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2页)

顾宜宁困地厉害,突然想到什么,强撑起眼皮,将自己的手触到了陆旌的胸口,缓慢地移动。

上下左右全摸了个遍。

窸窸窣窣一阵后,发觉指尖所过之处都是硬硬的,没有受伤的地方。

她松口气,又乏又累地睡了过去。

因着被挡住了视线,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做这些动作也丝毫没有顾忌陆旌的脸色有多难看。

陆旌察觉到怀里的人终于肯老实下来以后,又把衣袍裹地更紧了些。

先前小姑娘将软绵的掌心敷到他胸口的一瞬间,他全身气血似乎凝固了一般,动也不敢动,连另一只手甩动缰绳的动作都放轻了许多。

等她动作渐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着不动之后。

他才意识到刚才不该纵任一个即将定亲的人在自己身上做这般亲昵的动作。

马匹迎风奔回军营,陆旌脸色也无端被吹冷了几分。

景元殿里,顾宜宁霸着他的床,当夜发起了高烧,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陆旌在床前守了一晚上,又是硬灌又是塞糖,也只喂下去半碗苦药。

顾宜宁一睁眼就是稍显疲惫的陆旌。

她先看了眼身上的衣物,一身规矩的白色中衣,又想起昨天那副脏兮兮的小乞丐模样,定是被对方看过了。她轻轻带着懊恼的情绪叹了口气。

陆旌坐在床尾,神色寡淡,将她生怕自己被亵渎的模样收入眼底,淡着声问:“醒了?”

顾宜宁浑身软绵无力,硬撑着身子坐起来。

外面有人识眼色地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和一碟沾着砂糖的梅子。

侍从弯腰站在中间,小姑娘不去喝药,动也不动地望着他,清凌凌的目光宛若山间肆意蜿蜒的溪流,带着星星点点的透亮,缓缓淌进人心底。

倒是端了副理所当然地等人服侍的模样。

陆旌抬手拿起药碗,搅动了两下勺子,热气轻升,将他脸色也晕染地也消掉几分冷硬。

小姑娘倾身凑过来,微微张开双唇。

还真是在等他上前喂药。

陆旌眼皮一跳,突然放下了瓷勺,单手将药碗递过去,晃了下里面的汤水,苦味一下子蔓延开来。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含了轻嘲暗讽,“自己拿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