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5页)

所以孟茯这一进来,头一句便是:“别喊了,把力气先留着,等我看看你什么状况?”又见这边准备倒是齐全,到底是大户人家呀!但凡是能用到的东西,都一应俱全。

孟茯先检查了一回,见也没什么大碍,不过宫口的确已经有开的迹象了,便问:“不是说见红了么?”

红呢?

便有个小丫鬟拿出司马少熏之前的裙子,孟茯瞧见上面那梅花般大小的淡红色,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我就说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见红?那是红么?不过你这预产期倒是提前了。”

“不是见红啊?”司马少熏听到她的话,挣扎着要起来,一面念叨着:“我娘过两日到了,本就是赶着日子来的,既如此那……”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孟茯按着肩膀让她躺下去,“你老实些,怎么这孩子还能塞回去等你娘不是?”又见她精神状况还不错,便道:“我让人给你准备些汤,现在才三个宫口,还要等些时间。”

还不晓得她这宫口开得快不快,若是遇着那开得慢的,等个一两天,这段时间难道还能不吃不喝?

孟茯的话,司马少熏自然是信的,于是连连点头,“可是我这肚子疼,能有什么办法么?”

“没有,忍着吧,要不你自己转移注意力?”这年头的止疼药,她可不敢用,剂量用不好,她这种没武功的孕妇,谁晓得还能不能醒来呢?

司马少熏听罢,哀嚎了一声。

一旁的丫鬟和产婆,见着司马少熏如今这精神抖擞跟孟茯说话的样子,有些难以置信,刚才明明还看到她疼得死去活来的,叫声听得人心惊胆颤。

“去给你家夫人准备些汤。”至于什么汤,想来这厨房里自然比自己懂,所以孟茯也没瞧强调给煮什么汤。

外头的时隐之忽然没听到司马少熏的叫声了,反而担心起来,如今见丫鬟出来报,要让厨房熬汤送来,有些诧异,“生了?”但好像没听到孩子哭声啊?还是孩子……

他虽是年长,但到底是没真正做过父亲,此刻其实与那天下所有男子头一次做父亲时激动紧张的心情是一样的,这并不分年纪的大小。

这个时候的智商,似乎也有那么点点的倒退。

因为没听到孩子哭声,下意识便往左了想。

但是随后又想,一定是自己年纪大了,这孩子才没……于是朝出来传话的丫鬟一脸沉重地说道:“与夫人说,没事。”

丫鬟一脸疑惑,院子里他的弟子们,也是满脸不解。

只听丫鬟说道:“自然是没事,沈夫人说了,先叫夫人喝些汤,养一养精神,到时候也好有精神。”

“还没生?”时隐之下意识地问,原本失落难过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浮起笑容。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吧?”丫鬟也不懂,只觉得庄主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那怎听不到夫人的声音了?”这才是时隐之最担心的。

丫鬟恍然反应过来,原来庄主是没听到夫人的声音,所以才担心的,压根不知道时隐之那心里已经想了诸多不好,只笑着回道:“想是沈夫人来了,夫人安心些,所以精神好了许多,这会儿估摸也不算太疼,忍下来了。”

时隐之点了点头,表明自己晓得了,示意她进去帮忙,随后吩咐人去厨房。

然后继续盯着那紧闭的房门等消息。

只是这等啊等的,中途等来了闻讯而来的拓跋筝和身体还在恢复中的玲珑,她二人都换了衣裳绑了头发进去,汤和各种点心也送进去了,但仍旧是没半点消息,到了那夕阳落下的时候,里面反而喊送一套牌进去,还要用滚烫的热水烫过。

再没有司马少熏之前,这整个落雪山庄的,那就是一座和尚庙,齐刷刷都是男子,连个女弟子都没有,便是那厨房里从前烧火煮饭的,也是个胖厨子。

所以关于女人的事情他们懂得少,更不要说是这生孩子了。

因此听着要牌,纳闷不已,那皓岚疑惑地问着自己博学多才的师父时隐之:“师父,怎么生孩子还要用这东西?”关键有什么用,怎么用?他怎么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当然,这个问题时隐之也答不上来,这给了他一个白眼。

却是如何也没想到,她们屋子里四个人,正好凑一桌。

只是主要从来也没见司马少熏在家里玩过这东西,因此便没往这方面想。

但事实上现在吃饱喝足,疼得也不算明显的司马少熏就坐在床上,从前摆放了一张桌子,孟茯拓跋筝玲珑三人各自坐在一方,然后产婆丫鬟们,各自找地儿歇着。

这才开始玩了两圈,拓跋筝就觉得有些不妥,“真的没关系么?”

问这话的时候,看朝孟茯这个大夫,又看朝床上侧卧着伸手摸牌的司马少熏,“你真的能行?”

司马少熏刚摸到一张二条,可她原本是想要一张三条的,在手里捏了半天,还以为是,只是打开一看,却是二条,失望不已,但也舍不得丢。

听着拓跋筝的担忧,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阿茯不是说让转移注意力么?别说这真有用,我现在一心一意都在我的牌上面,三万要不要?”然后捡了张三万扔出去。

玲珑看了一眼,自己有三四五万,但手里还有一个三万,很犹豫要不要碰,又见已经被她们打了三张六万,于是拿不定主意,“等等,我在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要我就摸了。”孟茯拿着一手好牌,就等着自摸,急不可耐。

司马少熏也催,“快些吧,掉牙的老太太都比你快。”

于是玲珑终究是没碰,只将那三万打掉。

然后第二圈,便摸到了六万在手,后悔不已,“早知道我刚才就碰了少熏的三万。那我现在岂不是自摸了。”

“你在想什么?你若是碰了牌,那张六万就是我来摸了。”孟茯好意提醒,觉得玲珑这智商也没见回来,那旬老不是说恢复得不错么?还是本身玲珑就不是个聪明人?

玲珑点着头算了一回,“好像还真是。”

外头夕阳一寸寸没落到不见了踪影,月亮从反方向高高升起,四下灯火明亮,尤其是那产房中,可是仍旧不曾听到半分声音,倒是那开着的窗户口,时不时听到搓麻将的声音。

皓岚几个师兄弟紧张地站了个下午,饭也没吃上。

这会儿只可怜兮兮地看朝脸色不大好的师父,小心翼翼地试问着:“师父,……”

然话还没说完,便见着一个玄色身影落到院子里,连忙迎上去,“沈大人。”

这院子里静悄悄的,倒是房间里灯火通明,还听到打牌的声音,“这怎么回事?”沈夜澜将目光窗户口收回。

很确认自己没听错,打牌的声音就是从那窗口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