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庄周梦蝶(九)“让我属于你。”……

赵澎收集了很多有关左朝见东西,有销毁了,有锁在柜子里,为是避免别人找到他杀人证据。

他将左朝见化成邪物藏在家下室,来有了钱,便将他安置在蝴蝶博物馆,既是供养,是囚禁。

他心态在逐渐发生转变,从最初毕恭毕敬到来一日比一日轻蔑。

看到些肖像画,他只觉得可——男人有着实现心愿能力,当然能变出梦人,可他不愿意变出舒年幻影,因为他们都是虚假,不是他真正想要舒年。

难道光靠画画就能满足你欲.望了?

赵澎面露讥讽,他庆幸男人足够单纯,至今为止,他被他杀死、被他利用,却仍然对真相一无所知,终日沉浸在梦境虚无之。

他对待男人态度越来越敷衍而不恭,甚至烧掉了所有肖像画,把男人最喜爱幅藏进了墙里,看着男人遍寻不到,他脸上露出了畅快意。

在男人庇佑下,这二十多年来,赵澎几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一切——财富、名望、位、女人,甚至是健康,将近六十岁时,他还保持着如壮年人般旺盛生命力。

可他仍不满足,他很清楚自己身体在衰老、腐坏,可与他不同,时光在男人身上静止了,他永远年轻俊美,如梦如幻。

赵澎妒羡得眼红,终于在三个月,他向男人提出了最一个要求。

“我想变成你同类。”

“……”男人很安静望着他,触角微,询问赵澎这样做理由是什么。

超脱轮回,获得永生,随心所欲活着,为什么不想做?

看到他没有直接拒绝,赵澎狂喜,这说他可以办到:“没有理由,你只管照做!”

男人便不再表示任何情绪了。他缓缓伸出苍白手,按在赵澎顶。

赵澎浑身剧痛,发出了凄厉惨叫,毒素蔓延,他皮下血肉迅速崩解,被填满虫子与虫卵,了几天,他虚弱魂魄从死皮爬了出来,成为了一条硕大毛虫。

赵澎很不满意,他不但没有蜕变得如男人一般年轻英俊,反而极为丑陋,虫身上花纹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

他认定这是因为他没有吃到人肉缘故,只要多吃人肉,他就能重返青春,变得比男人更加强大,受到所有人供奉与崇拜。

深重贪欲促使赵澎比生更为扭曲疯狂,他欺骗左朝见放出大量蝴蝶,弥漫在昌洪市内,妄图迷惑人心,将整座城市变成他花园。

直到舒年来到了这里。

舒年睁开眼睛,看着燃烧成灰烬赵澎,心情绪激烈涌,他不该就这么让它轻而易举灰飞烟灭了。

心绪激荡引得他情.欲压制不住,他脸颊泛着潮红,低低喘息,身形摇摇欲坠,靠在墙上,情况显不是很好。

少女灵媒虚弱站了起来,从刚才对她了解到了舒年状况,为了帮他,她试着为他引灵除灵,但失败了,甚至她遭到了反噬,受了不轻伤。

她擦掉唇角流出血,心下惊骇,标记舒年邪物太强大了,她完全无法相抗。

“对不起,我帮不上忙。”她愧疚说。

舒年呼出热气,汗水顺着下颌滑落。

他视线失去焦距,模糊盯着手腕上蓝色猫眼石手链,哑声说道:“没关系,你先离开吧。”

它就是左朝见佩戴猫眼石,不知这么多年来经历了怎样辗转,最被他师兄拿到,将它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了他,它是左朝见想要送他礼物。

难怪它对左朝见和蝴蝶都不管用,因为它本来就是它东西。

“可你该怎么办?”少女担心他,她想不出邪物给他标记要如何解除。

“我去见他。”

舒年扶着墙,浑身无力虚软,脚步缓慢顺着楼梯而下,走进了温室。

左朝见就在温室,被下了标记,舒年就能感觉到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

他知道左朝见在等他,“他”在等他。

温室潮湿温暖,植被茂盛,零星蝴蝶优雅在枝蔓穿,影子隐约可见。

舒年顺着石子路绕植被,来到温室央。

大片色泽斑斓奇异花开得娇艳,形成了层层叠叠花树,散发出迷幻香气,花树上方,栖息着一只巨大蝴蝶,他收敛着翅膀,双眸闭合,似是在沉睡。

听到舒年走来声音,他睁开眼睛,露出了浅色重瞳。

他依旧是左朝见容貌,清冷淡泊,如天上皎月,可他不仅仅是左朝见,他身上有着“他”影子。

左朝见望着舒年,冰冷眸色瞬间柔化,漫出缠绵情意。

舒年看了难受,背靠在树上,仰问他:“你到底是谁?”

左朝见没有说,他轻轻走下花树,带着满身香气,冲舒年伸出双手,将他抱在怀,背翅膀微微收拢,温柔圈住了舒年身体。

舒年浑身轻颤,比预想得更糟,他完全抗拒不了左朝见对他诱惑,当左朝见吻落下来时,他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仰起,主迎合他亲吻。

“唔……”

他小声呻.吟,声线软甜,眼盛不住么多泪水,将他睫毛染湿了。

左朝见亲了亲他眼睑,又与他深吻。对他而言,舒年就是他花,花香馥郁,花蜜甜美,他无法不为他沉沦。

“舒年。”

他叫着他名字,太久没有真正说了,他声线很喑哑,却更低沉迷人。

“我爱你。”

印记、香气与呢喃低语交织在一起,不断迷乱着他心智,舒年脑混乱,被左朝见吻着,身体软若春水,完全无法抗拒。

“让我属于你。”左朝见垂下眼睛,请求他道,“舒年,我想属于你。”

“我……”

舒年几乎就要答应了,突然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银质手链似乎是被什么勾住了,勒疼了他手腕,令他清醒来。

“嗡嗡。”

他手机从口袋滑落出来,屏幕正亮着,显示出最新微信,竟是郁慈航发来,只有很简单两个字。

“灌酒。”

或许是担心舒年看不懂,郁慈航又很快补充一条。

“对他有用。”

屏幕很快暗了下去,手机滑落到上,却刚好被舒年看见了。

酒……

舒年迟缓想起他有模特送给他酒,可师兄是怎么知道?他在看直播吗?

出于对郁慈航信任,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舒年握住小巧酒瓶,咬开瓶塞,自己喝下一口,又捧着左朝见脸吻了上去。

酒香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度数很高,只是一口就让舒年有些醉了。

他吻了左朝见很久,才知觉想起这点酒恐怕不够,晕陶陶退,肿胀唇瓣染着水光,又喝了一口,再亲上去,喂给左朝见。

左朝见没有拒绝,紧紧环住舒年腰,接受了他给他一切。

舒年回抱左朝见,喝了太多烈酒,他醉得睡了去,左朝见是,两人相拥而眠,像是他们去在梦所做样,依偎着沉睡去。

……

“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