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口水鸡做好了,可这还是有些不够。

祖清将两盘子鸡端到案板上放着,抬手拿起旁边的竹箕,里面装的是处理干净的南瓜藤。

“这东西可以吃?”

左亿见祖清开始洗锅,左右灶门里的火是足够的,于是起身走到灶台旁边,微微弯腰去看那碧绿碧绿的南瓜藤,仔细看上面的小叶子或者嫩尖上还带着绒毛。

“可以,”祖清一边洗着过一边回着,“不过这南瓜藤性属寒,一般体质虚寒的人不会吃,不过那是用清水烧出来的南瓜藤,这里有现成的米汤,可以中和一下它的寒性。”

还有这说法?

左亿越发好奇这菜的味道了。

他老老实实回去烧火。

烧汤得用猪油才好喝,祖清之前买办扇猪回来的时候,用多余的肥肉熬了一些出来,他舀了一点放进锅里,等油热了后,将拍好的蒜倒进去翻炒出香味,这才将篮箕里面的南瓜藤倒进去大火翻炒。

当南瓜藤的颜色变得深了许多后,祖清倒进刚才甑子饭留下来的米汤,五分钟左右便起锅。

左亿赶紧洗手端菜。

两人刚端上饭碗,祖清的手机便响了。

他拿起手机,“是干明那边发过来的视频。”

“早不来晚不来,”左亿皱眉,往祖清碗里夹了一大筷子的口水鸡。

“下午其实打了一次,但是咱们在睡午觉,”祖清将手机放下,吃了两口后,才接通。

出现在手机那头的是干父,“祖先生,很抱歉现在才给您打视频,麻烦您看看我儿子。”

说着,干父便将手机镜头翻转,对准床上输着液,像是睡着了一般的干明身上。

手机是放在饭桌中间,靠着杯子上的,所以祖清和左亿都能看到干明那边的情况。

左亿放下筷子,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后,对祖清说:“怎么是白色的?”

那头的干父干母听到这话一愣。

“丢了魂,”祖清指着视频那边的干明,普通人看不见,可祖清和左亿却能看见干明身体里一片白,看着十分诡异,“难怪会被当成植物人。”

“祖先生,这、这是什么意思?”

干父两人的心紧紧揪着。

“弄明白干明那两天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遇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祖清端起饭碗,顿了顿又说。

“特别是他说了什么,你儿子说话不经大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到我这,也就挨顿打,给我师父磕个头,可到了别处,就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了。”

左亿伸手一点,就挂掉了视频。

干父拿着手机还想追问的时候,便已经被挂掉了。

一旁的干母咬了咬唇,“会不会是糊弄咱们的?”

“不会,”干父沉着脸放下手机,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说:“黄老五那一家的怪病可是被祖清看清楚了的,不然也不会给他们说法子。”

只不过黄老五一家生怕把自己送进大牢,所以即便是再疼,也不愿按照祖清所说的去做。

“可、可谁会勾走我儿子的魂啊!”

干母刚说完,便瞪大眼说,“吴袖!”

不是常说,女人勾魂吗?

吃过饭后,左亿一个人收拾去了,祖清打水洗澡,一身清爽的坐在堂屋看电视,左亿收拾完了后,陪着祖清坐了坐,便拿出电脑开始处理公事。

两人谁也不打搅谁。

刚过晚上九点,外面便下起了大雨。

没有电闪雷鸣,可雨却空前的大,祖清去猪圈那边将猪圈门给关上,又仔细看了看鸡圈确定没问题后,才放心的回到堂屋。

“这雨过后,就得冷起来了。”

左亿刚把灶房那边的门关上,回来后与祖清站在堂屋门口,一起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

“对了,”祖清听到这话立马想起一件事,他去小房间拿了两套略带华国风的长袖套装,“你的衣服做好了。”

“这么快?”

左亿惊讶地接过衣服,一套墨色的,一套青色的,简单大气,他连忙拿在身上比划了几下,“怎么样?”

“好看,”祖清对自己的手艺十分自信,况且就左亿这身材,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即便是穿老年人的汗衫,想必显露出来的也不是土气,而是性感。

“谢谢。”

左亿忽然上前一把抱住祖清,他抱得很紧,很用力,怀抱也很炙热,不过没多久左亿便松开了,他不再去看祖清,抱着衣服便回了房间。

祖清在原地愣了愣后,露出笑。

回到房间的左亿将手擦了又擦,这才一遍一遍地去抚。摸那两身衣服。

大雨接连下了三天,也亏得祖清有先见之明割了那么多的猪草回来,不然小猪崽儿就只有吃饲料的份。

这三天祖清除了做饭就是在做衣服,毕竟买了那么多的布回来。

他甚至还在做布鞋。

“干家来消息说干明那两天和朋友厮混,但是他朋友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左亿从堂屋那边拿着祖清的手机过来道。

“那就重点问问他朋友,”祖清头也不抬地说,“既然一直在一起,线索不可能就这么断了,只有一种可能,干明得罪的人就是他朋友。”

“我也这样觉得,”左亿轻哼一声,拿起手机回了对方后,又说,“就干明那张嘴,早晚都会出事。”

话音刚落,便听见院门被敲响了。

“这么大的雨,谁来串门了?”

话是这么说,可左亿还是拿起伞出去开门,结果一开门便看见双眼红肿的吴袖以及吴四叔。

吴四叔脸上带着尴尬,“有、有点事请祖清帮忙。”

“进来吧,”左亿倒没有为难吴四叔。

“哎哎。”

吴四叔见此松了口气,他拉着哭哭啼啼的吴袖进了堂屋,左亿将伞挂在屋檐墙上,吴四叔见此也照做。

“吴四叔,怎么了?”

祖清从小房间那边过来,看了眼还在抽泣的吴袖,十分不解。

“唉,”吴四叔满面愁思地看了眼身旁垂着头不说话的吴袖,“还不是这个丫头惹出来的,吴家之所以来找你,就是她告诉干明父亲的!”

那天吴四叔在镇上赶集,结果接到了干父的电话,本想忽悠过去就算了,谁知道干父说自己已经在镇子上,而且还看见他。

都这种局面了,还能说啥?只能坐着干家的车往村里走。

“路上碰见成斌,我赶忙叫住他!”吴四叔有些欣慰的说,“那孩子是个机灵的,明白我的意思后,就先一步到你这报信。”

祖清点头。

吴四叔又叹了口气,“结果这丫头反倒□□明他妈妈给怀疑了,说什么是她勾走了干明的魂儿!这是什么说法?再说这丫头要是有那本事,咋不勾个有钱人呢?”

说到这,吴四叔隐晦地看了一眼左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