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2/4页)

祁渊这些年来一直顾及许岁之当初是因为他断了腿,也是因为当初数据的事想要帮他,才会被连累的绑架,所以一直以来的愧疚让他对许岁之一直处于放任状态。

他一直目标明确的仇恨着当初的那些绑架了苏潼的人。

因为他知道,绑架是那些人做的,选择救谁是自己选择的,这一切怪不到许岁之身上,即使他心里的恨再多,他也知道苏潼的死再怎么也怨不到许岁之身上。

他们两个都是当时事件的受害者,没有谁该死是谁不该死,祁渊唯一恨的是自己。

“苏先生,之之年纪还小,他只是太喜欢祁先生了,才会说出这些不理智的话,可能还做出了一些不理智的事,还希望您谅解。”

黎行安即使知道许岁之说的话有些不合适,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站在了许岁之的一边。

他想保护这纯粹的像火一样的爱,这样的少年,不应该被冷漠指责。

“黎先生,谢谢你的理解,其实都是我的错,我刚刚只是看苏潼哥突然出现在这里,有点被吓到了,而且今天的场合比较特殊,我以为苏潼哥,是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带进来的,就说了一些不好的话,才会让祁渊哥这么生气。”

许岁之拽了拽黎行安的袖子,有些委屈的看着祁渊,又带着丝丝惧意看着苏潼。

祁渊根本就不想让苏潼掺和进这些糟心事,立即挡在苏潼面前,阴沉沉的看着许岁之,黎行安也不善的看着祁渊,两人之间气势紧绷,空气都凝滞了起来。

黎岸夸张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震惊到下巴都要掉了,维持着一个姿势,诡异的看着黎行安,“小叔,你没事吧?你脑子终于被许岁之感染坏掉了吗?”

不然能赞同这可怕到令人发指的话?

“不是,苏潼根本没说话吧?许岁之你这呱呱呱讲一大堆,想得到什么回答呢?”黎岸看着苏潼。

黎行安没看黎岸,在他心中,黎岸不值得他的眼神,只是带着微弱的歉意,看着苏潼,“苏先生,之之只是不懂事,希望你理解一下。”

祁渊冷眼看着他们两个,“如果不理解呢?”

苏潼就垂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许岁之和黎行安两个人在那自说自话,许岁之对祁渊的无动于衷无比伤心,对黎行安的理解格外感动,紧紧握着黎行安的手,眼中含泪,低着头不敢看黎行安的眼,

“黎先生,谢谢你。”

苏潼和黎岸对视一眼,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虽然苏潼没说话,但黎岸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嫌弃,祁渊注意到苏潼的神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先是追忆后变成了失落,但是脚步依旧没有退。

苏潼慢条斯理的理着袖子上,慢吞吞的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冷灰色的瞳孔带着无机质的冷和审视,冰冷的视线好像直接能看到人的心底,许岁之下意识的攥紧了黎行安的袖子。

就苏潼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好奇诡异,刚准备开口,一道讥讽的声音突兀响起,

“这就是你们黎家选定的继承人?”

裴轻舟被王叔推着已经到了近前,奇异的跟看猴子一样看着黎行安,身后知一群簇拥着他的黎家众人,黎老爷子也在其中。

显然他们刚刚说的一多半都被听到了。

许岁之没见过裴轻舟,面前这个危险俊美的男子面容陌生,但他不是傻子,黎老爷子这群人还有周围人看这个坐轮椅的人的视线,还有这人的极具压迫力气势,很明显是个身居高位的人。

黎老爷子笑容陡然敛了回去,黑沉的令人心惊得视线慢慢扫过黎行安,最后停留在许岁之身上,眼神深沉至极,黎行安注意到许岁之的不安,替许岁之挡住了黎老爷子的视线。

裴轻舟略略撑着脸,眼神扫过祁渊和黎行安,他根本不屑地去看许岁之,最后落在苏潼身上,有些担忧,“没事吧?”

苏潼摇头,眼神和气息都变暖了,虽然声音依旧冷冽,但能看出他的愉悦,苏潼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许岁之,“没事。”

“有事!”黎岸狠狠瞪着许岁之,不顾黎老爷子的眼神警告就朝裴轻舟告状,在他的话中,苏潼弱小可怜又无助,许岁之仗着黎行安的势欺人,黎行安则是完全心偏的都没边了。

在黎岸讲的时候,宴会上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听着,一边听一边眼神诡异的看着黎行安和许岁之两人,探究的目光都要把两人戳穿了。

整个大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举着酒杯看着他们,半掩着脸有意思的看着这边。

看这架势,是得罪裴少爷了?

黎老爷子见状,眉头微沉,吴叔立刻准备安排人遣散这里的人,但是裴轻舟声音很淡,“大喜的日子,没人多不热闹啊,你说是吧,王叔。”

身后推着轮椅的王叔环视了大厅内众人一圈,又特意看了看黎老爷子,声音平板,

“少爷说的是。”

裴轻舟又慢悠悠的转头看着黎老爷子,“黎世叔觉得呢?”

黎老爷子能说什么,只能暗示吴叔暂时别动,慈祥的应和着裴轻舟,“裴贤侄说的没错。”

裴轻舟又把视线放在眼前几人身上。

黎行安倒是无所谓这些眼神,但许岁之本身就有些情绪敏感,他挡在许岁之面前,看着裴轻舟,声音很轻,

“裴先生,之之他还小。”

裴轻舟掸了掸衣袖,抬起头轻蔑的扫过他们两人,气势危险压迫,双手交叉懒洋洋的放在腹部,似笑非笑,

“黎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裴家的家训呢,就是护短,不讲道理的护短,别管他多小,惹了我们裴家的人呢,就得付出代价。”

黎行安脸色一变,一旁的祁渊也陡然看向裴轻舟,他之前没看到苏潼和裴轻舟是一起来的。

黎行安脸色一变,不顾黎老爷子的眼神,沉沉的盯着裴轻舟。“裴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裴轻舟歪着头,玩味的看着黎行安,“这不是很明显吗,我要那个玩意,”裴轻舟侮辱性极强的斜睨着许岁之,“和苏潼道歉。”

许岁之口中几乎冒出血腥味,掌心戳的生疼。

“如果不呢?”黎行安声音低沉,步步紧逼。

“行安!”黎老爷子大喝一声,苍老的面容此刻阴沉的可怕,黎行安狠狠攥着拳头,薄唇紧抿,固执地扭过头,“不可能,之之没错。”

裴轻舟嗤笑了一声,看笑话一样看着他们两,指间敲着轮椅的扶手,低低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大厅内,

“黎世叔,你觉得,他们有没有错?”

黎老爷子看了眼许岁之,笑容慈祥,“裴贤侄说的没错,许岁之是有错,应该和苏先生道歉。”

许岁之猛的捏紧了黎行安的手,惊慌的神情触动了黎行安心中的柔软,黎行安突然看向苏潼,“我替之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