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跨年 “不行了。”(第2/4页)

杜明茶不想喝太多,怕等会会影响发挥,只是沈淮与煮的粥绵软酥烂,她实在抗拒不住,喝掉一整碗。

第二碗快要见底的时候,门铃响了。

小雨衣送货上门,沈淮与倒是不着急,先让她去洗漱休息。

这还是杜明茶第一次进他的卧室,与她设想中差不多,沈淮与的卧室也是犹如样板房般的整洁,只是不知为何,他卧室中有一面落地的大镜子,整个卧室中都铺设着柔软厚实的长毛地毯,赤着脚踩上去,犹如踩到绵软的棉花,长毛能够没过她的脚背。

杜明茶用了他的浴室,用到了属于他的甜橙和柠檬味香水。

裙子已经不能穿了,她坐在柔软的单人沙发上,仍旧只穿着沈淮与的睡衣,太长了,袖子挽起来,露出纤细的手肘,拿毛巾慢慢地擦着头发。

沈淮与走进来,先从镜子里看到杜明茶,半侧身,唇是被热气熏出来的红。

他接过毛巾:“闭眼。”

杜明茶乖乖闭眼。

毛巾比较大,前半截搭在她头上,后半截包着她的头发仔细摩擦,吸收水分,隔着厚厚毛巾,沈淮与问:“方才哭什么?”

“我哪里哭了?”杜明茶反驳,“没有。”

“你那声音听着像哭,我还以为你不舒服,”沈淮与说,“抱歉,情不自禁。”

杜明茶低头,从毛巾和湿漉漉头发间看到沈淮与的大腿。

他也只穿了睡衣。

其实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幸好沈淮与没有直奔主题。

杜明茶很怕受伤。

大过年的,她做好了见红的准备,但没做好见医生的准备。

头发擦到半干,不知不觉已经换了姿态,杜明茶横坐在他的怀中,两条腿并拢,从沙发上垂下,她一手搂着沈淮与的脖颈,闭着眼睛,任由他贴近,嗅着她发丝的香气,轻叹:“好香。”

“我也饿了,”沈淮与将毛巾丢开,“想吃茶。”

这里除了没有落地窗外,其他和杜明茶少女时在被窝里想的一模一样。

阳光绚烂,窗外是澄净蓝天,房间中有温暖好闻的味道,她躺在柔软的鹅绒被褥上,与喜欢的人拥吻。

沈淮与有些重,压的她疼,杜明茶不排斥这种感觉,她能从紧密的拥抱和喘息中偷偷尝到爱的味道。

她想她应该会永远满怀欣悦地记住这个晴朗的午后,记得冬日里的温暖阳光和炙热,也会记得他唇的味道,干净清新,还有他脖颈上微微凸起的青筋,因为发力而泛白的指关节,任由她触碰、硬硬的喉结,以及吻上去会让他颤抖的那枚白色爱心形状小疤痕。

杜明茶喜爱这些事物,也喜爱因为他而变得有所不同的自己。

包括以前她所不知晓的,关于自己的东西。此刻沈淮与亲自打开了埋藏起来的宝箱,与她一同分享这些陌生而光辉的珠宝。

沈淮与倒好了茶水,茶汤清澈,上次的茶水还没有彻底干掉,又添了新茶进去,水泽莹润,茶叶在水中慢慢舒展,一如他安抚下逐步松开的脚趾。

他所喜欢喝的饮料并不多,不好酒的人,味蕾更敏锐,也更能静心泡茶、品茶。

茶要泡出水需要固定技巧,不能急迫,要遵循规矩来,以免破坏茶叶,耐心等茶香弥漫,等茶水渐渐泡出来,才会用指触着茶杯边缘,细细品尝茶水清韵。

沈淮与一直这样富有耐心。

他等茶彻底泡开后才正式给她看手机,杜明茶握着手机,吸了口冷气,错愕不已:“原来你之前说的不是玄凤啊。”

沈淮与叹气:“我又没说是玄凤。”

杜明茶要昏过去了。

她只玩了一会手机,甚至没有仔细检查手机上的内容,就被他抽走,按住肩膀亲。

小说里面描绘的按着亲多是强势霸道,可杜明茶却感受到沈淮与的温柔耐心。

和那些急|色的家伙完全不同,沈淮与先着重考虑了她的感受。

会有人能够抵抗的住这种温柔吗?

至少她不会。

杜明茶这样想,她看着自己的膝盖被按到触碰肩膀,深呼吸,闭上眼睛。

沈淮与叫着她的名字:“明茶。”

她:“嗯?”

沈淮与背对着光,他的脸庞陷在暗影中,一字一顿:“碰了以后,你就不能再后悔了。”

杜明茶唔了一声。

主动生长在蜂鸟巢处的风信子,肆意随风生长招摇,从来都不会害怕被蜂鸟亲吻。

风信子早就做好了觉悟。

只是这次的风信子却在被采摘的时候摇曳不停。

“等等,”杜明茶推着他肩膀,“不行了。”

眼睛里盛满泪水,她声音发颤:“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我觉着我还不行,再给我点时间。”

沈淮与搂紧她,低声:“必须要有这么一回,你——”

剩下的话含在口中,他看到杜明茶眼睛中的自己。

含着泪的眼瞳有着清晰的倒影,他第一次从杜明茶眼睛中看清自己的脸。

一个想要破坏她的表情,是他绝不愿重蹈覆辙的掠夺者模样。

沈淮与吻上她的眼皮,放软声音:“不哭,怕什么。”

他耐心哄着颤抖的杜明茶。

“没事没事,”沈淮与安慰,叹气,“出来行不行?”

杜明茶不说话,只抱住他,脸贴在他脖颈上。

她不是爱哭的性格,只是事情发展实在太过于出乎意料。

杜明茶听过母亲和她说,只要做好准备,就不会太难受。再加上从小到大看的言情小说影响,杜明茶一直以为晋江不让详细描写的这种事是超级快乐的东西。

可是并不是。

杜明茶忽略掉物理上的差距,她鼻子红了,吸着冷气,搂着沈淮与的背,声音多了哭腔:“虽然你人传统,但物理条件太不传统了,可能要给我好多适应时间。”

沈淮与没有继续。

他抱着杜明茶,忍着,低低应了一声。

虽然没有到见红的地步,但杜明茶躺了一会,还是难受,拽着沈淮与,弓起身,眼里憋着汪汪泪。

沈淮与看她这幅模样,心中恻隐,忍不住又喝了阵茶,喝完旧茶喝新茶,茶水一遍遍添,可他心里的火却浇不尽。

正午阳光炙热,沈淮与按着她的唇,在她耳侧轻轻吻了一口:“明茶,既然今天喂不饱肚子,先喂喂嘴巴甜一甜,怎么样?”

杜明茶呜了一声,眼睫被沾湿,她迷茫地看了眼,被沈淮与扯着往下拉。

她没拒绝。

今日沈淮与暂时将家里的猫咪和狗狗放到客房休息,却提防不住玄凤灵活地从窗子里飞出去,玄凤停留在窗台上,探头探脑看了阵美丽风景。

蜂鸟采风信子,美人依橡树。

花枝摇,微风颤,乍吹满池清茶香;莺轻吟,鹰低啸,搅乱一室白石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