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2/4页)

话到这里,丰腴的脸盘上,嘟着涂抹得殷红的唇瓣,“再说了,母妃是晓得的,这些人都是女儿费了千辛万苦寻来的,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给放走了?何况母妃用得不是也很……”

不过还没说完,就被脸色忽然一变,猛地将她推开,只将这话打断:“放肆!”

这殿里,除了心腹嬷嬷之外,还有一两个小宫女。

李蓉被令妃这么一责斥,才想起来这殿里还有两个小宫女,眉头不由得蹙起,“还不赶紧滚出去!”

那俩小宫女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刚才李蓉没说完的话,此刻脸色苍白一片,可见是吓得不轻,早已经跪倒在地上,得了听这话可谓是连滚带爬出去。

令妃却始终不放心,只给了心腹嬷嬷一个眼神,那嬷嬷便随即跟着出了去。

显然那俩小宫女,不管听到没听到,都是留不得了的。

这宫里掉湖里的落井里的宫女太多了,少了那么一两个,也没人去追究。

而见她们都出去了,李蓉这才放开胆子,“反正女儿不可能将他们都送走的。”

令妃揉着额头,心说女儿送来的那两人着实不错,她一辈子锁在宫里,年轻时候还能借着家里的势和这张脸,争一争罢了。

但要说她像是个女人一样被男人所疼爱,却是从来没有享受过那样的感觉。

所以有一次她训斥着李蓉的时候,难免是露出了些羡慕之心。

可谓是母女连心,那李蓉便找了两个自己最为喜欢的小面首,费了不小的劲儿,打通了各处关节,将这两个小面首做阉人一般送了进来。

如今就在令妃的殿里伺候。

这伺候也不单只是端茶递水了。

而是床榻间伺候。

所以令妃能体会女儿的难处,所以到底是心疼她,“还不知道那姓柯的到底是怎么个打算的?竟然还有办法让李琮进宫来,哪个晓得他会不会成为你皇兄的阻碍,所以啊蓉儿,这个时候咱才要更加小心些才是。”

断然是不能给任何人留下任何话柄。

李蓉这才想起此事,连问道:“母妃可晓得,父皇怎么忽然叫他进宫?”

令妃摇着头,她哪里晓得:“提说柯相爷给你父皇献了美人。”今日送图,想来那美人明日也该进宫来了。

可是令妃想起这美人二字,就觉得讽刺不已,她们这些被陛下漠视的,才算是真正的美人。却只能用来平衡朝堂各家势力。

所以这哪里有什么难猜的?必然是那柯相爷看到与玉簪那贱人不过相似三四分的王美人如此得宠,所以便效仿,找了个更像是玉簪那贱人的女人罢了。

不过想想这王美人进宫后的种种举动,仗着得陛下宠爱,便不将她们这些娘娘放在眼里,早就该收拾了。

现在柯家要另外送一个美人进来,这是好事。

她们且坐山观虎斗便是了。

如此一想,心里似乎也就不是那么紧张了。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李琮既然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进宫,指不定哪一日还会因为那个女人能丢了性命呢!

不得不说,令妃娘娘不但胆大包天,这脑洞也大。

也因为这样想,当下也就不着急,拉着女儿在宫里留了饭,还屏退了宫人们,领着女儿去自己的寝殿中。

那寝殿里,两个眉清目秀的俊美小宫人正披头散发地坐在床沿上……

李蓉是一个多时辰后才从令妃娘娘的殿里出来的,离开的时候似乎隐约听着有小宫女哭啼,听说是后院的井里,有两个打水的小宫女因为这几天晚上总下雨,踩在了井边的青苔上滑落了下去,当时又没人,等着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她听到的时候,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拖拽着那华丽的长裙摆,出了宫去。

傍晚些的时候,被困在皇陵无数个日夜的李琮终于得以离开,再度踏进宫里来。

李尚早早就在御书房等着,柯相爷也一直没有离去,就陪着心急如焚的李尚一直待在这里。

孟茯的画像就被李尚平铺在御书房的龙案上。

这时,只见老宫人满脸喜色地进来,“陛下,二殿下来了。”李琮虽还是个庶人,可是若这画里的人真是当初的小公主,李琮从复皇室身份,那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

果然,李尚也没有去纠结他对李琮的称呼是二殿下,只着急道:“快让这逆子进来回话。”

很快,李琮便进来了。

似乎真瘦了不少,穿着粗布衣裳,满脸的胡渣,似乎在那皇陵里过得果然都是最清苦的日子。

李尚看到的时候,有些愣住,显然没有想到李琮如今会如此落魄憔悴。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嘟囔着说了一句,“怎么就这样进宫?”

如此不体面!

李琮却是跪下身来,“庶民李琮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尚只觉得好生奇怪,儿子在自己面前如此生疏,让他觉得很是不自在,抬了抬手,“起来说话。”然后迫不及待地指了指龙案上的画面,示意他解释清楚。

李琮一脸愧疚,“此画上的人,的确是沈夜澜的妻子孟茯。”

虽然柯相爷前面已经种种举例,但李尚还是很担心,可能是李琮受不得皇陵的清贫日子,给自己刷什么手段,毕竟这些个儿子里,他心机最是重的一个人。

所以很是不安,生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欢喜一场。

因此当下得了李琮的这句话,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彻底落下来。

这孟茯,就是他和玉簪的小女儿,没得错了。

此刻说不得心中是高兴多一些,还是愤怒更多。高兴的是他和玉簪的小女儿还活着,愤怒的却是李琮竟然将这样天大的事情瞒着自己。

倘若不是这一次金国故意挑事,自己让沈夜澜做这主帅,按照管理将他的妻子召进京里来,岂不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他和玉簪的小女儿还在这世上。

他猛地拍了一下龙案,震得案上笔架上的各种珍笔摇摇晃晃,“既如此,为何不告知朕?难道你连朕都信不过?”

李琮也十分配合地做出被他吓到的样子,‘噗通’一声跪下,似乎急了,直接自称儿臣。

“儿臣不是信不过父皇,只是当时的情况父皇是知道的,南海郡虽是赢了,但到底伤了元气,儿臣又直接在南海郡被带走。”

他说到这里,口吻里露出些委屈:“儿臣尚且还算是有些能力的皇子,可当时还不是一下就跌入万丈深渊里?这宫里的人,各怀其心,当年的事情查了这么多年,始终是扑朔迷离不得解,儿臣不敢冒险,上一次是妹妹的命不该绝,运气好,可下一次呢?”

是啊,当年的案子还没查出个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