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3/5页)

孟茯听着这话,怎么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呢。

当初沈夜澜似乎也这般跟这样说,先成婚,反正是假的……

这时隐之和沈夜澜虽说年纪上有些相差,但两位的确是知交好友,也不是没可能一计两人用。

不过时隐之这话到底是真的,只是假成亲,还是跟自己和沈夜澜那样,她不好说。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看司马少熏这一副小娇妻的模样,她分明就是对那时隐之有情有义了,就是不晓得她自己发现了没有。

所以孟茯问她,“那你如何打算的?”

司马少熏的头埋得更低了,“我不晓得啊,所以我来问你。”

孟茯扯了扯嘴角,“你想的吧,你若是不想当时你就一脸正义地拒绝了,只是这就算是假成亲,以后住在一处了,少不得会有些摩擦,你可要想清楚了,还有你爹娘那头同意么?你确定你爹能接受自己的好兄弟忽然变成自己的好女婿么?”

“我爹他有什么不愿意的?我小时候他还开玩笑说,说时大哥若是我长大了还没娶妻,就给他做女婿。”所以司马少熏一点都不担心家里那边,而且她是二嫁,当初被人欺辱的事情,传得满城风雨,她这残破之身再想嫁给谁,哪个愿意?

当然,她从来没有嫌弃自己。只是这一年多来,尤其是这一路去往辽国,时隐之对自己的诸多照顾,叫她心里很感动,她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他有着足够的银子,也有着一定的名声。

唯独没有的是一个妻子和一个孩子。

所以司马少熏想过,其实如果时大哥愿意娶她,她一定会做一个好妻子的。

孟茯听得她这话,在看她这略有些花痴的表情,“不管是真成亲还是假成亲,万要仔细想好,莫要凭着一时热血沸腾就做了决定,将来再后悔就晚了。”

不是孟茯要在她跟前说教,而是这司马少熏当初不是犯过糊涂么?对着李誊一见钟情……所以孟茯很是担心她,怕她自己没有弄清楚就贸然点头了,到时候这热情散退了,又发现原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个时候她自己受罪也就罢了,还伤害了时隐之。

好在她的话,司马少熏也听了进去,“我觉得这次不一样,我会替时大哥想很多事情,他也会为我考虑。”而当初她好像就只希望盼着李誊回来……至于旁的以后的,她压根就没有想过。

也有可能,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想,毕竟那时候李誊连回都不回来。

所以司马少熏心里也想,这事儿也不能急在一时,关键是她不能连累时大哥,于是斩钉截铁地给孟茯保证,“阿茯,我觉得你说的都有道理,我不能凭着一时的热情做决定,我应该先冷静冷静。”

孟茯听了十分欣慰,但其实心里也想过,如果少熏真的跟时隐之修成正果,也是好事一桩。两家知根知底,而且孟茯也见过他二人在一处时的默契,这不是能装出来的。

若真有情有义,年纪差距还算个什么?

现在唯独怕的就是司马少熏脑子一时发热……

余下了的几日都忙,书院里最后一位养伤的将士也好了,加入了贝壳工坊中来,这里场地不够,孟茯正重新在找合适的地方建一个大些的。

家里回来抽出空闲,还要看一看虞沣儿,还有孩子们都回来了,书院里因为这战事,开学日子延迟了这么久,如今养伤的将士撤离了,他们也要忙着开学。

诸多的事情缠身,孟茯也就没管司马少熏了。

这日送了若飞兄弟俩跟着沈珏入了书院,还有那孙家兄弟,五个小子进了书院,纵然是身边有玲珑剑香跟着帮忙,但也是忙了一天才得以回来。

可一进门就听说虞沣儿不见了,因城南那边卫管事来找孟茯,孟茯又去了书院,所以书香只得走一趟,回来也没先顾着去看虞沣儿,等忙好了,还是萱儿和清儿来禀,说她不见了人。

虞沣儿的伤基本都好了,本来就是些皮外之伤罢了,众人如今只当她是久不得父母的消息,多半是去河州了。

哪里晓得玲珑苦着脸上来屈膝跪下,“夫人,她只怕不是去河州,我早前没忍住,与她说了她父母不能来的缘故。”还有柳婉儿的平生事迹。

孟茯听罢,只觉得太阳穴跳得厉害,抬手按了按,好半天才缓过来,忍着怒火:“你为何不早说?”

玲珑跪在地上,不敢再吱声。

她当时就图一时爽快,而且时候虞沣儿也没再提,她哪里晓得虞沣儿一直都没放下这事儿,如今身体一好,就逮着机会跑了,指不定就是去找柳婉儿寻仇。

剑香书香也少不得在这里说她几句。

可事到如今,说还有什么用?只能打发人去渡口边。

晚饭时候得了消息,中午不到的确见着了一个带着面纱的姑娘,不过拿的是玲珑的名碟。

玲珑得了这话,这才想起去房间里翻找,果然不见了自己的名碟。

她冒用玲珑的身份,不算什么好事,但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情,而且找她还容易些。

最起码孟茯是这样想的,可是才出了南海郡,虞沣儿的消息就石沉大海了。

倒是三日后,有人送了玲珑的名碟回来。

伺候再无虞沣儿的半点音讯。

但她到底算是这件案子的人证,如今就这样跑了,玲珑还是受罚了一回。

这时候拓跋筝也从石头县回来了,这边的案子她在石头县也略有所闻,连带那边的烟花之地都跟着严查了一回,少不得唏嘘一回这事件不公,多女儿家在受苦受难。

说了一回,孟茯便问她:“长月小师父在那头?”他的几个弟子都在那石头县里,他当初从书院离开,除了石头县,还能去哪里?

那么多仇家,应该不会乱跑吧?

拓跋筝倒是没瞒着孟茯,点了点头:“他那样的性子,自来骄傲惯了,如今断了一臂,心里到底是接受不得。”所以她在石头县多留了一段日子,反正都是养内伤,在哪里养都一样的。

“这是南海郡欠他的了。”按理南海郡的将士们到底还是为了保护这一方土地上的家人朋友。

可独孤长月呢?他只不过是因为和沈夜澜的交情缘故,方跟着上了战场。

所以孟茯觉得,也可以说是沈夜澜欠了他一臂。

拓跋筝听到孟茯这样说,有些不赞同,“他是个出家人,和尚当是以慈悲为怀,断了一臂不怪哪个,只怨恨他自己修行不到家,感化不得那些个海贼放下屠刀皈依佛门,反而取了他一臂。”

“这样说,到底是不近人情了……”不过为什么孟茯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的意思呢?逐问起拓跋筝的伤势,伸手朝她手腕探了过去,“你怎样了?”