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页)

他并不是个处处为别人着想,面面俱到的人。

他乐于帮的人那完全是因为他自己在乎,对他来说重要的存在。

就像二冲,走到现在,岑景的生活和他的生活其实已经天差地别。但岑景喜欢他的真诚,简单,不复杂。而没有一开始那种周边的人都是饿狼,而他需要拿起武器,才能保证自己安全存活下来那样的紧迫感。

岑景原本以为生活也就这样了。

但是二冲婚礼的第二天一大早,他从酒店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里有无数通未接电话和消息。

他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钟子良的电话就进来了。

“什么情况?”岑景问。

他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刚拉开窗帘,就听见钟子良说了句:“你还不知道啊?”

岑景:“我应该知道什么?”

窗外的天有些灰,下着密密麻麻的小雨。

远处层叠的云层乌压压一片,让人有种窒息到透不过气的感觉。

钟子良一下子又变得支支吾吾起来,说:“哥……你先别生气啊?那个我给你发了链接了,你先看看。”

岑景当即打开微信里的消息。

印入眼帘的是一篇城市名人报道,主人公就是岑景本人。

标题《東城新秀,“辰间”创始人岑景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岑景大略扫了一眼,通篇写了根据某知情人士爆料,最近这大半年在東城动作不断,成绩颇佳的岑景以前就是个心理阴暗的小人。

欺压同事,打压同行,人品奇差。

实际上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只是为了引出最后一段。

大体意思就是岑景没有下限,玩儿很开放,背着贺辞东在外面跟人胡搞。

而证据不是别的,就是原身岑景落在贺辞东手里的那段视频截图。

这还只是纸质报道。

视频已经在网上肆意疯传,甚至还假模假样地打过码。

那个视频岑景自己看到过,所以他很清楚,那就是他。场景,周边环境,所有一切和他看过的那个没有任何差别。

岑景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如同被人狠甩了一耳光。

他记得他几次因为这事儿找过贺辞东,他最初不给,后来松了口,最后也说过已经删除。但是现在这个视频就这么明晃晃地出现在万千人的眼中,并且还在不断传播。

即使看不见脸,但是那又如何,全世界都知道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的名字叫岑景。

“贺辞东呢?”岑景声音微哑,问手机另一边的钟子良。

钟子良:“啊,啊?”

“我特么问你贺辞东呢?!”

岑景突然暴怒,显然吓到了另一边的钟子良。

钟子良哆哆嗦嗦,“那个……我不知道啊,事情是昨天半夜出的,我联系不上你,也联系不上我哥,今天一大早……”

岑景当即挂了电话,拎起椅子上的外套就直接往门外走。

酒店还有昨天婚礼过后留下的满地残渣。

岑景踩过一地的烟火碎屑,上了车。

一路踩着油门飙到“时渡”的大门口。

这个点正是早上上班时间,大楼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

岑景下车的那一瞬间都能感觉到四面八方看来的视线。

他是“时渡”老板贺辞东的伴侣,却在昨夜传出了那样的新闻,可想而知会在这栋楼里引起怎样的震动。

而且由于网络热度不断叠加,后续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报道一篇接着一篇。

标题和内容越发耸人听闻且不堪入目。

岑景这大半年虽然没有四处结仇,但眼红的人也有不少。

加上原身曾经树下的那些敌人,不知道有多少躲在阴沟里的老鼠等着踩上一脚,等着看他落在泥水沟里爬不起来的狼狈样子。

其实视频并不裸}露,毕竟他不是什么都没穿。

但是他的状态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甚至有人说他嗑药助兴。

助尼玛!

岑景已经脱离“时渡”的员工身份,但是也没几个人敢拦他。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楼,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余给拉住了。

老余一路拉着他去了公司的楼梯间。

一脸着急道:“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啊?”

“我不能来?”岑景问。

老余:“当然可以,但是你现在来有什么用,老板大半个月都没在公司出现了,一直都是副总和董事会在处理业务。”

“他人呢?”岑景问。

他这会儿心里鬼火直冒。

这是从他来到这里,最生气的一次。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的老余无辜,还是为了他好,他估计早没耐心打上去了。

他不是没有思考能力的人,在没有弄清楚具体情况前不想平白冤枉了任何人。贺辞东没有理由给他扣上这么一帽子,但视频既然在贺辞东手里,流出去了他就推不了这个责任。

老余:“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

岑景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应该有所隐瞒。

刚好楼道外面有人在等电梯。

聊天的声音传过来。

“你们看今天的新闻没有,岑景上头条了。”

“看见了,天呐,他之前在公司我见过,特别有魅力一人,虽然跟老板感情不和,但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没想到玩儿这么大。”

“其实我看了视频,也看不出什么吧,完全就是一些媒体夸大了,写得跟小黄文似的。”

“这都不是重点啊,重点是老板被绿了。”

“谁绿谁说不准,老板不是这么久一直没来公司吗?你们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

有人好奇问:“干什么去了?”

“出国了。”刚刚的声音神秘兮兮道:“我听说之前那位一直跟老板感情很好的建筑师身体出了问题,老板陪他去国外疗养了。”

“所以说啊,我看老板跟岑景这几个月对外感情变好的传闻也是假的,这俩人私下根本就是各玩儿各的,谁也碍不着谁。就是这岑景比较倒霉,也不知道得罪了谁,竟然被人曝出这种料。”

岑景站在楼梯间没动。

老余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

岑景虽然在他手底下待过,但实际上人家是老板夫人,现如今自己也做了老板。

他一个部门经理,虽然年岁长了很多,但有些话也不好直说。

只是道:“你也别听外面的人瞎说,现在到处都挺乱的,公司肯定不会放任这样的消息继续流传。最终到中午十二点,公关部肯定能想办法压下来。”

岑景一直没说话。

他当然清楚外面的人有没有瞎说。

他最后一次看见贺辞东就是他刚从连春港回来的那个晚上。

他离开的时候,姚闻予就晕倒在马路边。

贺辞东陪人去国外疗养的事情估计**不离十,但视频到底是怎么出去的,这事儿岑景还是得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