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第2/3页)

这个解释也很合理,立刻引来一片附和:“没错啊。”

“要不是小霍和小邵凑巧碰上,一个日入鳌足柱就没了,恐怕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曾经有这么个东西了。”

杨殊明更郁闷了。但他没法反驳,因为这种情况确实很有可能。虽然他觉得这些特事科的人也是格外针对他,却也没什么办法。

祁同岷似笑非笑地看了杨殊明一眼,在桌子上敲了敲,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大荒之山的鳌足柱虽然被烧毁了,但很可能还有其它的鳌足柱存在,我们根据大荒之山这个信息,或许可以试着推测其余三根鳌足柱所在的位置。如果能找到那三根鳌足柱,或许我们就可以解开全部的秘密,甚至找到女娲所设下的符阵。”

这话一说出来,已经没人再去理杨殊明了,能找到符阵就意味着可以修复结界,谁还管杨殊明说什么酸话啊,抢在某些人前头把符阵找出来,彻底把两界分隔开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仅凭着一根鳌足柱的位置,还无法准确推断其余三根鳌足柱的位置,但是至少已经有线索了。后勤部那边已经划出了大致范围,正试图再缩小一点,好让行动组的人去探查。

不过这项任务目前大家还都不抱太大希望,因为根据这次霍青一行人在山海世界里的遭遇,可以证明目前已知的“山海世界”很可能与实际的“山海世界”并不完全相同,而后勤部那边的推断正是依照了已知的地图,所以很可能要找的地方并不是实际上的“四极”。可以说,行动组的这一次寻找,很可能一无所获,最主要的就是提供更多的数据,好让后勤那边可以“修正”坐标。

从会议室出来,杨殊明一言不发,直接下了楼梯。

这次的分组安排完全就是由祁同岷和顾笙来决定了,根本就没征求他的意见。虽然霍青和邵景行最终是安全归来,但杨殊明心里明白,他算是把特事科里的人都得罪遍了,可能之前有些人对他们“监督小组”的身份还会有点忌惮或者交好的意思,但现在……他们连面子情儿都不做了。

“杨哥——”张晟算是杨殊明的铁杆,这个时候当然还是跟在他身后,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憋了半天才说,“你刚才要是别那么说……”

他是亲自去过大荒之山的,还赶上了一次月入,尽管已经跑出大荒之山,还是能感觉到追在身后的那股子寒流,仿佛只要稍微慢一步就会被冻成冰雕。月入如此,日入的情形可想而知,烧掉一个鳌足柱实在也没什么难的。

而且,如果鳌足柱是女娲布置的,这个布置能让鳌足柱在如此的冰火两重天里屹立数百上千年不倒,那张晟也不觉得凭着霍青和邵景行两个人就能把这布置毁掉。所以杨殊明刚才说那句话——即使张晟也觉得他真是有点枉做小人了。

“就霍青那个人,其实……”张晟对霍青当然是不大喜欢的,但是他也得承认,霍青那个人,根本不像是会搞阴谋算计人的。尤其像鳌足柱这么大的事儿,他们女娲派想要修复结界也得靠这个消息呢,霍青要是隐瞒,有什么好处?

杨殊明脸黑得像锅底一样:“你是说我小人之心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晟徒劳地解释了一句。

“行了。”杨殊明使劲抑制住了自己的愤怒,“不管怎么样,剩下的三根鳌足柱我们得尽快找到。”要是能抢在特事科的人前面就最好。

“这我知道。”张晟这次当然也是安排进了行动组里,同组的有两个二组成员及一个监督小组成员,对半开,行动上应该还是比较方便的。

杨殊明刚觉得心里这口气顺了一点儿,眼角余光就看见庄卷带着一个监督小组的人,跟两个一组成员有说有笑地走在后面,顿时这口气就又堵住了。

这次他被搞得这么狼狈,庄卷倒是跟特事科的人趁机打成了一片,连这次行动都跟一组成员安排在一起——特事科里,一组成员年龄平均最长,经验也是最丰富的。常规行动可能看不出来,但现在山海世界空间频繁出现异常的时候,一点经验可能就决定了成败。

祁同岷和顾笙这是有意安排的。杨殊明心里清楚。这次行动他根本没给安排进去,按祁同岷的说法,他是监督小组的组长,特事科的人没权力安排他。然后他们把张晟几人拆开来,跟祁同岷领导的二组成员掺杂在一起,却把庄卷那一伙人跟一组人员安排在了一起,算是狠狠给了他一个哑巴亏吃。

当然,杨殊明也可以自己选一个组参与进去,事实上他也确实隐晦地提了一下,想加入霍青和邵景行所在的小组,然而顾笙的回答是:霍青和邵景行这次频率突破空间,又是疲劳又是受伤,后勤组要检查他们的身体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所以暂时不再安排行动了。

这简直就是往杨殊明脸上来了一巴掌,还打得啪啪响。就算杨殊明脸皮再厚也忍不下去,所以他现在根本没有共同行动的成员,要么干脆自己单枪匹马,要么就加入别的小组,那就得受别人的领导了。

这口气憋得杨殊明简直胸闷,呼吸都有点不畅。他跟张晟简单交待了几句,就直接离开特事科总部,进了地铁站。等到他心情稍微平静下来点的时候,已经进了一处小区。

这处小区位置还不错,就是房子老旧了一点,看起来就不够整洁,显得有些寒酸。

杨殊明站在一棵树下,仰头往上看去。从这里他能看见一幢房子的三层阳台,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晾着几件衣服。

中年妇女年纪大概四十来岁,五官端正,还能看得出年轻时的秀美,但双眉中间深深的竖纹让她显得老态,两鬓的头发也已经有明显的银丝,在阳光下看得十分清楚。

杨殊明站在那儿默默地看着。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半边阳台,但他不用看都知道,在阳台后面的房间里,橱柜上摆着一张遗像,现在阳光一定穿过阳台的玻璃照在那张遗像上,照亮了里面的人。

那是何峰,共工派曾经的中坚,却在即将走上事业巅峰的时候突然去世,如今家人只能搬到这个旧小区……

其实以首都的房价而论,即使这个小区也不是人人都住得起的,毕竟三环之内再旧的房子也相当可观。但对杨殊明来说,他曾经当做家的那个地方,跟现在这处狭小的二居室完全不是一回事,比起何峰的家人来说,他反而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何峰的妻子并没有发现树下的杨殊明,晾好衣服她就转身进了屋子,杨殊明隐约听见她在大声地喊着什么,仿佛是在制止小孩子去摸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