袋都大了。

比嘴皮子比不过文官,武将们抄起笏板就想去打架。

一时,两边跟乌眼鸡似的,吵来吵去,好好一个朝堂闹得跟菜市一般。

最后这架也没打起来,只因丞相白晁上前一步,抛出一件更重磅的事来——

“臣白晁检举魏国公魏启康七大罪,其罪一,不敬皇权,绑架后宫妃嫔。罪二,私自圈地,霸占百姓上千亩良田,数百名农户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罪三,卖官鬻爵,暴敛横征。罪四,族中子弟欺男霸女,强占人妻,还杀人灭口,令人发指。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