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是我雇的

傅生关掉花洒的那一瞬间听到了楼上传来几声若有似无的清脆声响。

他微微蹙了眉头,高唤了声:“须瓷?”

没有回声。

傅生心口微跳,以最快的速度抽了一条浴巾裹在腰上,水都没擦干就上了楼。

不过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须瓷躺在床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就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眼尾微红。

傅生微微眯了下眼睛,然后直接弯下腰掀了被子,看到床上的风景呼吸一窒。

须瓷蒙了一下,不知所措地抱了下胸口。

他的手腕上、脖子上,包括脚踝都系着一圈红绳,上面挂着金灿灿的铃铛。

傅生眸色逐渐变深,抬手划在须瓷因为刚吃完晚饭、微微隆了些的肚子上。

须瓷缩了缩腹,但又不敢动:“痒……”

傅生划到须瓷脖颈处,勾住红绳轻轻一弹,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什么时候买的?”

“和手铐一起买的……”

须瓷这点没撒谎,只不过手铐和铃铛都是剧组刚开机的时候买的,而不是他口中的“前几天”。

那时是想着傅生被带走后可能会生气,他可以带上铃铛主动哄一哄。

傅生闻言不是很在意地点点头,在须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打开手铐铐在他手腕上,另一头别在床头。

“哥……”

傅生没理他,伸手把须瓷铐住的那只手上的红绳摘下来,绑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须瓷耳朵都红了,但也没求饶,还张开了些。

“舒服吗?”傅生轻轻揉着,坐在床边俯身看着眼睛眯得像个小猫儿似的须瓷。

“嗯……”须瓷轻哼着,往傅生腿边蹭了蹭。

傅生身上的水珠还在身上挂着,顺着结实的肌肉滑落,晶莹剔透。

须瓷没忍住抬起头,张嘴将水珠勾了去。

傅生:“……”

须瓷移动着上身,直接将头枕在了傅生腿上,小猫似的窝着身体,享受着傅生的伺候。

“宝贝。”

“……嗯?”

“挺爽的?”

须瓷沉迷于舒适中,还没察觉出不对,只是哼唧了两声:“哥,你要不要……呜……”

傅生突然将红绳捋到顶端,一手拉住直接系紧了。

须瓷有点懵,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哥……”

傅生拍了拍手起身站到床边,气定神闲地看着床上的小家伙:“我头发还湿的,你等会儿。”

须瓷:“……”

他蹭着腿,懵逼又无助地看着傅生下楼的背影。

“哥……”

傅生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不许蹭。”

须瓷腿一僵,敞在那儿动也不敢动。

傅生能想到须瓷此刻在床上是什么样的姿态,心情愉悦了很多,打吹风机就开始吹头发,也不管楼上焦急难耐的须瓷,慢悠悠地吹头发。

须瓷在床上嘴唇都快咬破了,二十分钟后才等来傅生的垂怜。

傅生依然没帮他解开,直接俯身把人拥入怀里直奔主题。

动作虽然不温柔,但依然抱有耐心:“疼吗?”

“不……”须瓷眼睛水雾一片,软软地抵着傅生胸口,“但是我想——”

“想什么?”

“想尿……”

傅生没忍住笑了声:“不行,憋着。”

须瓷本来就已经荡在眼眶里的泪珠,直接因为傅生的这声拒绝掉了下来,好像被欺负过头了似的。

傅生一开始还没在意,继续持之以恒地做自己的事。

直到听见小混蛋压抑的哭腔,才有些无奈地停下:“弄疼你了?”

须瓷直接哽咽着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傅生是真无可奈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爱你了?”

“你都不让我上厕所。”须瓷打了个哭嗝。

“可是被拷着要怎么上厕所呢?”傅生若有所指地说,他轻轻握着须瓷,低头在他耳侧说,“崽儿这算不算无理取闹?”

须瓷浑身一抖:“不要揉……”

他说完才受惊了似的,猛得睁大眼睛:“你看见了?”

傅生像是没听懂:“我看见什么了?”

须瓷有些恐惧,怕傅生真的看见了什么,又怕傅生什么都没看见却因为自己的反应而怀疑什么。

他像是被禁了声似的,开始一言不发,紧紧缩在傅生怀里像个洋娃娃似的由他摆弄,也不再说想上厕所的话。

傅生到底是心疼了,拿钥匙解开他的手铐抱着人去楼下。

须瓷就乖乖抱着他脖子,脸趴在他肩上,想着这一刻如果能永远就好了。

他们永远是最亲密的姿势,最贴近的负距离,永远拥有着彼此。

须瓷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可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惶恐。

或许是因为傅生还在闲适地跟他亲密,又或许是这三个多月的药物真的起了些作用,将他的歇斯底里控制在理智的范围内。

他也不敢再歇斯底里。

他所有的底牌大概率都被掀开了,一切都丑恶都暴露在空气中无处遁形。

如果傅生不要他,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最后的翻盘机会不正是他自己放弃的吗?

既然都下楼了,傅生让须瓷解放后,便打开花洒给两人冲洗。

傅生低头问:“委屈了?”

须瓷闷在他怀里,也不说话,只摇头。

清洗干净后,傅生抱着人往楼上走,把他揉进被褥里连人带被地抱住。

“哥……”须瓷不喜欢这种姿势,他的四肢都被束缚在被褥里,够不着傅生的温度。

“别扭。”傅生隔着屁股拍了他一下,“睡觉,明天起来收拾收拾东西搬家。”

须瓷原本听到前半句,身体僵得不行,听到后半句后又松了口气。

他小心试探地确定着傅生话里的意思:“不是过几天才走吗?”

“我把机票改到了后天中午,提前去。”傅生亲了下他耳朵,“晚安。”

须瓷熬了两个小时,意识才逐渐下沉。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自然也不知道傅生是什么时候走的。

整个公寓里只有床头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寂静地让人心慌。

他颤抖着坐起身:“哥?”

没有回音。

须瓷爬下床,漫心都是惶恐:“傅生?”

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就连回声都显得吝啬。

——

傅生和林建盛面对面坐着,他平淡地问:“您这么大晚上把我约出来,是想说什么?”

“想跟你聊聊你的母亲和须瓷。”

林建盛深吸一口气:“你的母亲比你想象中的要更爱你,须瓷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怜。”

傅生眼神微冷:“我差点忘了,还是你给我母亲提供的方法,你把须瓷害成这样,现在告诉我他还不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