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玩具房 有需要谨慎对待的东西。……(第4/5页)

杜明茶想,她或许找到沈淮与的命门了。

晚饭很快送过来,沈淮与订的比杜明茶想象中还要多,满满当当摆满整个铺着厚厚亚麻布的胡桃木桌子。

近乎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杜明茶胃口大开,努力把嘴巴填满,将自己合口味的东西飞快一扫而空。

沈淮与见她几口吃完香煎梨肉,顺手将自己的推给她。

杜明茶没有客气,她埋头就吃。

她不傻,能感觉到沈淮与这次情绪和之前完全不同。

为了避免沈淮与真的走上沈从鹤的老路,也为了阻止沈淮与真的强硬限制她一切活动,杜明茶必须利用他对自己的那些不一般,作为筹码和他沟通、博弈。

先前沈二爷只是个传说中的名讳,杜明茶嘴上念叨着沈二爷什么都行,实际上和她生活并无太大关系。

沈二爷再有通天本领,和她这么一个普普通通女大学生有什么关系呢?他老人家家大业大,难道还会刻意和她这么一个普通人过不去?

而经过今天这么一回,杜明茶终于明白,先前那些虚无缥缈的权势名利以及沈淮与这么名字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对如今的她是单方面碾压。

尤其是现在,这里不是中国,是法国。

只要沈淮与想,他能轻松限制她自由,能彻底将她变做禁|脔。

甚至,强迫受孕,就像曾经的白静吟。

但杜明茶相信不会发展到这步。

沈淮与和沈从鹤不一样,她和白静吟也不一样。

杜明茶放下小银勺。

吃饱喝足睡够,她养足了精神,小口喝着热可可,她思考要从哪里开始谈。

沈淮与吃的不多,他在等杜明茶挑着她喜欢的东西吃完,才将那些她不爱的东西吃掉。

“明天我约了裁缝和一些珠宝商上门,”沈淮与慢慢地说,“这次准备仓促,那些衣服不适合你,你也可以挑一两件合心意的珠宝。”

珠宝?

很好。

现在的杜明茶想自己已经找到切入点了。

杜明茶抬眼看沈淮与,柔声问:“你是把我当情妇养了吗?你认为你是我的sugar daddy吗?”

沈淮与皱眉:“胡说什么。”

“那你送我这么昂贵的礼物做什么?”杜明茶直截了当地拒绝,“我不需要这些。”

“不喜欢珠宝?”沈淮与顿了顿,转移话题,“或许你需要一些包,方便你装资料。”

杜明茶纠正:“只有老男人才会给动不动就给情妇送包。”

沈淮与:“这里离你学校不远,治安管理都不错,风景也好。等你开学后就搬到这里住吧,和你朋友一起。过几天我回去,走之前给你留下车子和司机,送你们上下学。闲暇时间,也可以坐车出去兜兜风,逛逛街。”

杜明茶说:“只有情——”

沈淮与微微眯眼:“你再说一个情妇试试。”

“那你做的就是这样嘛,”杜明茶双手交握,身体微微后仰,转脸看他,这姿态还是从他那里学到的,她认真地说,“沈淮与,你有没有发现你其实有点过度保护我了?”

“我不需要你的钱财珠宝,我自己也能很好生活下去,而不是一直要仰仗你而活,”杜明茶说,“我一点儿也不比你差,沈淮与。老师和朋友都很喜欢我,我成绩优秀,交际能力也不错。不怕你笑话,我认为我未来能获得一份薪酬优渥、体面的工作,可是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当成一个弱者呢?”

海洋绿的真丝裙下,她身上还有着沈淮与留下的痕迹,身上还有他的味道。

不可否认,杜明茶喜欢沈淮与,也喜欢他的身体和技巧,他能够给自己带来那么多她不曾体验过的愉悦,能够让她分泌这么多快乐的多巴胺。

可沈淮与太习惯以养护者的姿态看她,他看她时的目光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不平等。

“你看呢,”杜明茶撑着腮看他,“你所看到关于我的优点都是以男人看待女人的角度出发,那你能不能试着从看待常人的角度来看我?刨除掉性方面的因素,比如说从领导者角度来看待我身为下属的优点呢?”

沈淮与目光沉静:“你不告而别是为了这个。”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他微微后仰,沉思的姿态,语气沉郁:“明茶,我从不知你会这样想。”

“不对,”沈淮与说,“我不知道你如此在意这一点。”

完完本本超乎他的预料。

杜明茶刚刚吃了一小块烤羊肩肉配南瓜泥,胃部被填满后,暖融融的,格外熨帖。

填饱肚子令人满足。

在这个温暖柔软的夜里,休息好、吃饱喝足后的杜明茶在认真和自己仰慕的人慢慢摊牌。

“是的,淮老师,我不是脆弱到只能任你照顾的洋娃娃,”杜明茶笑了笑,她心里清楚,以前的沈淮与或许无法理解她这种固执的坚持,但她现在可以证明给他看了,“这一个月,我没有接受你任何帮助,但我生活的依然很快乐,也很顺利。”

“在家乐福站一下午,搬运货物、整理货架也叫快乐?”灯光下,沈淮与眼睛浓深如墨,仍旧心平气和地问,“在雨天傍晚险些被难民跟踪也算顺利吗?”

他说这话时没有夹杂过多个人情绪进去,如和自己学生讨论课题的教授。

两个人相对而坐,就这么在餐桌上一点点摊开彼此的筹码。

没想到被沈淮与问到这个,杜明茶睁大眼睛:“你从哪里知道的?”

叮铃。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通过感应器,清晰地传进来。

沈淮与起身,站起来,去开门:“你的冰激淋到了。”

杜明茶不理解,跟在他身后,仍旧追问:“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沈淮与却没有回答,他大步朝外面走,面容平静。

杜明茶相较他腿短、步子小,不得不快走几步,才能勉力跟上。

“不对啊,”杜明茶走不快,和布料摩擦起来不舒服,她停在客厅边缘,走累了,手扶着墙,不确定地问,“难道你早就到了?”

沈淮与已经走到门旁,正低头解密码锁。

这道门工艺复杂,安保性强,用了两重锁,从内部开也需要花一段时间。

杜明茶一副不罢休的姿态,仍旧跟上去,站在他身后,试图依靠撒娇来套出更多信息:“沈淮与沈淮与——”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

沈淮与终于成功打开房门。

涂着几层淡淡透明漆、保持着原木花纹的门打开,门外站着风尘仆仆的邓老先生和一脸惊愕的邓言深。

杜明茶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

一句清脆脆的“沈淮与”就这么顺着微甜的风传出去,清清晰晰,飘到几人耳中。

安静。

四个人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