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三章合一

爸爸的脸色姜晓菱压根没看到。

她快速的进屋把被汗塌湿的衣服脱下来, 重新换了一件短袖衬衣,然后从房间走了出来。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邵彦成神情尴尬的站在门口,耳朵都烧成了紫红色。

看到她出来, 甚至都不敢与她对视。

“怎么了?”她有点疑惑。

“那个, 有点晚了,要不,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邵彦成将脸侧向一边,有点结巴的说道。

可那语气, 一听就带着违心。

姜晓菱看了看他, 又转头看了看脸色黑得都快要赶上包公了的父亲, 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哎呀, 你想什么呢!我是有事要和邵彦成说,那屋里还全空着呢!”

她又羞又恼, 转身对着父亲用力的跺了一脚。

姜立南这才反应过来,女儿这是要把黑匣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她的新房去。

并没有什么歪心思。

顿时老脸一红。

他故作严肃的清了清嗓子, 然后一脸无辜的看向女儿:“你去啊?我说什么了,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咳咳, 赶紧去, 早去早回!”

说完, 他也不再看女儿的脸色, 朝他们挥了挥手, 一转身自己先回屋了。

惹得站在门口的邵彦成, 低着头就是一阵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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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个人一起往新房子走的时候, 邵国庆的家里也是一片前所未有的热闹。

不仅即将要期末考试的邵洋跑了回来,连本来上夜班的邵蔓也特意和同事换了个班儿,匆忙的赶回了娘家。

“不是, 妈,你们这消息实在是说的太突然了,还让我们给爷爷奶奶准备结婚礼物。我一个在校生,还马上要考试了,我哪儿来得及准备?”

邵洋靠在沙发上,大声的抗议道。

徐惠萍压根就不搭理他,转头看向女儿:“蔓蔓,你给爷爷奶奶准备礼物了吗?”

邵蔓刚刚开车回来,此刻还一头汗。

她咕咚咕咚将母亲递过来的酸梅汤一口饮尽。

这才擦了擦嘴,再次确认道:“妈,爷爷奶奶真的要结婚了?那,岂不是日子对不上了?我记得他们以前结婚,应该是在我奶奶快十九岁的时候啊?”

“是啊,这不是有特殊情况嘛。这种事你奶奶上辈子也没遇到过。”

徐惠萍将婆婆在信里写的,被人从背后摆了一道的事情和一对儿女说了一遍。

“靠!这人怎么这么坏!妈,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于白桃?是哪三个字,你给我写一下。我现在就去查查,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

邵蔓也连连点头:“对对,我也让翔宇查查,看看那一家子现在是什么情况?这种人,嚣张成这样,总会有马脚露出来的。”

听了女儿的话,徐惠萍瞪了瞪眼:“还说翔宇?上次让他帮忙查你舅爷一家子,他到现在也没给我们一个结果。还让他查?!”

听到母亲问起舅爷徐海成的事儿,邵蔓苦了脸。

她用力按了按徐惠萍的手,朝卧室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朝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

徐惠萍连忙压低了声音:“这是,有消息了?”

邵蔓点了点头,表情有点沉重:“其实翔宇前段时间就跟我说了,可我不知道要怎么跟爸爸说。而且我觉得奶奶肯定也不想知道这个真实情况,所以就没提。”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我看着来。其实这事不说也是不行,再怎么说也是你奶奶交待下来的。

你爸肯定心里惦记。

而且,你奶奶既然这么问,心里肯定多少都是有点数的,想来会有准备。”

听妈妈这么说,邵蔓才叹了口气:“按照奶奶给的人名和年龄,翔宇找人调出了全国所有同名,而且年龄相符的人,挨个排查后发现一个都不是我舅爷。

后来他觉得有可能是改姓了,又按照舅爷妈妈胡桂云的姓排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相符的。

这就说明,要么我舅爷彻底改名换姓,要么……就是人没了。

你也知道,咱们国内已经进行了好几次人口普查,但凡人还在,就是出国了,国内的信息库也不可能完全没有一点信息存在。”

听了女儿的话,徐惠萍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曾经想过婆婆那个表哥会吃很多苦,甚至最后落脚在边疆也不一定。

可现在忽然就来了个查无此人……难怪这话女儿觉得没法说。

正想着,邵蔓又继续说了下去:“舅爷的信息没有查出来,但是他妈妈的信息反倒查出来了一些。”

“怎么样?老太太最后什么情况?”

这一次不仅徐惠萍抬起了头,连之前瘫坐在沙发上的邵洋都紧张的凑了过来。

邵蔓咬了咬下唇:“是在一份平反证明上看到她的名字的。那平反证明是给一个叫赵烈阳的人发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我舅爷的继父。

可……那个平反证明显示一直没有投递出去,家属查无此人。而且,从证明上看,舅爷的妈妈,还有继父都在农场去世了,报告上写的全部都是病死。”

房间里顿时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来自于心底深处的窒息。

他们都明白了邵蔓为什么迟迟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的原因。

不说,还能说没有查到,还让人多少保留一点希望。

可说了,那希望就全都破灭了。

“要不,这事就别说了吧……”邵洋抬头看看母亲。

“反正,在我奶奶那儿,舅爷不是已经找到,并且还活得好好的嘛。人得往前看,过去的事儿,再去追查也没有什么意义。”

“对,我和洋洋的想法一样。我也是这么和翔宇说的。如果爸打电话问的话,就说查不到,资料太少,历史太久远……反正,爸要埋怨就埋怨他吧。这事儿,还是不说为好。”邵蔓也接口说道。

徐惠萍迟疑的点了点头。

虽然她心里觉得这事可能瞒不住,但,能不说就不说吧。

儿女们说得都对,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现在再去深究,已经没有半点意义,一切都晚了。

“妈,你跟我说说那个觊觎我爷爷的女的名字怎么写来着?我去查!我倒要看看她是什么来路,牛掰到了不行。敢打我爷爷的主意!”

徐惠萍朝他摇了摇手:“别查了,你奶奶知道她的下场。她说那天她以前没想起来,那天坐在家属院门口好久,把以前好些事都想起来了。

说她记得于白桃那个人。因为最后她被他爸当贡品给献出去了,也是献给了一个革-委会的大领导做续弦,日子过得很苦。最后还难产死了。

因为那个女的后来进了机械厂嘛,厂子里议论这个事议论了好久,她听了一耳朵。

之前是没对上号,对上号之后她就不想和那个女的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