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2章 工具人属性(第2/3页)

这个解读合乎大多数知晓这玩意的当代巫师对其的认知,包括邓布利多。

但实际上这样解读只是表达了比较浅层的概念。

从法则角度讲,缸中脑代表的是‘受限的认知’。

更具体些说,它就好比是一部作品的序,其大略内容,跟‘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很相近。

我的思想受法则束缚,所以并不能尽述法则的真相,只能牵强附会的形容出一部分,从而让后来者粗略的体会一二……

缸中脑其实就是表达这样的一个意思。他是一系列仪轨的开端,告诉后来者‘尽信书不如无书’。

之所以一上来就扯这个,是因为想要研究法则,秉持何种态度十分重要。想要研究这个概念,非常唯心,科学侧的前人积累、经验总结,站在巨人肩膀上发现、发明的那一套,几乎是不可用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窥视法则的全貌,也就导致任何人以为的‘是’,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是’。

坚信自己的‘是’,于是因信而灵,而不是因为掌握了真相。

真相,没人真正清楚,不敢赌,也不该赌,所以法则层的开端就是我道。不是因为狂妄,而是最适合自己的才能深信,才能长远。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天仙大能,一旦道心动摇,就有殒落之险。

如今的凯恩,不但能看透一些事物的法则本质,也习惯了从一些古怪的角度看待事物。

比如他现在就确定,缸中脑是仪式的一部分,整个神秘事务司最特别的几间房,构成了仪式的全部。

这个仪式的具体说道,是以法则的研究态度,去研究岁月和死亡。

毫无疑问,长生不死,是巫师们非常渴望的一种神秘。

俗话说,越是拥有的多,越是舍不得死。

而在超凡的圈子中,死亡法则,时间法则,绝对是最受追捧的法则科目,从自不量力的小巫师,到有移山倒海之能的大宗师,为了长生,肯不择手段付出任何代价的,大有人在。

这也是为什么黑暗邪秽总是猖獗的原因。

生是正,死是负,研究死亡,就涉及黑暗,涉及黑暗,哪怕有堂皇大道可走,也不可避免的会渐渐被扭曲心智。

因为黑暗是邪秽的温床,而人的负面情绪,人的劣根性,是可以理解为邪秽之种的。

哪怕就是常人眼中的圣人,品德高尚,人格近乎完美,想要长生的执念,都能转变为邪秽之种,随着长时间的研究黑暗而被扭曲。

其他的剑走偏锋的,更是无需多说,相关的知识储备都不够,强上项目,结果最后就是走上迷途,在邪秽之路上渐行渐远。

不管怎么说吧,发达的超凡文明,必将孕育非同凡响的死亡文化。这里的非同凡响,指的是类似现代凡人推动科技发展般,大规模的、系统的研究,从而取得一系列丰硕成果。

在曾经的魔法辉煌时代,有大量的巫师,明着或暗着研究死亡和时光法则,从而留下了较为丰富的遗产。

不列颠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就收藏了这类遗产的一部分。不明所以的按照相关文献的指导,摆下了这样的一个大型仪式模组。

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相对妥善的封存方式。可在凯恩眼中,却是典型的不稳定因素。

来在第二个房间,这个百多平米的房间内,最醒目的是位于中央的巨大石坑。

是坑的中心,则是象征死亡的帷幔。

环绕四周逐级下降的石阶,寓意逐渐衰老,步向死亡。

虽然没有风,但帷幔轻轻地摆动。这是因为,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灵魂穿过帷幔进入死之国度。

正如思想之室中的大脑能吐出真正的思想触须一样,死亡之室的帷幔也具有实际的力量,大部分成年巫师,都知此事。

这也是为什么{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篇章中,当哈利登上帷幕所在的台子后,食死徒都停了下来。

当时只有不畏惧死亡的小天狼星和疯婆子贝拉特里斯,敢于在台子上决斗。

而那场大战中,除了食死徒和凤凰社的成员们,哈利的伙伴们对帷幕的反应也各不相同。

赫敏和罗恩,在此之前都从未接触过死亡,赫敏在这里表现出的是以恐惧为主的情绪,而罗恩却显得镇定,甚至有些无动于衷。

这显然是两种面对死亡的态度。

金妮·韦斯莱在{哈利波特与密室}篇章中,曾因汤姆·里德尔的笔记本引发的蛇怪事件而接近死亡;纳威则时常与虽生犹死的父母相处,甚至在幼小时目睹父母遭到折磨。

所以这两人,当时一动不动地凝视死亡,似乎被死后的世界迷住了。

卢娜则通哈利一样,都曾失去亲人。因此两人都似乎听到了帷幕中传出了低语呢喃。就如同两人都能看见夜骐。

可以说,帷幕之厅,的确是很神异。

可这份神异,在如今的凯恩眼中,不过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信息排列和按照一定规律分部的神秘要素。

“律令死亡!”他挥动形状怪模怪样的刀柄魔法杖……

不得不说,HP世界的巫师施法体系,从某种角度讲是最具浪漫诗意的施法体系。

挥舞魔杖的姿态动作各有不同,是能从其肢体语言中,解读出人物秉性、甚至文化素养的。

但到了凯恩这里,这种浪漫诗意、同时不乏趣味性的东东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抹掉了。

不是他不喜欢展示自己,也不是他不懂得浪漫和情趣,而是螺丝钉思维,让他觉得这种操作等于是泄露自身情报。

所以当他挥动丑陋的、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指挥棒的刀柄魔杖时,动作虽然不算是辣眼睛,却也绝对跟优雅潇洒什么的没半毛钱关系。

这个情况哪怕到了今时今日,都没有改变。

某人说过:我们不是不懂得享受,我们不是不要文化,而是现在需要紧握数理化,发展提高再突破,等到文明繁荣时,自然会恢复曾经璀璨的文化。

凯恩也曾经是这么想的,他甚至想到了这种说法背后所代表的牺牲,牺牲几代人,来完成科技的飞跃,生产力的发展。

而这种牺牲体现在他身上,则是近乎疯狂的追寻力量。

可现在回头看看,才发现,有些东西,失去了再想追回来,几乎是做不到的。

即便是现在的他堪称伟力在手,也没有了当年的那种心境,去追求和发展那些文化的、情感的内核。

直白的说,他自己就是个工具人,哪怕已经站在很高很高的巅峰,有条件将丢失的部分捡回来了,也无法摆脱工具人的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